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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瞧著不像是那種慈悲心腸的人,怎麼突然想起收養個弟弟?」

  要是覺得身世可憐,帶回家養著就是了。

  偏偏認了弟弟,還給他改陳姓,怕不是遺落在外的親人,為了掩人耳目才這般做的。

  照理來說,陳熠這等身份,何須藏著掖著。但凡他放出點風聲,外面指不定多少人上趕著巴結這位陳府二公子。

  陳熠眸里的笑意淡了淡,似嘆道:「說起來怕郡主不信,我之前干多了虧心事,半夜總是睡不安穩,所以找人算了一卦,大師讓我多做善事,才能逆轉厄運為福報。」

  翟似錦沒忍住,笑了,「你信這個?我都不信,你居然信?」

  陳熠煞有其事地點頭,「本來不信,可按照大師的提議把陳慈帶回來之後,我確實睡得比以往安穩,噩夢也少了許多。」

  翟似錦陪著他演,笑得嘴角有些發僵,順手端起茶杯抿了兩口,藉此掩飾面上的尷尬。

  陳熠收回視線,垂眸輕笑道:「郡主今日為何而來,往日你都是去廷尉署,今日尋到我家裡來了。」

  翟似錦動作頓了頓,愣住半晌,才想起自己來找陳熠的初衷,「本來是去廷尉署找你,聽說你在家中,就順道過來了。對了,你昨夜說,舅舅讓皇兄出城去剿匪,可你明明跟匪徒交過手,舅舅為何不讓你去領兵去剿?」

  陳熠淡笑,眸子裡漾著些許玩笑意味,「臣這不是重傷未愈麼?難道郡主特意登門,不是為了來探望臣的傷勢?」

  翟似錦心裡還想著要緊的事,對他的揶揄沒太聽出來,蹙眉便懟了他一句,「你的傷不早就好了?我探望你不過是順道,只是想來問問你,對那伙匪徒有沒有什麼線索。」

  陳熠抬眸,語調變了幾個度,「原來郡主對臣只有這麼點兒掛念,真叫人傷心。」

  翟似錦忽覺後背一涼,回頭看了看,才注意到書架盡頭正開著一扇窗,風吹進來,吹得她汗毛豎起。

  費康眼觀鼻,鼻觀心,這時候該他開口說話,他也不敢含糊,上前朝陳熠和翟似錦稟報導:「郡主,方才屬下從廷尉署拿來的卷宗,上邊記著的就是翻雲寨那伙賊人,大人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昨夜剛回府就派屬下去廷尉署調取卷宗了。」

  這未免有些叫人感動。

  翟似錦偏頭掃了眼書桌上堆積的卷宗,問陳熠,「我能瞧瞧嗎?」

  陳熠點頭,微抬了抬下巴,吩咐道:「挑重要的拿過來,給郡主瞧瞧。」

  費康曉得他這是對自己說的,正要邁步去拿,卻見翟似錦率先起了身,一邊朝書桌走去,一邊善意人意地道:「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去瞧。」

  費康就識趣地待在原地。

  翟似錦拉開桌前的椅子坐下,拿了兩道卷宗細細地瞧,同時瞟了幾眼木筒里的匕首,確認花紋無誤。

  陳熠起身走過去,站立在她身側,斜眼掃了眼卷宗上的內容,覺得甚是無趣,搖頭道:「占山為王的匪徒一般都是靠打家劫舍為生,為了活命,所以才會拼命敲詐勒索。但上次綁架郡主的兩人,奇怪得很,要錢是藉口,實際上只為取我性命。」

  翟似錦附和點頭,「可知道用我威脅你的人,京城裡找不出兩三人來。」

  剛說完,她立即意識到他們的對話有歧義。

  但陳熠猶似沒有察覺,只是順著她的話反問,「那郡主猜猜,幕後主使會是誰呢?」

  很好猜,甚至幾乎不用猜,稍微一排除就能想到。

  翟似錦抿抿唇,低頭看著手裡的卷宗,神情有些迷惘。

  陳熠伸手替她合上卷宗,修長的五指按在卷宗淡淡的墨字上,眉尾微微上挑,對她笑道:「郡主犯不著苦惱,萬事交給我,或許我們還有旁的遺漏之處沒想到,待我有了眉目一定告知於你。」

  要是在今日之前,陳熠說出這樣篤定又讓人安穩的話,翟似錦也就信了。

  但在今日,她第一次生出幾絲不敢信他的心思。

  單單一把匕首,他都解釋不清楚。

  那種特殊的花紋,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跟李謙所用的短匕一模一樣,甚至跟李謙往後會隨身帶著的腰牌花紋也一致。

  陳熠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端正面色地問道:「郡主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翟似錦不敢多看卷宗,起身離開書桌,走了幾步才發覺心亂如麻,心中的疑竇比來時更甚。

  陳熠仿佛有個巨大的秘密。

  她微蹙起眉,扭頭看了陳熠一眼。

  他也正疑惑地望著自己,眉宇間的英氣化為疑惑,輕聲問她,「你怎麼了?」

  言罷,他邁步走過來。

  翟似錦後退半步,腳步有些倉皇,沉默片刻後,抬頭問他,「看你這卷宗記得還挺有趣,只是不曉得辦案是不是也這樣有趣,改日可否讓我見識見識?」

  陳熠恢復成往日神態,挑眉問道:「郡主對查案有興趣?」

  翟似錦不假思索地點頭。

  其實她只是對廷尉署的卷宗感興趣。

  她有直覺,陳熠這些異常反應,她能在廷尉署的卷宗里找到。畢竟連翻雲寨那些宵小鼠輩的事跡都能在卷宗里記得清清楚楚,陳熠費盡心思當上廷尉監,肯定會有跡可循。

  陳熠不知她心思,當她真是對查案有意,便順從地點點頭,道:「郡主若喜歡,下次我辦案時通知你一聲,你陪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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