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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就這麼不討喜,為什麼許知佳做什麼都是對的,而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她和許母大吵一架,摔門離家出走。可她不敢走遠,她怕走遠了,她真的就回不去了。
她找了個小角落蹲坐著,埋頭在膝蓋上哭。
哭了不知道多久,到天色也暗下來後,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少年聲線清冷,卻又帶著點不耐:「許知綠,回去了。」
她抬頭,淚眼婆娑地看向他。
他朝她伸出了他那雙好看的手,讓她握住,感受掌心溫熱。
落日餘暉斜斜照下,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
醒來時候,許知綠髮現教室里分外安靜,平日裡在午休時間打鬧玩遊戲的同學都不在。
她怔鬆了片刻,才低垂著頭從抽屜里找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夢裡,莫名其妙也哭了。
-
許知綠緩了緩,收拾好心情,低頭看書。
班裡同學在上課前二十分鐘,才紛紛回來。
許知綠略顯詫異,轉頭問:「你中午什麼時候出去的?」
辛安安看她,嘴唇動了動:「啊?」
她愣了下,眼神閃躲道:「就你睡覺的時候啊,我睡不著,就和她們去小賣部那邊買東西去了。」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給她:「吃嗎?」
許知綠盯著她掌心的糖看了會,拿了過來:「謝謝。」
這會的她,還真想吃點甜的。
橘子味的糖在舌尖暈開甜味,酸酸甜甜的,讓她心情好了不少。
許知綠彎了彎唇笑,低聲道:「這口味的糖還挺好吃的。」
辛安安心虛的點頭:「嗯,還不錯。」
「小賣部買的嗎?」
辛安安:「……不是。」
她連忙道:「我早上從家裡拿的,我也不知道我爸媽在哪買的。」
聞言,許知綠隨口道:「那你問問你爸媽在哪買的,我想買點。」
辛安安嘴唇翕動,硬著頭皮道:「好。」
下午的課相對輕鬆點,老師飽含激情,奈何台下的同學都昏昏欲睡。
許知綠午睡雖然沒睡好,但也不困。
聽著聽著課,她忽然就走神了。
她想到了中午時候的那個夢,那個夢……其實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上一世,她和許知佳和許母吵過很多架,每一次都是自己氣哭出去。
最後找到她的,永遠是沈斯延。
好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那麼喜歡沈斯延。
他冷漠,可又不是真的無情的那種人。
久而久之,許知綠就對他產生了依賴。
但上一世的她不懂,沈斯延之所以會去找她,會對她好,可能只是因為她是鄰居家妹妹。
亦或者是看她太可憐。
總而言之,絕不是心疼和喜歡。
想著,許知綠斂了斂眸,後背突然被人戳了下。
她惱怒轉頭,撞進了少年幽深的瞳仁里。
「幹嘛?」許知綠沒好氣道。
沈斯延微微一頓,低低道:「晚點一起回去?」
許知綠抿唇,毫不猶豫拒絕:「不了,我有事。」
沈斯延蹙眉,張嘴想要問是什麼事,許知綠已經轉過頭去聽課了。
他盯著她後腦勺看了許久,挫敗地垂下眼。
許知綠他們學校是國際學生,暫時不會上晚自習。
加上走讀生,晚上回家不安全,很多學生家裡也有專門的家教老師,沒有的也可以自己在家學習,所以下午的課上完,大家便放學了。
許知綠和辛安安說了聲,便拎著書包去了樓下。
她走得快,也沒注意到後面跟了人。
許知綠有個大事要做,她想去剪頭髮。
原本昨天就該去的,但下雨,她暫緩了。
沈斯延跟著下樓,看到的是她騎上自行車瀟灑離去的背影。
他皺了下眉,伸手拿過一側自行車,還沒來得及跟上,程宋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大聲嚷嚷著:「延哥!你走那麼快幹嘛!今天不打球嗎?」
沈斯延冷漠丟下兩字:「不打。」
程宋:「……」
瞅著沈斯延遠去背影,他撓了撓頭,看向旁邊站著的兄弟高馳:「延哥這兩天……你覺得像不像精神錯亂了?」
高馳挑眉:「豈止啊。」
他摸著下巴道:「像換了個人。」
程宋揚眉:「此話怎講。」
高馳和許知綠一個班,知曉教室里的一舉一動。
對著程宋好奇的目光,他「嘖」了聲道:「你知道延哥中午做什麼了嗎?」
「做什麼了?」
高馳嘆氣:「延哥把我們趕出教室了。」
程宋眼皮抽搐:「為什麼?」
高馳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們在教室太吵了吧,他還拿錢讓我們哪兒涼快哪兒滾,只有在睡覺的許知綠沒被趕走。」
他問:「怪不怪?」
程宋:「……」
他沉默了會,忽而道:「你有多少小金庫?」
高馳不明所以看他:「你要幹嘛?買球鞋的話不借。」
「……」程宋翻了個白眼,惱怒道:「買屁!我延哥都瘋了,我不得給他借錢治病啊!」
高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