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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 太后對平涼王更是寵愛, 還時常提點登基的昭仁皇帝, 要知道平涼王和他一母同胞,要知道胳膊肘得朝里拐。
只有一個娘的親兄弟才會盡心盡力的輔佐他。
所以,哪哪都不咋地的昭仁皇帝, 唯一的優勢就是孝順, 這要是當年太子之位給了平涼王的話,估計他也能笑得歡快。
畢竟親弟弟做了皇帝,那他就是躺贏人生!
如今, 平涼王雖然胳膊肘拐去了冀王家的二公子,可昭仁皇帝開始有氣,聽了太后零零總總說得話, 而平涼王又誠心坦白,加上大國師這層關係,這到嗓子眼的氣也就慢慢下去了。
更何況,當年太后就不贊成他囚禁趙璟瑄,只不過是他身為一國之君, 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其實,若是將12歲的趙璟瑄那舉動看做是個叛逆的孩子,到也不是非得關著他,甚至讓人折辱他毆打他。
昭仁皇帝想想,頓時也是有點悔不當初。
不過,話說回頭了,若是趙璟瑄沒有經歷過這跌宕起伏的人生,或許如今也不可能成為落楓穀穀主了。
那麼一想,昭仁皇帝忍不住摸了摸鼻翼,他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人生導師了?
而平涼王此刻是斟酌了一下心中的想法,這才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后和皇兄,誠心誠意道:「皇兄,臣弟認為,如今到是一個安撫璟瑄的好時機。」
「噢?此話怎講?」昭仁皇帝端起葛福新奉的茶水,抿了一口。
「璟瑄大難不死,從崖底而回,倘若皇兄在這個時候對他多加照拂,璟瑄的秉性至真至純又仁孝至極,定然能明白當年之事皇兄也只是氣急了,並非有意針對。」
昭仁皇帝一聽,立刻放下茶盞,「砰」一聲。
下頭跪的葛福頓時就覺得,自己要倒霉了!
「朕原本也沒要折磨他,只是叫這閹人將他嚴加看管,誰知道這閹人變著法地折磨朕的堂弟,著實可惡。」
昭仁皇帝說歸說,到也沒對葛福動什麼手。
平涼王心中有數,雖然這主意是出自葛福,但也是昭仁皇帝默許的,否則區區一個太監又如何敢對藩王之子下此毒手?
只不過,此刻他也不好發作。
「陛下,老奴……老奴糊塗啊……老奴當年也是氣急了,陛下被公子瑄所傷,老奴心中擔憂至極,於是……於是下手就沒了分寸。」
說著葛福連滾帶爬的抱住昭仁皇帝的大腿,老淚縱橫道:「陛下……看在老奴侍奉您多年的面上,就繞了老奴,要不……要不陛下趕老奴出宮,也好讓公子瑄消了這口惡氣。」
葛福是計從心來,他可不要再待著了,他早有離宮之念頭,如今到是個機會,這要是等清湛公子進宮,只怕他難以活著離宮。
昭仁皇帝正在思考,這葛福服侍他多年,他已經用習慣了,這突然要他換一個,用著只怕不順手。
不過,葛福也確實年事已高,離著近了,難免有一股子老人味。
而且若是留著也肯定會惹趙璟瑄憶起當年。
正在掙扎之際,平涼王又開口了。
「皇兄,既然葛公公有告老之意,不如就此成全,也免得璟瑄見著他心中不快。」
昭仁皇帝看向自己的胞弟,想想也是,於是大手一揮道:「准了!」
葛福喜極而泣,磕頭如搗蒜一般,說了一大堆捨不得的話,把昭仁皇帝從頭到腳都叮囑了一遍。
只不過,平涼王冷眼瞧著,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想,賀清之想讓著老太監離開昭仁皇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非這老太監的癖好和教唆,昭仁皇帝還不至於文不成武不就到這般的地步。
甚至還荒誕到養起了男·寵。
「皇弟,你說讓朕趕走葛福,朕都照辦了,可他真能釋懷?」昭仁皇帝不安道。
他知道大國師說清湛公子的能為不下他之下,這都是真的,單單落楓谷的勢力就已經足夠令人忌憚,否則也不會自成一體,不受任何國家的管轄。
所以,他雖不至於惶恐害怕,但心中多少還是有點疙瘩。
「臣弟以為,母后所言是個方式,若是皇兄心中憂慮,不如由臣弟跑這一趟,探一探璟瑄的口風。」
「好好好!」昭仁皇帝連擊三掌,接著又道,「帶上太醫院使,和老國醫一起,讓他們給璟瑄瞧瞧,許是能治好也不一定。」
「臣弟領旨,謝皇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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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迎來了貴客,低調奢華的馬車駛入別院之際,內中一干人等皆已單膝下跪,一臉恭敬的迎接。
朱樺為首,親自迎平涼王下車。
平涼王抬眸,便瞧向賀清之的房間,心中憂慮道:「清湛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回王爺的話,公子尚在昏迷。」朱樺低著頭,視線落在之後的兩輛馬車上。
不一會就瞧見太醫院使扶著一名年約七旬的白髮老者下了馬車。
平涼王回頭一看,便道:「這位是大國醫,今日特地來為清湛診治。」
唐晚泠是一直都留在賀清之的房內,直到平涼王進入,她才起身迎接。
瞧見少女垂眸行禮的模樣,平涼王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禮。
醫老此刻也進入了賀清之的屋子,瞧見大國醫,只差沒氣掉鬍子。
當年,賀清之是他從鬼門關給救回來的,如今竟然換了旁的大夫來診治,他心裡當然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