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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沈辭和這個楊永朝認識,來幫他試探的?

  琬寧越想越氣,攥著帕子的手冰涼,直抖。

  她強撐著身子回到了蕭院,隨後把自己關在了屋子。

  夜半時分,外面下起了雨。

  快要入秋的天,雨絲涼的很。琬寧睡前沒有關窗戶,又不許寶珠等丫鬟進內房。

  這一夜,琬寧心緒絞亂,輾轉難眠,帳子隨意散落著,就連刮進來的風雨也不自知。

  滿腦子都是沈辭要議親,自己也要被議親了。

  可沈辭要娶的姑娘不是她,來府里討好父親的也不是沈辭。

  多荒唐,多可笑……

  直到天亮,她才漸漸合眼睡去。不出意外的,身子滾燙,發起了燒。

  寶珠早上進來服侍時,見到琬寧這個樣子,嚇得洗臉盆都摔到了地上,急忙出去稟告。

  薛氏一聽女兒病了,料想起昨兒下了一場急雨,定是著涼了。氣急,向來寬待下人的她,下令杖責了蕭院上下每人十棍子。

  喚了大夫來看,只說是一般的風寒。

  不過琬寧多思,有點怒火攻心的症狀,開幾服藥便可痊癒。

  薛氏急得抹眼淚,片刻不離的在琬寧床前伺候。

  這日,薛氏累極了,被林相勸了回去,蕭院留下寶珠香綠二人伺候。

  她連日操勞,人也憔悴了許多。同林毅兩人正打算回松竹堂請安,碰上了小廝來報。

  林毅心情陰鬱,板著臉問,「何事?」

  小廝行禮,「主公,外面有媒婆來送帖子,點名是給沈家二爺說親事。」

  「沈家?」

  林相皺眉,他本就不待見武官世家,前陣子那孫家又險些傷了寧兒,看起來個個都是粗魯的莽夫,這樣的人嫁過去,豈不是害了寧兒。

  他對武官的偏見極深,想也不想,推了。

  ……

  沈府。

  沈辭盯著眼前灰頭掃臉的媒婆,心思一動,猜到了結果。

  骨節分明的手敲打著一旁的桌面,揣著他自己都沒意識的緊張,慢悠悠問,「被攆了出來?」

  胖乎乎的媒婆也泄了氣,還沒進去門便被攆了出來。想她錢媒婆在盛京天子腳下,促成了多少侯爵世家的姻緣,招牌也是有的。

  這樣沒頭臉的待遇,還是第一遭。

  她有些沮喪道,「二爺,您這生意老婆子我做不了。那林家一聽是沈府來求親,連門都沒讓老婆子我進啊。」

  沈辭緊抿著唇,不說話。

  這樣的結果其實他猜到了,林相爺一身傲骨,能入得了他的眼,除非他寫出百八十篇文章,偏得是章章都要精彩絕倫,拍案叫絕。

  他思忖著,朝媒婆扔了兩錠金子,「你回吧,我自己來。」

  錢媒婆哪想這沒成的事兒,沈辭還能給打賞。

  一出手,竟還這麼闊氣。

  她頓時喜笑顏開,諂媚道,「二爺,其實那林家您求娶嫡女不來,娶個庶女做妾應該是沒問題的,要不老婆子再去試試。」

  「滾。」

  坐上傳來的聲音嚇得媒婆一愣,她不明白為何方才還給了她兩錠金子的二爺,霎時就變了臉。

  她怯懦著,不敢再說話。

  可握著手裡實打實的金子,仍是善意的勸了一句,「二爺,聽林府的下人說,二姑娘現在病著,您就是自己去也再等些時日吧。」

  說完,錢媒婆不敢多待,早聽說沈家這個二爺性子陰晴不定,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她生怕沈辭一個不順心再把她打了。

  她都這把年紀了,混口飯吃再挨頓打,太不划算了。

  肥胖的身影扭啊扭的,很快消失在沈家。

  坐上的沈辭顧不上方才那媒婆說妾室惹的氣,眼裡滿是錯愕和驚心。

  琬寧生病了?

  *

  傍晚,琬寧意識是清醒著,只是她不願醒。憂思多慮,在夢裡也蹙著眉,病情纏綿多日也不見好。

  寶珠心疼,不知道為什麼姑娘一下子就病了,也只得小心伺候。

  姑娘的藥要一天要喝四遍,這會兒已經亥時,一會兒就要餵最後一遍湯藥了。

  蕭院的下人除了門前值夜的,都盡數睡了。四下靜謐的很,寶珠穿了件外衫,朝主房西邊一處小耳房走去。

  那原是個倉庫,寶珠她們嫌茶水間離主屋太遠,便開闢出應急用的,裡邊還煨著姑娘的湯藥。

  霜白的月華下,一道與黑夜相容的人影翻下了牆頭。

  他推開門,走進內室,淡淡的藥味混著薰香,視線落在床上時,沈辭死死的攥緊了拳頭。

  琬寧惺忪著,覺察到一股涼意,還有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她睜開眼,對上沈辭那雙漆黑,狹長的眸時,身子不自覺激靈一下。

  琬寧以為自己在做夢,抬手想捏捏沈辭的臉。

  她病著,有些吃力,沈辭乾脆握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目光看不出情緒,「是真的。」

  「你,你……」琬寧瞠了他一眼,似是被震撼到,說不出話。

  沈辭捏著她的手,纖細冰涼,他心裡一緊,面上有些不悅,問,「送你回來的時候還是好的,怎麼病了?」

  琬寧心裡惱他,不願見他,也不想理他。她抽出手,轉過身背對著沈辭,無聲的抗議著。

  沈辭眯著眼,臉色陰沉沉的。

  他耐著性子哄,「為什麼不和我說話,你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不必對我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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