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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妃立即轉身衝著魏皇后跪下,求道:「皇后娘娘,無論如何九帝姬是皇家血脈,妾身求您派人前去探查一番,看看不能不能找到九帝姬!而且當時場面混亂,或許是八帝姬看花了眼也不一定!說不準如今九帝姬正孤身在外!皇后娘娘,臣妾求您還是派人出去尋一尋九帝姬吧!」
薛長敏攥緊了手,淡聲道:「賢妃娘娘,如今忠勇王造反,烏縣封城,誰也不知道忠勇王喪心病狂還會做些什麼。這個時候,烏縣的城門決不可打開。雖說九皇妹是皇家血脈,可這個時候,最要緊的到底是父皇的安全,您為了九皇妹一人,置父皇的安危於不顧,這怎麼可以?」
「八帝姬,九帝姬可是你的親皇妹。」李賢妃冷眼看過去。
薛長敏被李賢妃的目光一掃,有些發憷,可卻還是攥緊了手,轉身衝著魏皇后拜下去,高聲道:「是,九皇妹是長敏的親妹,可是如今忠勇王造反,九皇妹的性命再重要,也及不上父皇的安危!還請皇后娘娘三思!」
「皇后娘娘!」李賢妃也跪下,朝著魏皇后伏跪下去。
魏皇后淡淡瞧著跪在跟前的兩個人,半晌,瞧著薛長敏道:「賢妃,本宮知道你心疼九帝姬,只是這個時候,忠勇王這個反賊在外,烏縣之外究竟還有多少他的人,咱們不得而知。八帝姬說地很對,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的性命能比得上陛下更重要。」
李賢妃還想再爭取:「皇后娘娘……!」
魏皇后卻冷臉打斷:「好了,賢妃,你就算疼愛九帝姬,也要分清楚場合。這件事情,八帝姬考慮得很對,你不要再說了,這個時候,好好憂心伺候著陛下才是。」說著朝薛長敏道:「好了,八帝姬你也是為了陛下思慮,今日也受了驚嚇,別再跪在地上受涼了,起身吧。」
薛長敏伏跪在地上,聽著魏皇后的話,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抬起頭來時,瞧著魏皇后還是一臉的純善端莊,只道:「這些都是長敏該為父皇和皇后娘娘思慮的。」
*
長玉在佛堂里等了陸囂許久,可仍舊不見陸囂回來。
此時已經是暮色四合了,山上的夜晚格外冷些,她一個人縮在佛堂佛像底下,緊緊抱著陸囂給她的那把劍。
漆黑的佛堂當中藏著許多野貓和蝙蝠,暗處一雙雙幽綠的眼睛閃爍著,很是駭人。
長玉也不知道外頭究竟是怎樣了,也不知道陸囂為什麼去了這麼久也不曾回來,惶恐難安。
可再如何惶恐難安,她也只能在這個小佛堂里等著,這個時候驪山之外正是野獸出沒的時候,滿山都是危機四伏,她根本也出不去。
撲啦啦的蝙蝠從跟前飛過,長玉心頭上一驚,整個人往後又縮了縮。
外頭傳來狼叫的聲音,在這山野之間,更顯得幽森可怕。
一片黑暗當中,長玉聽見緊閉的門口叩響了兩聲。
她趕緊抓緊了懷裡的劍,將劍從劍鞘當中拔.出來。
「誰?」長玉警惕地問了一聲。
「別怕,我。」
長玉一聽,是陸囂的聲音,頓時放心下來。
她握劍的手剛松,就聽見漆黑佛堂里,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道光亮從門外照進來。
陸囂手裡舉著一根火把,面容在火光里一明一暗,他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朝著長玉笑了一聲:「抱歉,遇上些事情,回來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下我,今天還有
第69章 晉江首發
陸囂手裡的火光一時之間照亮了大片佛堂, 黑暗在一瞬之間退散。
在黑暗當中待久了,這樣驟然的明亮叫長玉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她抓著劍的手驟然鬆開, 手裡的劍「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畢竟是一個姑娘家, 一個人在這深山破廟的里一個人待久了, 終究還是有些害怕的。這個時候瞧見陸囂,簡直就如同一道光從天而降, 長玉「噌」地站起身來,語氣里隱隱含著些委屈,「你怎麼才回來?」
陸囂抱歉地朝她笑笑, 走進佛堂當中,轉身將門關上, 將門後的狂風封閉在外。
佛堂里靜悄悄的, 只偶爾能聽見幾聲老鼠吱吱的叫聲。
「山下的逆賊比想像中的多。」陸囂走進佛堂,將手裡的火把遞到長玉的手裡,「你先拿著這個。」
長玉接過火把, 轉身瞧著陸囂在佛堂里抱了一些枯草過來, 又拾了一些木柴,用石塊搭了一個火堆。
「驪縣之下已經亂了, 我下去的時候, 陛下等已經在黃金台的護衛之下走了,我沒瞧見有剩下的禁軍,後來被反賊發覺,我脫了禁軍的鎧甲, 又繞了一大圈,把身後的人甩掉方才敢回這裡來找你,因此耽誤了一些時候。」
長玉蹙眉道:「宮裡的隊伍已經都走了?」
「嗯。」陸囂點了點頭,回眸瞧著長玉,見她面色有愁容,以為是她傷心自己沒被帶走,趕緊道,「不過你別害怕,等明日天亮,我一定會帶著你平安回去陛下那兒。今天天色太晚了,驪山上出沒的野獸頗多,我自己獨行倒沒什麼關係,只是我帶著你,我不放心。只能委屈你先在這個地方待一晚上了。」
長玉搖搖頭:「沒事,這兒挺好的。況且門外這會兒已經起風了,想來一會兒要下大雨,離了這裡只怕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去處。」
陸囂聽這話便放心多了,欣然笑道:「只要你不覺得委屈,那就沒關係。」說著抬手,「把手裡的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