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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似錦絕望地閉了閉眼,一時還真分不清這兩位到底是不是真的綁匪。

  真綁匪只要錢,假綁匪怕是要命。

  馬車顛簸中,她額頭磕在車壁上,火辣得疼。

  正當她瀕臨窒息時,車輪滾著山石的嘈雜聲里,馬車外一道聲音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的希冀。

  有人喚她,「郡主?」

  翟似錦坐起來,往狹小的馬車裡四處看。

  這是……這是陳熠的聲音?

  她的目光最後馬車尾部,居然是道對扇式的後門,從外面鎖了栓,中間有道合不上的縫隙,她從那縫隙里,看到了陳熠那雙滿含擔憂的眸子。

  真的是他!

  翟似錦不敢相信會是陳熠第一個來救她,想開口喊他,嘴巴卻被棉布堵得嚴嚴實實。

  馬車裡昏暗得不像話,只有月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她看不清陳熠在外面做了什麼,只是沒過多久,那扇門被輕易打開了。

  陳熠攀著車廂,沿途的寒風捲起他掛在門口的衣袍,他沉著面色跨進來,拽起翟似錦的身子往懷裡揉,力道重得如同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般。

  「郡主,抱歉,我來晚了。」

  其實不晚。

  翟似錦被揉得骨頭都疼,但卻說不出話,只能沖他用力搖頭,示意他幫忙替她將嘴裡的棉布取出來。

  陳熠微頓,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隱忍,抬手幫她取掉棉布,解開背後的繩結,輕柔在她耳邊安撫道:「郡主別怕,我這就帶你回去。」

  翟似錦怕驚動外面駕馬的兩人,張了嘴也不敢說話,只能緊攥住陳熠的手臂,用力點頭,將所有的信任都託付於他。

  馬車還在飛快奔跑,陳熠剛才能輕鬆上來,現在要是想帶她一起往下跳的話,她無疑是個累贅。

  腰肢突然被一雙堅硬有力的臂膀托住,她整個人再次落入陳熠懷中,立即感受到一陣無比的安心。

  只是這時外面的人卻撩起帘子,看著翟似錦與陳熠相擁的場面,陸三雙手環胸跟看戲似的,笑道:「陳廷尉既然來了,就先把贖金交了吧,不然咱們哥倆好不容易才綁出來的人,就這麼被你帶回去了,多沒面子。」

  這個陸三說話真是欠,翟似錦身子剛動了動,陳熠就摁住她手臂將她拉去身後。

  「閣下看來並非等閒之人,既然知道我與郡主的身份,還敢討要贖金,膽子不小。」

  「真沒意思。」陸三嘖了聲,搖著頭,卻不再說下話。

  陸元抓起身側的佩刀,不屑地看了眼陸三,又對陳熠橫眉道:「懶得跟你廢話,不交贖金,就拿你的命來償。」

  他話音未落,絲毫不等人反應,舉著刀就衝進馬車亂砍。

  陳熠皺著眉頭,攬住翟似錦往旁邊避了下,避開砍來的鋒利刀刃,轉而抬腿踹在男人的腰上,側頭對翟似錦道:「郡主,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翟似錦臉色難看,抓住陳熠的手不肯鬆開,「衝著你來的……?」

  她怎麼聽糊塗了,這兩人綁架她,是為了引誘陳熠過來?

  即便陳熠在外面樹敵眾多,他們也不可能會找到她頭上啊,她和陳熠之間的關係,天底下知道的人能有幾個。

  陸元魁梧的臉上染上一層羞怒,提刀又要來砍,陳熠推開翟似錦,避讓時不慎從馬車上跌下去,陸元也隨後跟著跳下去。

  陸三留在前面駕馬,回頭瞥見翟似錦那一臉的擔憂,突然提點了她一句,「別想著跟他一起往下跳,他是習武之人摔一下沒什麼,你這種嬌滴滴的郡主要是從這麼快的馬車上摔下去,只怕會摔得血肉亂濺。」

  聽出他是故意恐嚇,翟似錦心裡的懼意褪去了不少。

  她慌亂地從髮髻里摸下一根髮簪,察覺是陳熠送她的梅花簪,愣了愣又插了回去,重新拔出一支金簪,上前地將簪尖抵上陸三的脖子,囁嚅著唇道:「快停車,我要下去!」

  陸三連頭也不曾回,許是察覺到她捏簪子的手在抖,他便嘲諷地輕笑道:「京郊十里地外,有處山嶺上有個翻雲寨,常年靠打家劫舍為生,我和兄長便出自那裡,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郡主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不該激怒我,不然不用等到陳廷尉回來救你,你在我手中就活不過今晚。」

  翟似錦面色微變,握著簪身的手指緊了緊,用力抵著他脖頸,只要再重幾分力道,就能劃破他喉嚨,「本郡主鮮少出門,對山匪一概不知,但你這般衣冠楚楚,怎可能是打家劫舍的山匪?」

  或許是陳熠在朝堂得罪的敵人派來的,又或許,是陳熠辦案時得罪的仇家……

  但無論哪種,都不該將她殃及才對。她堂堂清陽郡主,長寧帝放在手心裡寵愛的外甥女,到底是什麼人活膩了,居然會想到將她綁來。

  知道陳熠與她相熟,並且會在她危難時趕來救她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陸三專心駕著馬車,對於翟似錦的威脅根本沒放在心上,反倒撇開緊張的氣氛,同她說笑道:「郡主可知,我們大當家的真正想要的贖金是什麼。」

  翟似錦平復心緒,根本不信他的鬼話,「你們絕不是山匪,你們另有目的。」

  她站在風口處,裙擺被風掀得揚起來,身子單薄得像是隨時能被風颳下去似的。

  陸三想讓她回去歇著,不要白費力氣,但想了想,覺得這位郡主還用簪子抵著自己的命脈,自己何苦裝好人,自顧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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