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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姓吳,花朝免不了又想起了魏老夫人,不會這麼巧吧。

  就是這麼巧。

  且聽靈月縣主繼續說道,「呀,好像你們倆還連著親吧?魏老夫人是溫宜縣主的外祖母,是吳姑娘的……」

  見靈月縣主一時算不過來親族關係了,吳姑娘趕忙應道,「縣主,魏老夫人是我本家的族姑祖母。這位也是縣主啊,還真沒見過,也好像沒聽家裡人說起來過啊。」

  花朝暗自吐槽,真是不想什麼來什麼。吳氏是吳家嫡支出身,嫡親的侄女只有上次在魏家遇到的兩位吳姑娘,這位顯然是隔了房的。這位吳姑娘的父親是正三品的中書侍郎,不知怎的,花朝就想到了溫寧之前跟她講過的,前年太子妃宮宴上那位亂闖宮禁的吳姑娘。

  「原來是吳家的姑娘啊,還真是奇怪,早前在外祖母家,我也沒聽二舅母提起過呢。吳姑娘的父親是三品大員?我倒是聽人提過一個也姓吳的姑娘,也是出身三品大員家裡的,好像是說前年在太子妃殿下的宮宴上吧,怎麼著了的……哎,我這腦子真是的,有些小事聽過了就忘了,記不住。吳姑娘認識嗎?」

  花朝說罷,笑盈盈的望著吳姑娘瞬間紅了又黑的臉,還有周圍偷笑啊、輕蔑啊、同情啊,各種不一的神態。花朝的團扇搖啊搖,看好戲的模樣。其實吧,她也不確定的,不過是詐一下,結果還真詐出來了。滿京城裡,花朝知道的吳姑娘就這幾個,沒想都是出自一家的,真是想說一聲「緣分」。

  這個吳姑娘的確跟溫寧說的那位是姊妹,一母同胞的,前年出了事後,吳家的姑娘就從太子妃的名單里給劃掉了,所以花朝才沒在今年的宮宴上見過這位吳姑娘。

  至於中書侍郎吳大人,也確實是吳家的旁支出身,可吳大人做官不錯,剛回京升到中書侍郎的時候,也是前途光明的很,在吳家也很有位置的,只是被女兒拖累了,這兩年反倒不顯起來。而吳家的姑娘被拖累了名聲,吳家內部對這一房的人都有牴觸。

  這些花朝倒都不知道,當然就算知道了估計也聽過就罷了。

  就是沒想到,花朝說完這位吳姑娘就開始哭起來,聲淚俱下,委屈可憐的,拽著靈月縣主哭訴自己被欺負了。

  花朝說不驚是不可能的,這什麼跟什麼啊?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前面還趾高氣昂的模樣,轉頭就一副受害人似的。這吳姑娘也真是厲害,怪不得姐姐出了事,她卻還能跟靈月縣主走的近。

  花朝記得她祖母教過的,女孩子的眼淚有時候是能換來一些利益,可矜貴的女孩子,眼淚也矜貴,不要隨便就哭,更不要試圖用哭去換取利益,因為只會讓自己也顯得很廉價。

  哭的這麼假,這麼目的性的吳姑娘,花朝瞥了一眼,懶怠的多費口舌了。奈何旁邊還有幫腔討伐的。話說的特別「有趣」,嘀嘀咕咕滿口的什麼南人就是小家子氣,南人這個,南人那個的。

  花朝本來真還好的,可越聽越來氣,瞧清楚了是個臉熟的,鍾閣老家的姑娘,不就是上次太子妃宮宴上忽然與他們「偶遇」的那位嘛。當時她和溫寧還私下裡說過,鍾姑娘的心思簡直為空別人不知道啊。

  看看這會兒不哭了卻還一抽一抽的吳姑娘,又看看義正言辭的鐘姑娘,花朝笑了。

  「今上聖明,每年科舉取士南北大同,而且多次嚴懲試圖挑起南北矛盾之人,就是為了防止承德年曾出現的文卿之亂,消弭南北隔閡。這麼多年,南來北往,盛世昌隆。這南人、北人之說早就甚少聽聞了,可不曾想,今日溫宜卻從京中貴女口中頻頻聽到,實在是令人……該說什麼好呢……」

  原本紛紛擾擾的,剎那間都安靜了。

  即便是沒讀書的販夫走卒也都聽過文卿之亂。起因是嘉帝承德年的科舉舞弊案,主考官錄北人大半,南人少數,南北比例僅有二八,有南方學子提出質疑,更無辜冤死獄中。朝堂之上的南北之分,自古有之,歷朝歷代重北者多,每科取士,幾乎都是北比南多,可也從來沒有多出六成之眾。科舉取士本就是鯉魚躍龍門,得如此不公,引得南方氏族、文人墨客紛紛著文抨擊。更何況,南方多富庶,滿朝商賦七成出自南方,即便商人位賤,可朝中是准許三代以上的商人子弟參加科考的,所以,南方商人也覺利益受損,加入抗議,不惜阻斷南北商貿,造成百姓生活不穩。再之後,甚至朝中南方派系的官員也聯合起來抵制,最終差點引得朝堂動亂。

  此後今上繼位,則一直致力於減弱南北之爭,當然幾百年上千年的隔閡,哪裡是那麼容易消除的,但的的確確好了許多,雖然私底下可能依舊是「南蠻子」「北侉子」,但大面上都知道和平互利。

  花朝這破壞南北和諧的帽子,簡直扣的快狠准。不只鍾姑娘,連靈月都緊張起來。

  「你別亂說。」

  花朝又笑了,笑容比春花還艷,聲音比春風還輕,軟軟嬌嬌的,可眼神卻如數九冬風,冷的厲害。

  「哦?我亂說什麼了?好叫諸位知道,我花家雖身處南延,可我曾祖是聖封的鎮南將軍,我祖父也是,我爹爹也是,花家是臣屬,鎮南,奉的是皇命,聽的是皇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無論南北,皆為聖恩。」

  作者有話要說:  卡了。寫了刪,刪了寫,最後竟然有5000+字。今日上榜,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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