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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正托著一對水煮蛋的王沅???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打油詩確有其詩啊~~

  其實唐時世人很風雅的,街邊酒瓶上就有些很有意思的打油詩~

  ~

  覺得心情很好的蘇六郎:卿卿我們去泛舟吧~

  突然就被安排了新行程的王沅:???

  第27章 長嘯起

  此時王沅是徹底明白了, 但凡跟著蘇六郎獨處, 總是能突然間就被安排好了行程。

  她轉著手上的一對水煮蛋,覺得好似先前拾得的那枚已經很是模糊了。於是取過了蘇六郎方才擱下的毛筆。

  時人所用的毛筆,筆鋒胖短,並不似後世所見的那般難用,她也能寫的幾分。

  模仿著蘇六郎的筆跡有幾分隸書風格的筆跡,重新挑了個頭顏色相近的水煮蛋, 把上半首「春日春風動, 春江春水流」寫了上去。

  正想說讓人備著小舟可以出發了,抬頭就見得蘇六郎正盯著水煮蛋上的筆跡, 眼神專注, 唇角勾起。

  他的眼中盈滿了和煦春光:「我的字跡不算上乘, 卿卿何必學我。」

  這話好似有些不對,蘇六郎又連忙補了句:「卿卿若是喜歡, 我回頭好好寫些帖子親自送過去。」

  想想妝檯邊裝滿絲帕的匣子,王沅覺得大可不必,但是他想送, 自己便收著好了, 所以簡短地回道:「那有勞六郎了。」

  這話坐實了蘇六郎的想法, 唇角更彎了幾分。

  如今反而有些後悔, 早些年未能好好練字,他打定了主意回頭多寫一些,再挑了最好的送給卿卿。

  蘇府的下仆調訓得力,很快便安排好了一葉扁舟, 還有個壯實下仆站在舟尾,等著為府里的少郎君與他的未婚娘子撐持。

  等蘇六郎扶著王沅坐在了舟中所鋪陳的柔軟褥墊上,他才故意一拍手,有些為難地說道:「卿卿,那對素卵被我忘在亭中,可否容我回去取,片刻就回。」

  言罷,也不待王沅反應,就直接大步邁上了岸,生怕王沅阻攔他的模樣。

  這才掀起面紗的王沅唇角有些抽搐,跑得如此之快,是生怕自己看不出端倪嗎。更何況,蘇六郎這演技也著實浮誇了些。

  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麼。

  王沅也不再管他,這舟小而精緻,自然容不下阿顏,她只能自己調整了下褥墊的位置,往舟中心偏了偏。

  好在不多時,蘇六郎就回來了,將用巾帕托著的一對水煮蛋遞給了她之後,就把舟尾的壯仆斥退下去,揚言要親自替王沅劃舟。

  看看蘇六郎線條流暢的身姿,王沅覺得也不是不可行,也就沒有提出異議。

  在郎君戴上竹笠,用細布條縛上袖袍時,王沅還注意到他似乎刻意護了護袖袋。

  除去胡服窄袖,一般的服裳,袖袍多是寬大,在肘部會縫著個袖袋,可塞些印章碎金等物事。若是小娘子,則會放些胭脂巾帕。

  難不成蘇六郎今個出行,袖中還帶了私章不成。

  這個念頭打了個轉,就如煙消逝,也不是什麼值得關心的大事。

  不過,王沅細細端詳手中的一對水煮蛋,這好似……與方才所寫的那對不太相似。

  且不論自己的字跡,當然是自己最有印象,就是這對水煮蛋的殼色,好像也更深了些。

  她的目光飄到了才扶著長篙的蘇六郎身上,難不成他方才把水煮蛋打碎了,這才匆匆回去掉個包。

  有些心虛的蘇六郎又託了托袖袋,觸到了內中圓潤的質感,才笑道:「卿卿莫要擔心,便是有個一二,我識水性,也是無礙的。」

  這人會不會說話的,還沒有入江,就開始惦念著落水了如何,王沅有些狐疑,難不成他是第一次撐舟有些緊張。

  畢竟少年郎君,還是鼓勵下比較實在。

  她回身向後望去,朝著蘇六郎的方向,稍稍提高了聲調:「我自是不會懷疑六郎的。」

  一句話使得蘇六郎將袖袋中的素卵拋諸腦後,他滿心都是,卿卿如此信任我,真是甚好的,怎地這一句話就讓自己如此歡喜。

  便是眼前的春江春水,都更美了幾分。

  手中的長篙一抵,載著兩人的一葉輕舟就離岸而去,淺淺搖晃在了曲江之上。

  顧慮到上游兩岸有諸多權貴世家支了帷幕,若是被人認出,少不得還要上岸去拜見寒暄,白白辜負了這獨處的好時光。

  蘇六郎索性就調轉了方向,順流而下。

  有舟行江中,舟頭有身姿頎長的郎君撐篙,舟中又坐著位帶著雪白帷帽的小娘子。

  即便是隔得太遠,岸邊見者也都猜測他們定然是容貌出眾。單單從兩人周身的出塵氣質,他們就能窺得一二。

  江面上泛起碧波,又被小舟撞散,聽得流水譁然。兩岸邊有青樹翠蔓,鬱鬱蔥蔥間,有零零星星的踏青百姓鋪了席,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岸邊吃著點心。

  帶著水汽的微風拂面,間雜著隱隱約約的遠處華美樂聲,漸行漸遠。

  王沅覺得,再沒有比這更愜意安寧的時刻了。

  一竿一竿地撐著小舟,泛舟在曲江之上,舟中又有他心悅的小娘子,蘇六郎忽而想起幼時翻看詩經時讀到的一首《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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