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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寧氏又道:「這沒什麼,我聽說你娘家本來也不講究這個。」

  ……金玉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她好歹是沈浪的正妻——至少現在是這樣,這個寧氏怎麼沒一句好聽的。不就是想說她出身不好,也不會打扮麼?

  氣死她了。

  金玉好歹勸自己冷靜下來,她說:「爺說了要回來吃午飯的,怕是要回來了,侯夫人不若留下來同我們一道,我讓廚房裡添些飯菜,希望不要嫌棄才好。」

  沈浪要回來了?寧氏聽到這話,眉頭蹙起,面上的得意終於消散許多,趕忙起身,從金玉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媳婦你這說的多見外,我如何會嫌棄?」

  也不知沈浪以前是做了些什麼事,竟叫寧氏怕成這樣,一聽到他名字就要跑,跟個老鼠似的,就敢在她面前逞威風,連跟沈浪對個面的勇氣都沒有。

  金玉不許她走,抓住她的手:「那就留下來吃午飯吧,正好您和沈浪說說話,熱鬧熱鬧。」

  第53章 53她的本事

  寧氏甩開金玉,面露難色:「你要安置你夫君,我自然也要安置侯爺。再晚些,怕是侯爺要責怪我了。」

  金玉這才滿臉「遺憾」地鬆手,送寧氏出門去。送走這個瘟神,她心裡終於舒坦了。

  好巧不巧,寧氏快出院門,史慕蓉竟然從偏房裡出來,闖進寧氏的視線里,嘴甜道:「給婆母請安。」

  寧氏「喲嚯」一聲,稱讚道:「這是浪哥兒的姨娘吧,真真是好顏色。」

  金玉看著史慕蓉,她一身的鮮亮衣裳,大紅色,妝容也是新畫的,眉心貼著一點紅,髮髻就更不用說了,雍容華貴的飛天髻,怕就是來討婆母寧氏歡心的吧。

  寧氏正好利用史慕蓉,給金玉一刀。回頭看了金玉一眼,意味深長。

  這三番兩次的針對,金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是婆母又怎樣?金玉也冷笑著說:「也就這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才會以色侍人。若是個正妻,以色侍人那叫笑話。」

  金玉盯著寧氏一身的花裙子,一大把年紀,且不說穩重,竟穿出幾分風情來,真真是叫人笑話。莫說商賈之女都不好,可這商賈出身的寧氏,是真的上不了台面。

  這話聽在寧氏耳朵里,卻像是蠍子蟄了她的心。就因為她出身揚州,又哄得老侯爺言聽計從,不少人在背地裡說她的本事都是跟那些個瘦馬學來的。

  金玉說出這句話,心還在「砰砰」亂跳。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出這種話,等同於給寧氏下戰書。但是她不後悔,這個寧氏實在太壞了,三番兩次,就喜歡捅別人,有毛病麼?難怪沈浪那麼討厭她!

  她也討厭!

  寧氏被金玉氣得不行,這不過就是個山野丫頭,竟然什麼話都敢說,沈浪平日裡是怎麼慣著的,如此膽大包天?可望了望外頭,似乎真有個轎子往這邊來,寧氏怕是沈浪要回來了,一扭頭上轎子走了。

  ·

  寧氏走之前,給了金玉一個陰冷的眼神。金玉不屑,她先回身,問史慕蓉:「叫你做事,你換了這一身的鮮亮衣裳?」

  史慕蓉低頭:「夫人你息怒,我是聽說侯夫人來了,怕穿得寒酸,衝撞了她。」

  簡直強詞奪理!金玉忍著心中的怒火,笑問她:「你怕衝撞了她,那你怕不怕衝撞了我?」

  「這——」史慕蓉開始哭,「都怪我想得不周全。」

  金玉冷笑出聲:「我聽你剛剛叫她婆母,挺親熱的。」

  就史慕蓉自作主張那一聲「婆母」,讓金玉這個正妻,顯得無地自容,進退失據。

  「我想著叫侯夫人實在是生分。」史慕蓉嗚嗚咽咽以頭抵地,改口求饒,「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夫人寬容我這一回。」

  「寬容?」金玉笑了,「你這一說,我還真發現,我不是個寬容大度的人。」

  史慕蓉抬頭看著金玉,滿臉的淚水,妝都哭花了,臉上的脂粉一塊塊的,紅的、黃的、白的混在一起頗為滑稽。

  金玉吩咐張媽媽:「叫人扒了她外頭這一身衣裳,在院子裡頭跪著。」

  張媽媽也沒見過金玉這麼生氣,更沒見過她吩咐這麼出格的事情,顫顫巍巍問:「那跪到什麼時候?」

  金玉沉默了一下:「等爺回來再說。」

  她也知道,今日自己衝動了。

  ·

  一干人等都退出去,金玉把自己關在房裡,窗戶也關著。

  房裡有些暗,金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施粉黛。本來,她沒覺得這是個什麼問題,可是被寧氏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戳,金玉越發覺得,自己是不是很醜。

  再一想,早前沈浪帶她去買珠花,那個葉娘給她畫了妝容。確實好看,她喜歡。沈浪那天也說她好看,那一整晚上,沈浪的心情都很好。

  金玉伸手,拿起梳妝檯上的脂粉,是沈浪之前給她買的,她用得少。拿出刷子要塗一點,可又覺得心裡堵著一團氣。她為什麼要像寧氏一樣,以色侍人,害怕色衰愛弛?!

  她根本——不,她沒有那麼喜歡沈浪。這才見了一個寧氏,叫讓她心煩成這樣,那以後日子還怎麼過?也許和沈浪在一起,是個壞主意。

  金玉把刷子和胭脂盒子都放在了梳妝檯上。她討厭這種心情隨著別人而動,自己無法控制的感覺。

  晚上沈浪回來,身上有些微的酒氣,不過人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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