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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唐琛遲遲不鬆口,蔣琬琰心裡更沒底了,只得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背部磨來蹭去,退讓著說道:「好吧,你生氣可以,但是至少別不理我呀。夫君,我寧可你凶我罵我……」
言畢,兩人俱是一愣。
打從他們成親以來,幾乎未曾有過爭執或者吵架,但多數時候都是唐琛負責讓步,而蔣琬琰選擇接受。
反倒沒有哪次是像現在這樣,由她主動地放輕了聲音去遷就。
想到此處,蔣琬琰越發地心疼起來,索性手腳並用地攀上唐琛的身軀。「你若是真不理我,我也認了,誰還沒有點小脾氣。」她素來擅長撒嬌,此時的語氣更是嬌軟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這次換我寵你。」
這下,唐琛總算肯把身子轉回來,直面著她。
蔣琬琰含笑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頭靠過來。見狀,唐琛倒是沒有拂了她的好意,反而慨然應允。
只不過他枕靠的位置卻有意無意地偏了點兒,正好倚在她那兩團雪白的柔軟上,引得蔣琬琰驚訝地低呼一聲。
隨後,唐琛便悠悠地開口說道:「好大的口氣。你倒是說說,拿什麼寵我?」
蔣琬琰不急著回答,只是從背後勾住他的脖頸,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觸摸著他的喉結,直到唐琛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他忍不住撥開那隻作亂的小手,佯怒斥責道:「你玩我呢?」
「臣妾豈敢。」蔣琬琰嘴上雖說著,卻由右手換成左手繼續撩撥。
唐琛顯然被挑起了興頭,乾脆把那兩隻白嫩的縴手同時逮住,不教她再有機會妄動。
然而,蔣琬琰在這方面向來是技高一籌。
她登時想出了對策,即刻伸出那潔白到近乎透明的腳踝,百般親昵地用腳背上下摩擦著他的小腿。
同時朱唇輕啟,溢出一聲柔媚的嗓音,「怎麼可能真的膩了呢?臣妾可是陛下的人,想攆都攆不走的那種。」
唐琛這會兒老早不氣了,便也和她笑鬧起來,「別動。」
他半是威脅,半是玩笑地說道:「再動我就把你手腳都綁起來。」
蔣琬琰聽後,艷比雲霞的嬌俏小臉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畏懼,甚至逕自交出雙手,道:「請便,輕點兒就好。」
唐琛愣怔片刻,隨即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好晏晏,給夫君瞧一瞧,這臉皮是不是越養越厚了?」
說罷,他立即上手掐掐她的臉蛋,再捏捏那挺翹的鼻尖,像是在擺弄著什麼稀奇的玩意兒般,不願罷手。
蔣琬琰懶得掙扎,只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眼耳口鼻。
古人云,一日之計在於晨。對於唐琛這般,素來以勤政自居的帝王來說更是如此。
他最終也沒有在床榻上纏綿過久,便欲起身洗漱。
偏偏蔣琬琰就是個賴皮鬼。
眼瞅著唐琛挺直身軀站了起來,她當即伸長兩條又細又白的玉腿,盤上他精壯的腰身。「我走不動,要麼背要麼抱,你看著辦吧。」
唐琛轉過頭時,望進眼裡的便是女子連連的媚笑,眼波流轉間嬌態橫生。
他從來不曾在這種小事上拒絕她,但也不表示,會絕對的百依百順。
比如這會兒,蔣琬琰要求的分明是後背或者前抱,可他卻刻意把她整個人騰空拽起,惹得那人兒嬌呼不斷,雙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生怕有個疏忽或閃神便會摔下地去。
蔣琬琰著實是嚇著了。
上身忽然間失去了支力點,全靠他用兩手托著自己的圓臀,難免有些搖搖欲墜。
「太壞了。」她輕輕地嬌嗔一聲,又道:「可是我喜歡。」
唐琛低低笑了聲,胸腔微震,但卻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隨即招來侍婢,為她梳妝打扮。
今兒雖是罷朝休沐,但唐琛手邊仍有不少事務需得處理。先前所提的女子學院創辦,即為一例。
這件事說來容易,但實際操作起來卻處處存在困難,好比女先生的招聘。
於業朝境內,女人博學多聞者到底為數不多。況且尋常人家的丈夫,皆不喜妻子在外拋頭露面,更別提讓其擔任宮廷官職,成日與陌生男子打交道。
否則,簡直有毀世家高門的名譽。
話雖如此,唐琛心裡倒也不是全無想法。相反,孟靜如便是個極為合適的人選,她身份高貴,才識淵博,各方面皆能輕易服眾。
然而,饒是孟靜如再能幹,也無法兼顧學院裡全部的課程。
再者,當中的學生也相當重要。
倘若失慎混雜進幾名品行不端的學子,難免會讓其餘那些,家世清白規矩的姑娘有所顧忌,進而產生牴觸。
這件事牽涉頗廣,每個層面皆不得輕忽。但唐琛作為男人,終究無法將手伸到官員的內宅里,管束那些女眷。
因此,有關女子學院的事兒不得不交由蔣琬琰操辦。
蔣琬琰在聽完他的解釋以後,禁不住輕嘖一聲,道:「陛下還真是片刻也不讓臣妾清閒。」
唐琛聽聞這話隱隱有嗔怪之意,連忙抬手替她捏肩捶背,並出言哄道:「最近這段日子確實辛苦,待立夏過後,天氣漸熱時,朕帶你到江寧行宮避一避暑。」
經他提起,蔣琬琰方回想起自己確是許久不曾離開京城。
前些年,因為接連誕下小皇子與公主,宮中各處都忙亂成了一團,倒也騰不出多餘的心思來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