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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信必須經過急遞鋪,因此法會經過多人之手,倘若被人從中作梗,便是石沉大海,如此不保險的方法,茗翎公主定然不會使用。」

  「也就是說,他們只會通過奏摺上報給昭仁皇帝,而這份奏摺會被平涼王截獲。」

  賀清之給了確定的答覆。

  可唐晚泠依舊有些擔憂:「那,平涼王豈不是會被迫站在對立的一方了?」

  「阿泠,此事事關重大,平涼王將此事壓下不呈報昭仁皇帝,實乃穩定朝堂之舉,若是昭仁皇帝問起,也完全可以以調查為由,明哲保身。」

  「所以,阿湛已經猜到了,昭仁皇帝知道你獲救,就一定會派他最信任的平涼王前來別院探視?」

  賀清之的笑聲傳入了唐晚泠的意識深處,她知道他是在稱讚自己。

  「那,平涼王來了,我們又該如何呢?」

  賀清之頓了頓,一時間唐晚泠有些不習慣腦海中如此安靜的感覺。

  良久,賀清之的聲音才再一次迴響在她的意識中。

  「告訴平涼王,對昭仁皇帝坦誠我的身份,並讓昭仁皇帝了解我身負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阿湛。」唐晚泠心頭一顫,她不要賀清之那麼說。

  她更不舍他的生命猶如風中殘燭。

  「阿湛一定會好的。」

  「傻丫頭,不過就是權宜之計,我答應你祖母,定會惜命,若不能活下去,又如何與你相伴一生。」

  「阿泠也想有阿湛相伴一生。」唐晚泠呢喃道。

  「另有一事,囑咐平涼王,昭仁皇帝的並無隱疾,至今尚未有子嗣全因有人暗中動了手腳。」

  唐晚泠還想細問時,腦海中便已經一片平靜了,賀清之額間的金光已然消失了,他依舊睡得很沉。

  淺淺地呼吸,胸膛緩慢地起伏著。

  唐晚泠看了看時辰,便幫賀清之原本側著的身子做了一個調整。

  她輕輕地扶著賀清之的腰腹,可觸手便有著陌生的感覺。

  賀清之腰腹之間的摸起來十分厚實,鼓鼓囊囊地就像是穿著夾襖一般。

  唐晚泠忍不住抿住唇,她不在意,可她卻知道,賀清之很在意。

  甩去腦海中那一晚見到的賀清之的神情,唐晚泠專心地一手扶著賀清之的腰腹,另一個手扶著他肩頭幫他先側過上半身,躺平之後才去搬動賀清之的雙腿。

  一碰到賀清之的雙腿,唐晚泠心頭就是一酸。

  幾日之前,賀清之還能站的時候,他的腿雖然也是冰涼地,可卻不像如今這般死氣沉沉。

  醫老沒有說,可唐晚泠知道。

  賀清之會變成這樣,都是為了她。

  吸了吸鼻子,唐晚泠告訴自己,這樣她更不能辜負賀清之的付出。

  如今,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和賀清之之間便是幾世修來的緣分。

  冥冥之中自有牽連。

  若不是如此,她又怎會一眼就認出了賀清之。

  原來,在她心中,賀清之給予她的早已不僅僅是救命之恩了。

  之後,唐晚泠立刻就把賀清之交代的事情傳遞給了朱樺,由朱樺一一布置妥當。

  *****

  三日之內,盛京城便滿城風雨。

  關於落楓穀穀主清湛公子就是十年前生死不明的天縱之才,冀王府二公子趙璟瑄。

  一時間,關於趙璟瑄當年的驚世才學頓時就傳得沸沸揚揚。

  而大轅國皇宮,昭仁皇帝所處的景陽殿,此刻反倒是一片肅靜。

  殿中有四人。

  老太監葛福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在他正前方,有一個羅漢榻,上邊左右分別坐著大轅國皇帝陛下,以及太后。

  而在太后身邊站著的正是她最寵愛的么子,平涼王。

  平涼王此刻正在替自己的母后捶肩,他低眉垂眸,似乎並不著急。

  可昭仁皇帝的臉色是非常的不好,他此刻怒氣都沒有地方撒。

  原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國師人選,竟然是十年前就應該死了的少年。

  現在,他回來了,還曾經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晃悠,被欺騙的怒火讓昭仁皇帝憤而抓起茶盞重重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讓老太監葛福渾身顫抖,立刻高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這個時候,羅漢榻的桌案上,除了有瓜果茶水,還放著一份奏摺。

  正是平涼王今日特地帶來的。

  視線落在黃燦燦地奏摺上,昭仁皇帝抬眼,看向自己平日最寵愛的胞弟道:「皇弟,為何你早已知道,卻瞞著朕?」

  平涼王的手勢一頓,太后就立刻開口道:「皇上啊,當年哀家便告訴你了,冀王這個兒子你得抓在手上,你倒好,不聽哀家的。」

  「母后!」昭仁皇帝頓時不滿了,「若不是他不服管教,險些傷了孩兒,孩兒也不會命人將他關押。」

  「哎……當年你才登基,根基不穩,就做出這等大事,要不是龔丞相老謀深算替你掩飾,冀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母后,孩兒是一國之君,豈能叫一個小兒辱沒,何況……何況也不是孩兒打得他變成殘廢的。」

  昭仁皇帝說到這裡,平涼王又一次垂下眼眸,他沒有說話,可眼中卻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他的皇兄如同當年賀清之罵的那般。

  昏庸,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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