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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嬌憨一笑,捏了下沈辭的手,「沒有的事兒,我可不記得呢。」
說完,朝裡邊走。
走過抄手遊廊,穿過主屋來到後院,琬寧看到一汪池子,水是地下自然湧出的池水,冒著白色的熱氣,因著溫泉池熱,旁邊假山上的雪都化了,自山頂往下流,倒像是個小瀑布。
旁邊種著幾顆紅梅樹,有一方矮几和小石凳,上邊擺著一壺酒。
冬日賞景,霧氣裊裊,宛若仙境。
看著很美好,可琬寧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揉揉眼睛,突然意識到,這眼前分明只有一個池子。
「沈辭!」
琬寧氣憤的喊,「你這個騙人精!」
沈辭靠著身後長廊柱子上,半掀開眼皮,抱著臂,「我沒騙你。」
「可你說有兩個池子的。」琬寧轉身就想往回走。
沈辭拉著她的手,朝西邊指著,「你看那兒,原是有個池子,後來乾涸了而已。」
他促狹笑著,「池水幹了這不能怪我吧。」
兩個人正說著,身後有婢子上前端上來乾淨的換洗衣物,還有兩個小酒盅。
待下人走後,沈辭撥弄著她頭髮,聲音曖昧挑逗,「現在這地方沒人了,愣著幹什麼,換衣服啊。」
琬寧咬牙,半晌,將他身子轉了過去,惡狠狠嚇唬,「你不許看。」
沈辭被她推了老遠,冷哼道,「就那幾兩肉,不夠看的呢。」
琬寧在遠處聽見他說話,又命令道,「再離遠些。」
「死丫頭。」沈辭嘴上罵著,腳底下還是不情願的挪動兩步。
琬寧解開斗篷帶子,迅速褪下了外衣,只留著純白的褻衣,她喊道,「我好啦。」
沈辭轉過頭,琬寧正沖他招手,腳丫踩在大理石做的階上,褪去繁瑣衣裳,露出纖細身量,胸前鼓鼓兩團,看著軟綿綿的。
琬寧見沈辭一直盯著她,急忙伸手捂著胸,瞪著他,「不許瞎看。」
沈辭快步朝她走去,眼底的笑意暖了幾分,「熊樣兒吧。」
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的溜乾淨,先下了水,手臂舒展,隨意搭在階上,舒服的閉著眼睛。
「下來,我們兩個沒成親,又不會對你做什麼,總怕我作甚。」
等了一會兒,沈辭感覺水面動了動,隨後便有水花撥在他臉上。
琬寧嘻嘻的笑,也下了水。
兩人並排泡著,沈辭也果真如他所言,沒對琬寧做些什麼,只靜靜的靠在池子邊泡著水,瞧著天上的月亮。
「寧寧。」沈辭身上放鬆,聲音也啞啞的。
「嗯?」琬寧偏頭看他,「怎麼啦?」
「有件事我得和你說。」沈辭闔著眼,眼皮動了動,「希望你聽了不要生氣。」
琬寧一怔,詢問,「什麼事這樣正式?」
她抬眸,手抬出水面指著他,眯著眼,「你是不是想納妾?」
「納個鬼的妾。」沈辭揪住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嘬了一口,沒好氣道。
琬寧吃痛,用力抽回手指,力氣過大,摔在了池子裡。
「完蛋。」沈辭低罵了一句,俯身將她拉起來坐好。
「前幾天,趙宗籌跟我說寧王可能要納妾,對象是凡盈盈。」
沈辭悶悶補了句,「凡盈盈的姐姐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得知大哥死後,殉情了。」
「挺痴情的。」琬寧有些惋惜,「不過寧王納妾怎麼了,我沒懂。」
沈辭幾欲開口,不知道怎麼說。
凡盈盈鍾情他多年,幼年時隨著她姐姐來沈家玩,便對他痴纏。
他怕琬寧看見,多番掩蓋,不讓下人多言,在外面撞見凡盈盈都躲著走,裝不認識。
如今卻不得不開口。
琬寧有知情的權利,他不能瞞著她,那樣如果被她發現了,會更傷心的。
沈辭衡量再三,心一橫,咬牙道,「凡盈盈痴心於我,所以不可能喜歡寧王,趙宗籌懷疑她帶著目的接近寧王,怕她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斷送性命。」
沈辭閉眼,聽天由命,等著琬寧的怒火,「畢竟她是我大哥亡妻的妹妹,我不忍看她也死了。」
等了半天,除了潺潺水聲,沈辭什麼也沒聽見,他睜開,見琬寧不知低頭在想些什麼。
落寞的小模樣落在他眼裡,沈辭只覺得心臟疼的厲害。
他將琬寧摟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尖,保證道,「寧寧,我只約她出來談談,絕不做些其他什麼。」
「你若是擔心也可在旁邊找個座位聽,我對你真的沒有二心。」
「你得信我。」說到最後沈辭的聲音有些無措,小心翼翼的,話很強硬,但是很沒有底氣。
琬寧默了會兒,隨後一把推開他。
在沈辭擔憂的目光下,她噗嗤笑了。
「我才不會那么小氣呢,下月就要成婚了,你就是我的夫君,我豈會這點信任都不給你。」琬寧掰著小手指,叨咕道。
那聲夫君叫的沈辭心裡暖暖的,很舒服。
她撥弄著面前的水,偏頭看向沈辭,笑容歡快,「你剛剛好囉嗦呀。」
「小丫頭片子。」沈辭懊惱一聲,「還不是擔心你,現在嫌我囉嗦了,晚了,看我不治你。」
說完,手向她腰間探去,琬寧嚇得小聲尖叫著往遠處跑。
溫泉池下還有幾層台階,琬寧腳一滑踩空了,朝水裡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