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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似有沒有搶到早點攤上的糕點一般,金玉要笑死。
綠微仿佛受了驚嚇,縮著脖子,死勁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抓緊時間吧,再晚一點,就是歪瓜裂棗都不定能找到。」霍芙坐在自己床邊,對隔壁裝用功的某人道,「金玉,你和你的那位爺如何了?他答應娶你嗎?」
金玉從不化妝,竟也為那個男人裝扮了一段時間,每晚出去,再晚些回來。主家溫凝從沒過問,想是也知道其中內情。這樣的男人,必然是有權有勢,能叫溫凝主家心甘情願閉嘴不談,閉眼不看。
而這樣的男人,在涼雁關里屈指可數,霍芙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這位爺姓甚名誰,出身背景和官職。
金玉知道,霍芙誤會了。
沈浪這個浪蕩子!隨意撩撥女人,她酉金玉才不會上套。
又想起那天,他將她擄至馬背上,將她固定在他懷裡,背腹相貼,他的下巴抵著自己的額側,金玉的臉皮不自覺又紅了,如同被燒過的烙鐵。
金玉心中有口氣:「他就是答應娶我,我也不會嫁他。」
霍芙打趣:「狠話可別說這麼早,到時候如何還不知道呢。」
看著這兩個女人,一來一往,如同打啞謎一般,綠微問:「你們說的爺是誰?」
被這麼逼著問,金玉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她轉頭看著始作俑者霍芙:「那霍芙你的如意郎君又是哪位呢?」
引火燒身,霍芙趕緊鑽進被子裡,蓋住臉面:「好累啊,早點熄燈睡了吧。」
「阿芙,你找到……找到人了!」綠微很驚訝,她這些日子學聰明了些。
金玉哈哈一笑,火上澆油:「你看她今日,那般春風得意,便知道她是成了,還十分稱心如意呢。」
綠微很好奇,急著去掀霍芙的被子:「阿芙,你說嘛說嘛,你是怎麼跟……跟他說你的打算的?」
阿芙也是個女子,這種事情做得出,但是怎麼也說不出口,趕緊扯著被子嚴嚴實實,裹成一個蛹:「保密保密!」
再怎麼折騰,阿芙就是不說話,綠微又求助一般看著金玉:「金玉,你是怎麼跟……那個人說的?」
老實說,現在讓女子求著一個男子成親,確實是太丟分了。當然,綠微問的這種情況,一般是女子更心悅男人。
金玉無懼,是因為她不心悅宋固,但是很欣賞宋固。而宋固……大抵是有些喜歡她的吧。不然怎麼會為了她吃一頓板子呢?
但這種心思也不好說,她反問綠微:「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人啦?快說,是誰?」
綠微趕緊學著阿芙,脫鞋躲進被子裡,還不忘把油燈吹滅:「保密!」
室內一片漆黑,金玉笑著嘆一口氣,合上書,關門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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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焦急,日子就過得越發飛快。金玉便日日去沈府附近溜圈。
這一日,沒有等到宋固回來的消息,倒是陸明急匆匆從府里出來:「正好,這封信是給你主家溫夫人的,你趕緊送過去。」
金玉從沒見他這般急忙,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把信交給她。
「另外,待會爺就回來了。」陸明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
趕忙一路跑回去,交給溫凝主家。
眼巴巴看著溫凝讀信,隨後便把那信交給必春,燒了個乾淨。
溫凝坐下來喝茶,神態怡然。看來是沒發生什麼大事,金玉想走,卻被留下來。
「今日正好你來了,我想問問你,你的婚事安排得如何了?」溫凝笑,「如果沒有合適的對象,不若我給你安排。」
也不知道為何,金玉總覺得這笑容友好得過分詭異。她磕磕絆絆地說:「嗯,我……我心裡有了想法,但是——」
「我安排的,必不會差。」溫凝安她的心。
一旁的必春看著金玉,這姑娘這些天打扮起來,愈發扎眼了,跟著溫凝搭腔:「我們姐姐妹妹沒有安排的,都是主家操心,這個顧慮你不必有。」
金玉咬牙想了一會:「我知道主家必都為我們姑娘考慮,不過能否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想再確認。」
婚姻對於女人來說,那便幾乎註定了餘生是波譎雲詭還是一路坦途,金玉不想稀里糊塗就放棄自己的一生。
她要找能和她攜手走一生的男人,而不是隨便哪個誰。
溫凝同必春的眼光碰在一起,都心下瞭然,這金玉怕是有了心儀的對象,但是還沒來得及表白心意。
必春開口道:「你有想法自然好,不過這事情得早點定下來,不然十日之後,事情也難得安排上。」
金玉連連點頭,出來時滿頭滿腦的汗。這一關算是過了。
想起陸明說的,沈浪馬上要回來了,那宋固也是。顧不得這些,金玉又卯足勁,抄近路從馬場後門出去,取道小巷,咬牙直奔沈府。
宋固回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女人,一定要是她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沈浪哭唧唧:我只是想做個甜餅,也不知道哪裡出了錯,竟然又咸又油膩。
作者拍拍他的頭:相信我,談情說愛這種事,熟能生巧,再接再厲。
金玉:沈浪他在我心裡已經是條鹹魚,不可能再蹦躂。我心悅宋固,夫妻雙雙把家還,賺得金銀千萬貫。
沈浪拍桌子:你這個女人,難道我沒有錢麼?看我的大腿多粗,你眼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