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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得蔣琬琰只好用手揪住他的頭髮,往後拽了拽,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等等,先等等……唔……」

  蔣琬琰被他吻的連話都講不完整,邊大口喘氣邊嗔怪道:「你再這樣,明天當真不給開門了!」

  非但不覺得凶,甚至還有點兒甜。

  唐琛雖這麼想著,倒也配合地坐直,認錯態度良好,「晏晏,對不起。」

  若是尋常事情,蔣琬琰這時肯定點頭原諒了,但今日的矛盾卻讓她難以輕易鬆口。

  當初,蔣琬琰的確是看在夏青歷練深厚,遇事沉穩,才決定提拔其為掌事宮女。但她並非傻子,對於來歷不甚清楚的人,自是多留了個心眼兒。

  夏青行事確實小心,打從蔣琬琰吩咐讓琇瑩暗中觀察她的行蹤,至今已過兩個月。

  可直到昨晚,琇瑩才終於撞破了她和御前總管張汜清私下密會的事情。

  曾經蔣琬琰也設想過,對方可能是錢太后,或者哪位太妃的人馬。卻沒料想到,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的,居然會是與她同床共枕的丈夫。

  雖說蔣琬琰行得正,坐得端,倒也沒有什麼怕他知道的事兒。但唐琛的這番作為,卻難免讓人感到不受尊重且不被信任——

  總歸一句,她就是委屈,很委屈。

  「你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麼?」蔣琬琰問。

  「知道,朕不該任意把自己的人手安排到你身邊。」唐琛語氣微頓,又壓低嗓音道:「但是朕可以向你保證,朕從未讓夏青監控你的一言一行。」

  說完,他輕嘆口氣道:「朕最初的本意是覺得,你這裡需要個年長又明事理的大宮女來幫襯。但,到底是朕沒有想仔細。」

  「倘若這件事發生在過去,臣妾不至於如此氣惱。」蔣琬琰垂下眼,羽睫輕輕顫著。 「可通過這幾次的袒露心跡,臣妾以為再也不會有隱瞞……」

  唐琛見她低頭抿嘴,小手扯著繡帕,模樣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媳婦,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

  他連忙伸手拍撫著蔣琬琰的背,想幫她順順氣,「剛開始的確是不想說,可到後來卻是不敢說。事情拖得越久,越沒有勇氣坦承,越害怕惹你生氣。 」

  「都怪朕不好,晏晏,你別難受。」話落,唐琛隨即展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輕輕的哄著。

  蔣琬琰明明想生氣,卻氣不起來,只得半推半就地由他摟抱著。

  其實在他們的感情中,並不僅有唐琛會心疼退讓。相反的,蔣琬琰也總是捨不得真的動怒。

  畢竟夫妻是要攜手過日子的,她愛他,也盼著能給他帶來溫暖而非拖累。

  唐琛抬手輕揉著她的發頂,溫言道:「朕聽說那些平常人家的小娘子,若是在夫家受了氣,都得跑回娘家找靠山的。」

  蔣琬琰聞言抬起頭,滿是期待地等著他將要說出口的話。果不其然,便聽唐琛笑言道:「別人有的,我們晏晏自然也不可少了。」

  「改日得空,朕悄悄帶你回府里探親吧。」他頓了頓,眼底明顯閃著笑意,「到時候咱們喬裝成公子與ㄚ鬟,好好在附近逛一逛。」

  蔣琬琰聽後,立即反駁道:「怎麼不是臣妾扮公子,陛下扮小廝呢?哪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會帶著ㄚ鬟四處遊玩的,多不成體統。」

  「嘖。」唐琛把臉湊近她面前,聲音發啞地說道:「你是不是打著讓朕為奴為仆,服侍你一整日的盤算?」

  蔣琬琰強忍著噗呲笑出聲的衝動,故意問道:「這點小心思都被您發現了?」

  唐琛眼瞅著她杏眼圓睜,故作震驚的小樣子,沒憋住低低地笑出聲,實在演不下去了。

  而這個當下,蔣琬琰卻突然張開兩條細瘦的藕臂,牢牢環住自己男人的腰際。趁他毫無防備時,使勁兒拽著人便向後倒去。

  過程中,蔣琬琰不留神撞上唐琛硬實的胸膛。他下意識抬手,護住她的後腦勺,於是兩人雙雙跌進紊亂的被褥里。

  ……

  荒唐過後,唐琛仍舊沉溺在昨夜的濃情里。靜謐的寢室內,甚至還飄散著歡愛時淡淡的甜膩氣息,令人嗅而羞怯。

  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自己昨晚隔著厚重的宮門,低聲向蔣琬琰討饒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皆知。

  而且那些善於八卦的百姓,甚至將事發經過加一勺油,再添一匙醋。

  胡謅成皇帝因為懼內,不得已挨著累,在皇后寢室前罰站了一宿,最終龍體支撐不住而暈倒。並說皇后脾氣大,性子倔,沒有半點國母該有的寬厚大度。

  唐琛聞訊後,滿腔怒氣頓時湧上心頭,忍不住親自闢謠。

  於是他御駕出太和門,在禁軍的護衛中將金輦升上三台,面南而坐。緊接著,又吩咐人把蔣琬琰的鳳座,與他的龍椅比鄰而放,帝後二人共同接受臣民朝拜。

  在無數高呼萬歲的聲音中,唐琛不動聲色地牽起蔣琬琰的手,緊攥在掌心。當著底下萬千臣民的面,蔣琬琰白淨的臉龐映出一抹嫣紅,恰似雪地里盛開的紅梅,嬌美可人。

  自此,謠言不攻自破。

  皇后娘娘不驕不躁,眉目間儘是溫柔,仿佛天上下凡而來的仙女。

  莫說她不可能像個悍婦似地,把皇帝陛下關在門外。即便她真這麼做,也定然是陛下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作妻子的,「適當」管教丈夫也是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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