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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寧知道孫家在做樣子,他們是想給整個盛京看他們家的誠意,換而言之,堂堂忠武將軍府,皇后的親哥哥家這麼殷勤,若林家再斤斤計較,反而是林家的不是了。

  她懶得理會,東西收到了也直接扔了。

  天快入秋了,早晚總是冷些,帶著些瑟瑟的感覺。

  這一日,琬寧在屋裡繡著護膝,珍貴的白狐皮做里子,外面套上嵌著金絲線的黑色蘇繡面料,細細密密的針腳工整端齊,顯然是用了心的。

  雖然在家的日子很消停,可是待久了她反倒是無法騙自己了。

  想一個人是怎麼也藏不住的,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

  繡了一會兒,琬寧眼角有些酸。她揉了揉,望向窗外,沒出息的想,不知道此刻沈辭在做什麼。

  這麼想著,外面傳來了一陣環佩叮噹響,伴隨著女子說話的聲音。

  林琬香走進來,見琬寧坐在那兒發呆,心中嫌棄她呆笨,可念及一會兒的事,還是換上副笑臉,「二姐姐在想什麼呢。方才外面大監來傳話,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要二姐姐進宮呢。」

  琬寧被她打斷思緒,覺得林琬香說的太扯,又想起了沈辭不讓她出門,眼神懨懨的,「皇后娘娘能知道我是誰?你若想出門便直說,不必來這搭上我。」

  林婉香被臊了紅臉,鵝蛋臉憋的通紅。

  想不到這林琬寧在屋裡養傷這兩天,脾氣竟這麼臭。

  她順了好幾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卷明黃紙卷,「二姐姐,懿旨在這呢,孫府昨兒來送藥的人也說了,宮裡的皇后娘娘知道孫家對姐姐不敬,要親自召見你,以示要代孫林兩家沒有嫌隙。」

  琬寧閉眼,不再理她,便要午睡。

  林琬香知道她不信,把懿旨摔到了桌上,小臉掛笑,語氣揶揄,「二姐姐,你不是抗旨不遵,拉上咱們林家為你陪葬吧?」

  琬寧被她吵得也不安生,半信半疑的拿起那道摺子,明黃的絹帛上,還真有孫皇后的風印。

  她揉揉眉心,心中煩悶。懿旨下了,看來這趟是避無可避了。

  兩人稍作收拾便坐上軟轎,出府了。

  *

  鶴仙樓,盛京最大的酒樓。

  老地方,二樓的包間。

  沈辭同周庭筠,點上一桌好菜,提酒兩壺。

  沈辭坐在那,一條腿伸直,一手拄著另一條的膝蓋,問,「讓你查的事兒怎麼樣了?」

  一聽正事,周庭筠立馬放下了酒杯,「我托我爹打聽了,孫家謀反就是為了二皇子。」

  印證了心中猜測,沈辭擰眉,眼神透著寒意。

  周庭筠見他這個樣子,知道沈辭又想起了他哥哥。

  那是沈辭的逆鱗,一提來他就像瘋狗一樣。

  當年長御將軍也就是沈辭的哥哥沈離戰死沙場後,二皇子一句輕蔑的「節哀」徹底激怒了沈辭。

  他闖進宮找二皇子理論,兩個人當著孫皇后的面打了起來。

  後來沈辭在宮裡被打個半死,險些丟條命。沈將軍去御書房負荊請罪,才把沈辭帶回去。還再不許他過問長子沈離的死因。

  沈辭與沈將軍反目成仇,這些年關係也不太好。

  周庭筠在雁門關這兩年與沈辭形影不離,心知沈離死因撲朔迷離,沈辭這口氣一直沒咽下去過。

  他擔憂勸道,「撫遠將軍駐守北境,還有兩個月就歸京述職。你若信不過雁門關東洲國那些人的說辭,找他確認一下也好。」

  沈辭淡淡的「嗯」了一聲,舉杯仰頭灌下了一口酒,聲音狠絕,「」若真是二皇子夥同孫家策反,倒是個好事,給我個殺他的由頭。」

  周庭筠悶頭也喝了口酒,隨後便聽到隔壁傳來嘈雜的聲音,男男女女,笑個不停。

  琬寧踏上了鶴仙樓,此刻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林琬香竟然敢拿皇后的懿旨哄她出門,而站在眼前的這位孫漠北,想來便是替她去宮裡拿懿旨的幫手了。

  她該猜到的,林琬香這個人不甘平庸,如今有機會接觸孫家這路高枝,怎可能不和孫漠北混在一起。

  琬寧抬眼看著,兩個人說話親昵,琬香行的又是常禮,必是在一起很久了。

  孫漠北穿著竹青色的長袍,腰間玉帶掛著一枚和田玉佩,臉上掛笑,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他目光落在琬寧身上,她穿的一身桃花色的裙子,襯的肌膚白嫩細緻,水潤的眼眸四處張望,露出頸間雪白纖細的鎖骨,看的孫漠北喉嚨一緊。

  孫漠北打量著這林家姐妹,先前覺得琬香容貌俏麗,乖覺可愛,可站在林琬寧旁邊,才發現遜色的不是一點點。

  他突然覺得林琬寧這樣的女子,容貌足夠美艷,舉止也有大家風範,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他有些惋惜,如果不是孫家與林家對立,這麼漂亮的姑娘倒是挺適合做妻子的。

  孫漠北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林琬香,只是他的妹妹喜歡沈辭,而偏偏這個沈辭是個不知趣的,放著他金尊玉貴,嬌生慣養的妹妹不要,去喜歡別人。

  今兒把林琬寧約出來就是要告訴她,什麼是她能沾染的,什麼是不能的。

  孫漠北笑盈盈的看著琬寧,謙然有禮,「對不住了,寧妹妹。上次我與家母去府上致歉,你好像不太接受的樣子,今兒拿了姑姑的懿旨騙你,實在是想請你吃頓飯,再次表達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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