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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挽手一禮,不顧身後的注視,匆匆便要下山。臨到山腳,快要與外出的眾人集合時,又有人上山了。

  簡雲溪步子一頓,實話說,她現在連能不能走出這座山都在賭。若大家皆是君子,那便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可要大家都惦記上她手裡的東西呢?在眾狼環伺之地,連個出口都沒有,她有多大把握離開這裡?

  見前方的路不能走,簡雲溪隨之繞進了側邊的林木。正飛奔間,一隻修長的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拖近更深處。

  「唔……唔唔!」簡雲溪拼命掙扎,竟不能撼動半分,這種認知也讓她心下大駭,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好不容易到無人之處,掙扎的簡雲溪也慢慢冷靜下來,不再動了。反而異常聽話,力道在哪就知道往哪走,別提多省心。

  顧惜年還是拉她停下,當然,低頭便是憤怒的怒視禮。或是掙扎過的緣故,這時簡雲溪的眼裡滿是瑩潤的光,帶著不自覺的示弱,像林間的小鹿。乾淨、清澈、又讓人忍不住去摧毀。

  怎麼能這麼美好呢?

  顧惜年垂眸,在那個可以說是很囂張的人走後,他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計劃好的。費心鑽研、細細謀劃、一步一步踏上他既定的路上。只有這人,帶著巧合和神秘,鮮花逐水般隨意,踏波而行。

  跟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把什麼都攬在肩上,像個自大狂。

  等她緩過來,顧惜年這才收回視線,後退一步,行了個君子之禮,「雲姑娘安好。」

  簡雲溪氣得差點翻白眼。

  「你到底怎麼回事?傳言中的顧家之主就是這樣舉棋不定、婆婆媽媽?!」都告別了還能追上來,走的還是劫持的路子。怎麼,當自己是山匪嗎?

  顧惜年低著頭,視線落在簡雲溪足前一尺,像是思量了許久,道:「姑娘覺得我如何?」

  「咳咳咳,」簡雲溪猛的咳起來,連氣都喘不順,她覺得她差點會死在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教的孩子,就是這樣隨意,都不帶挑件的嗎?

  顧惜年似是茫然,竟還帶著股天真,「怎麼,現下姑娘已如困獸,要避開耳目逃出去亦是艱難。在下不才,安生帶姑娘出谷還是沒問題的。」

  「……」

  簡雲溪無言,可能是跟青琉她們待時間長了,思想都變得不堪起來。她覺得出去後多讀書,算是個提高精神品味的好途徑。

  好半晌,她才吶吶張口道:「公子所言極是。」

  以他的能力能把她帶出去嗎?答案是太能了!就憑顧家家主這個名頭,一顆南明珠算什麼,十個八個都不帶可惜的。

  聽及此,顧惜年彎唇,「那暫時便委屈姑娘了。」同時取下披在他身上的白色輕衫,露出裡面張揚的紅來。

  簡雲溪一蒙,未等她思量好就被顧惜年虛虛攬著肩下山——距離恰到好處,不給人任何難堪,時刻保持著君子的風度。

  不知道為什麼,簡雲溪突然好想笑。

  她曾在網上聽過一段很傷人的話:初戀教會他怎麼去愛一個人,在愛了痛了都累了後,變成更完美的他又歡歡喜喜去愛另一個人。

  她覺得那是自己,除了前提很荒唐。她像個汲汲鑽營的政客,把一切好的壞的都交給了顧惜年,然後顧惜年拿去哄別的姑娘。

  但初見成果。她覺得,如果顧惜年真的遇到像她現在這樣年紀涉世未深的姑娘,肯定要被騙過去了。

  想著,不禁笑出來。

  身旁顧惜年的步子一頓,目光仍注視前方,似是不經意間開口,「姑娘好像很高興。」

  簡雲溪彎了嘴角眉梢,「是啊,想到好玩的事了。」

  顧惜年也笑,「那在下能否認為,是在下在身邊,才讓姑娘覺得很是高興?」說這話的時候略低了頭,最後一句尾音上挑,帶著數不盡的風流。

  滿含笑意的簡雲溪霎時收斂了笑,整張臉繃得緊緊的。顧惜年低眉,這是防備了。

  恰好在臨近谷口時又遇上幾人,他們不敢明目張胆去看顧惜年,卻敢偷摸去看她。簡雲溪心下輕嗤,一群貪生怕死之輩!

  但他們也沒錯,就她至今所得傳言,顧惜年可未和任何一個姑娘有親近關係。而今自己卻走在他身邊,可不是一個爆炸性新聞?

  ☆、稚者童心

  但有一點她又不得不承認,如今此舉,她是在借顧家的勢。換句話說,若不是顧惜年在這,不說這些攀炎附勢之輩,就是谷外那些才俊,誰會覺得自己寶貝少了的?

  不及她言語,顧惜年投出不知何時置於指隙的枝葉,直直打在那幾人的膝彎。巨大的衝擊讓幾人狼狽倒地,滾作一團,好不痛苦!

  幾人痛呼出聲,卻沒有一個人敢回頭看上一眼。顧惜年漫不經心斂下眉梢,指尖敲打扇柄,用同樣不以為意地語氣道:「在下覺得各位的眼睛,甚是明亮。」

  此話一出,撲地的幾人連一絲爬起的勇氣也無,皆在那痛哭流涕,求一個恩德。

  「求您了,饒過我吧!」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去看這位姑娘,我們活該瞎了眼,求饒命啊!」

  一人甚至去扇旁邊人的巴掌,還在討饒,「是我們錯了,我們自己罰,不用髒了您的手!」

  眾人反應過來,皆互相扇打起來,愈來愈狠,每個人臉上都腫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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