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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鼎心中咯噔一聲,這態度明顯是對他不滿啊!

  但他又沒犯何錯誤,剛剛到崑崙宮,怎麼可能惹師尊動怒?

  突然,一個想法飛速划過他腦海——自師兄弟們出山後,各自建立道場少有回來,竟然無人關心師尊是否覺得膝下荒涼,師尊豈不是覺得他們都是薄涼不孝之徒?

  被自己嚇得背後出了一層冷汗,玉鼎連忙叩首道:「師尊容稟,弟子這些年忙於教導楊戩,確實疏於給師尊請安,請師尊責罰。」

  誰要你請安!

  元始頭一次發覺,玉鼎的腦子怎麼這麼不好用呢?他身為聖人,只要徒弟不來煩他,比誰都安。

  但面對鯤鵬他能嬉笑怒罵,對小輩實在放不下架子,只能淡淡道:「有心即可,何必在乎那些虛禮。」

  玉鼎一急,覺得師尊分明更生氣了,正想再次請罰時,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這怎麼行,小輩的一片心意,天尊還是受了吧!」鯤鵬含笑望向元始,目光有些揶揄。

  下首的玉鼎頓時抬頭怒視鯤鵬——這分明是挑釁師尊,就算是天帝對師尊也要恭敬,這南極大帝憑什麼如此輕浮!

  元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仿佛夾在作精小嬌妻和耿直傻兒子之間的偏心老父親。

  不過既然都承認偏心了,元始自然不會放任玉鼎對鯤鵬不敬,「南極大帝曾與吾等一同在道祖座下聽講,爾等當稱呼一聲師叔,不可放肆。」

  玉鼎被聖人氣勢一壓,立刻清醒過來——就算南極大帝挑釁師尊,他作為晚輩也不該如此表現,到顯得他闡教毫無教養一般。

  而且師尊身居聖位,事後自然會懲戒對方,又何須弟子為自己出頭。

  這樣想來他頓時放平心態,才驚覺自己這次在崑崙宮實在是進退失據,在外人面前給師尊顏面抹黑,也無怪師尊動怒。

  待他向南極大帝鄭重致歉,發現師尊表情緩和了許多,越發覺得果然如自己所想。

  只要保持心態平和,自己的修養更加襯托對方的無禮,無需師尊多言,就能把面子找回來。

  鯤鵬卻覺得,面前的玉鼎對他的態度變來變去,怪怪的。

  先是仿佛對師尊充滿占有欲,所以蔑視他;接著又因為他對元始的態度而不滿,敵視他;現在卻面上因元始壓著仿佛很尊重他的樣子,實際上卻給他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所以玉鼎到底是在想些什麼,莫非想拆散他和元始?

  若是這樣,不久前才當了打鴛鴦的棒子,現在就輪到別的棒子來打他,這際遇也太奇妙了吧。

  眼看鯤鵬已經神遊天外,元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接著轉頭看向玉鼎,問道:「你這次是為你這徒弟而來的吧。」

  玉鼎帶著楊戩,可以說來意已經很明顯,元始不為難他後,自然直接點明。

  「師尊明鑑,正是如此。」

  楊戩連忙上前正式拜見元始,元始掃了他兩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玉鼎知道元始天尊的個性,不說話就代表還算滿意,頓時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雖然知道這世間聖人算不出來的事情少有,玉鼎還是上前,完完整整把楊戩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說到最後,他轉向鯤鵬道:「楊戩之母雲華夫人正被囚於南極大帝的桃山,還請大帝看著我的面子上,打開禁制,讓他們母子一見。」

  玉鼎嘴裡說是自己的面子,實際上意思卻是元始的面子,不過是不好說得太直白而已。

  鯤鵬斜倚在扶手上,完全沒有理會玉鼎,而是對楊戩好奇道:「你只關心你娘,對你妹妹一點不在乎嗎?」

  楊戩本來壁花一樣站在一旁,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上前激動道:「莫非她不是被我父帶走,前輩可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緊那羅的身份正是玉鼎告知他的,他自然不會懷疑師父騙他,而他們來崑崙前已經去過了楊府。當時楊戩看著已經陳舊不堪的家差點絕望,還是玉鼎發現了緊那羅特意留下的氣息,理所當然就覺得是他帶走了兩個孩子。

  想到母親被囚,父親與兄長妹妹遠走他方,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楊戩只能選擇向更有希望的一個方向努力。

  但聽鯤鵬這意思,楊嬋仿佛另有去處,又怎麼能不讓他激動萬分。

  「自然知道,雲華曾拜託我照看她。」

  鯤鵬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青年,比起初見時的幼小,如今楊戩已經完全張開,五官分明、身姿挺拔,徹底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幼時經歷那些變故,不但沒讓他憤世嫉俗、氣質陰鬱,反而磨礪出堅韌的意志,猶如一顆璀璨奪目的鑽石。

  這麼看來也確實不錯……鯤鵬得出結論,雲華的眼光也不算太差。

  面對他直白的視線,楊戩倒是十分坦然,但上面的某人卻已經燃起了火苗。

  還好,在這火苗徹底點燃乾柴之前,鯤鵬總算回到正題:「雲華因犯天條被壓在桃山,我身為南極大帝,又豈可徇私枉法,你想見她,能拿出什麼條件來打動我呢?」

  楊戩聽到前面,心沉到谷底,卻瞬間又被後面兩句拉了回來。

  既然母親請這位陛下照看楊嬋,那么妹妹的情況應該不差,說不定見到母親後能順便一起得知妹妹的狀況,因此他對鯤鵬只提雲華沒有意見。

  至於要條件,楊戩也曾經是凡人,自然知道求凡間的官員辦事通常都要給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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