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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離開?腦子進漿糊了才不願離開吧……十九香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有妖不願離開的……」

  陸望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易相信人心。」

  容霽雖然表面嚷嚷著不信,但是內心卻是認同的。他不是十八歲天真的少年,人的黑暗他也是早有見聞的。

  他明白陸望予話中的意思,只是不願去接受。

  最後,為了保證安全,他們採取了一個折中的做法。

  ——找一個地方作為緩衝區。

  容霽布下的暗諜一個一個找上末香樓里的「器皿」,把陣法符籙和靈石交給他們。

  第一張陣法符會將他們先傳送到容霽居所處的院落中。

  此時,告知他們房中已經挖好了地道。只要進入房中,就可直接通往外界,重獲自由。

  而等他們一個一個按順序進入房中後,再用第二張陣法符,讓他們通過房間裡的陣法,傳送到這個真正能出去的院落。

  那個中轉的院落,便是緩衝區。一旦出現異動,能保證他們如今的位置不會被直接發現。

  「把危險隔絕在緩衝區,這樣可以避免我們被連窩端。」陸望予緩緩地放下示意圖,他抬起眼,冷靜地分析道,「若是實在救不了,就直接切斷第二個傳送陣……」

  「而且,末香樓的動手時間,一定要比地牢晚。我們這裡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去撤離。」

  現在,末香樓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容霽顧不上回答青衣男子的問話,他立刻轉頭,催促著周圍的人們加快撤離速度。

  末香樓是最大的變數,沒有人知道它將什麼時候引燃,炸裂。

  他們只能在這之前,趕緊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閣樓一處走廊上,一位黑衣侍者躬身疾步走過。

  他來到一間房的門口,恭敬地低聲匯報著。

  「洛主,末香樓似有異動。來了幾位客人,將大部分的器皿都占了……連最次的那種都要了。」

  「哦?」房內傳來了一句清冷的女聲。

  然後,房門倏忽大開,黑衣侍者連忙側身行禮。

  他垂首,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紗的裙擺。紗緞的裙邊隨著女子的步伐揚起,如花瓣層疊綻開。

  白衣女子從門內踏出,徑直走向通道處。

  黑衣侍者緊隨其後,繼續講著情況:「屬下已經派人守住了各個房間。只是監聽等途徑,突然都起不了作用。」

  洛娘子已經走到了一間房的門口。守著的黑衣侍者收到指示,一把推開了房門。

  房內空空如也,本該好好待著的水皿,連同剛來的客人,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相較於黑衣侍者驚恐的神色,白衣女子表情絲毫沒變,依舊是淡漠如水。她好像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一般,所以並不慌亂。

  她清清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焦糊的半張黃紙,啟唇道:「讓黑騎集合,搜查客居。還有,把這件事通報上去。」

  「外面的人,也該動起來了。」

  此時,容霽的客舍院中,約莫二十來個華服男女正在低聲交流。他們便是剛從末香樓里傳送過來的,眼底閃爍著隱秘的歡喜。

  他們緊張地等待著。

  渴望自由的人們將不會再被束縛。他們終於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囚籠!

  在這種熱烈歡喜的氣氛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紫衫男子正掩著手中的東西,悄悄地遠離人群,向著草木茂密處挪去……

  第16章 風起(十六)

  一聲響箭打破了十九香所有的沉寂。

  無論是正在爭分奪秒撤離的容霽等人,還是開始集結向客舍進發的十九香黑衣守衛,或是取出了久封未用的銀節鞭,正溫柔擦拭的白衣主事,都不約而同地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天上,一個明晃晃的煙火信號燃起來了。

  在這一聲尖銳哨音響徹整個十九香後,所有暗涌的波濤都徹底被翻到了明面上。

  容霽眼裡滿是震驚與失望,他翕動著嘴唇,近乎失語。

  陸望予皺起眉頭,沒時間悲秋傷春了,他更加厲聲催促起來。

  衛執約看向天上的燃起的信號,他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也猜得到那裡即將面對什麼。

  他不再遲疑,徑直向拱門處跑去,卻一把被拽住。

  「你在幹什麼!」陸望予反應敏銳,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厲聲詢問。

  衛執約眸子裡滿是認真,他回答道:「我去帶他們回來,酈香也還在那兒。」

  陸望予咬咬牙,他狠下心道:「我去就行!你留這兒!」

  衛執約慢慢掰開他的手,安撫地回握一下。

  他笑道:「沒事的,外面的陣法只有你能處理,你必須留在這兒。我恰好懂一些傳送陣,怎麼都能跑掉的……」

  反駁的話語被盡數堵在了喉頭。

  陸望予啞然無言,只能目送著遠去的身影,眸色逐漸變得陰翳沉鬱。

  他一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明明他的手中並無刀刃,但是卻給人感覺,只要再靠近一些,他能反手一刀,摘了那人的腦袋。

  陸望予的周圍逐漸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他大步走向第二個傳送陣,然後冷著臉守在那裡。

  那頭的院落,直接炸開了鍋。

  眾人張皇失措,紛紛哭喊著尖叫著往房間裡面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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