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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以這點來說,她不得不認同唐琛確實是最為理想的夫婿。非但自身條件優越,還懂得愛惜羽毛, 從不隨意沾染女色。

  倘若撇開他嘴毒又臉臭的毛病, 簡直可謂夢中情郎般的存在。

  可惜撇不開。

  唐琛絲毫沒想過,這看似無比乖巧溫馴的小媳婦,竟會在心底暗自腹誹自己,只隨口問道:「會寫字麼?」

  蔣琬琰曾經見過幾回唐琛的筆跡, 無論力度或者技巧都是拔尖兒, 再拔尖兒的。

  饒是她的小字屬於上乘,也斷然不到足以令他驚艷的程度, 因此她倒是從未想過要藏拙。

  「習字讀書,妾身皆略懂一二。」

  唐琛聽罷並未置可否,反倒向後退開幾步,揚首示意她寫幾個字兒瞧瞧。

  蔣琬琰向來不是扭捏的性子,見狀當即上前就著他磨好的濃墨,提筆落下兩行描寫雨景的詩句。

  由於唐琛慣使的紫毫,是以山兔背部的黑尖毫製成,毛性剛硬,柔軟度不同於她常用的羊毫,所以眼下發揮的顯然稍遜於往日的水準。

  好在她底子著實不淺,每道筆畫皆專心致志地勾勒而出,應當也不難入他的眼。

  蔣琬琰滿心滿眼都在琢磨著如何把字兒寫好,卻不想,她身後的唐琛根本連個眼神都不給,只是瞬也不瞬地盯著面前,那幾乎不盈一握的小細腰。

  仿佛用單手便能掐斷。

  思及此,唐琛幾乎是下意識用雙掌扣住她的腰身,並且掂了掂重量。

  蔣琬琰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托在掌中上下顫動著。嚇得她心肝微震,一筆畫順勢斜出紙張,翻飛的墨跡不慎弄污了旁邊的文書。

  「殿下恕罪!」蔣琬琰連忙告罪道。

  唐琛點了點頭,語氣鄭重而嚴肅地說道:「以後不可以再胡亂減肥了,腰圍再小一寸,孤就當你抗旨不尊。」

  蔣琬琰聞言一怔,有些摸不著頭緒地疑問道:「嗯?不是,殿下……」

  唐琛略有不耐地蹙著眉,語氣也隨之沉下,「同樣的話,別讓孤說第二遍。」

  蔣琬琰目光微滯,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並應了聲道:「妾身心裡倒是極想遵從殿下旨意,可這一下午以來,別說正餐,愣是連個墊肚子的點心都沒有,只差沒把妾身餓壞了。」

  唐琛自懂事以來,皆聽從父皇的指示日食兩餐,與國內多數人民相同,以期能夠苦民所苦。

  但蔣琬琰可就大不相同了。

  她嬌生慣養十數年,向來是少量多餐的類型。

  況且平日裡待在芙蓉殿,瓜果零嘴幾乎全天候供應著,未曾間斷。這會兒忽然空腹下來,難免就感到不適應。

  唐琛當然聽得出這小妮子,是拐著彎兒的在編排自己,卻懶得與她一般見識。只隨手指了指,那碟擱在案几上藕粉桂花糖糕,道:「皇祖母晌午派人送來的,你先吃幾塊解餓,等會子便該用晚膳了。」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蔣琬琰也並非不知好歹的,當即開口詢問道:「妾身嘗聞皇祖母宮中廚子,頗善於糕點製作。想來這藕粉桂花糖糕滋味應當極好,陛下是否要嘗一口?」

  皇太后畢竟是唐琛的親祖母,三天兩頭的便送各種東西過來,他哪裡可能沒嘗過其中滋味。

  蔣琬琰這句話,也不過是表達示好的意味罷。

  偏偏唐琛連頭都也未抬,十分耿直地答道:「孤一向不喜甜食,你留著自個吃吧。」

  蔣琬琰暗地裡撇撇嘴,心道這男人的口中還真是吐不出好話。

  幸虧她早已習慣這種互動方式,並沒有由此感到過多的挫敗,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品嘗起來。

  藕粉桂花糖糕是以老藕搗浸澄粉,再削成容易入口的片狀。

  不僅色如紅玉般可愛,咀嚼時更帶有白糖,與糖桂花的香甜氣息,的確好吃得緊。

  然而,連續吃進五、六塊也著實膩味。

  蔣琬琰砸巴了幾下嘴,頓覺有些口乾。

  此時身旁的唐琛,仿佛能夠感知到她的內心般,適時地遞上一盞清茶,嘴上不忘解說道:「孤還未喝過。」

  「哦。」蔣琬琰安心接過茶碗,接著咕咚咕咚地喝下幾大口。

  飲畢,更是極為順手地將剩餘半杯交還給他,半點兒沒發覺有何處不對勁。

  唐琛倒也不打算戳破,徑直收回手裡,一口氣把餘下的茶液飲盡。

  他削薄的唇,不偏不倚地印在蔣琬琰方才碰過的地方,相當於間接親吻似的,細細品味著那抹殘留的馨香。

  「今兒這君山銀針茶,喝起來似乎格外香醇。」他語氣微頓,又接續著說道:「侍茶者有賞。」

  蔣琬琰聽後,不禁納悶地想道:……怎麼感覺像是在耍流氓。

  如同唐琛先前提醒的,待她用完點心後不久,便到了晚膳時分。

  眼看擺滿席間的菜色,魚肉蔬菜湯水甜品,可謂樣樣齊全。而且,當中還有蔣琬琰素日裡最喜愛的蟹粉獅子頭。

  品嘗時以小勺送入口中,輕輕一抿,頓時肉汁四溢,化作滿嘴余香。

  她實在抵擋不住美食當前的誘惑,只得繼續伸筷夾菜,直到吃得撐了為止。

  茶餘飯飽之後,蔣琬琰忍不住探出手來,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依照她目測,這一通亂吃至少增長了三斤的肉,也不曉得明日能否消瘦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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