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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恩公的師弟,又通過了鑒心陣的考驗,我們自然是願意幫忙的。只是……」

  鑒心陣?什麼東西?完全沒見過。

  陸望予笑容未變,理所當然地認下了過陣的英雄事跡。

  「只是,這個大陣從上古流傳至今,其威力你們也有所認識了,也非吾等所能控制,人族是進不來的。」

  陸望予作了個揖:「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強求。還請老前輩將我的人放出來,我們立刻離開冰原,對冰原之事必將三緘其口,一概不知。」

  「可以心魔立誓。」

  心魔本體類似於世間游離的怨氣,無知無覺。而心魔誓,其實是一個請召心魔的誓言,是與立誓者與怨氣定下契約,違背者將心魔附身,修行無望。

  這基本上是修真界信譽最高的誓言了。

  見陸望予連心魔誓都搬出來了,老爺子突然沒有了誆人二十文的臉皮,尤其還是恩人的師弟。

  他有點尷尬地縮了縮脖子,將手揣了起來。

  「那個,若是你們早來幾日,應該是出得去的,如今吧……」

  陸望予臉都黑了,他咬牙冷笑道:「莫不是這大陣還需要吉時放人?倒是講究得很。」

  老爺子擺了擺手,斂去了笑意,眉頭緊鎖:「既然是恩公的師弟,我們也就不隱瞞了。我族確有一法器,可以讓妖自由出入結界。只是族中有人前幾日盜寶離去。現下不單是你的友人,就連我們族中之人,都無法外出。」

  「前輩莫不是覺得我好糊弄?前幾日你還在邊集誆了我二十文,現在又說誰都出不來。未免也太自相矛盾了。」陸望予似乎有些惱了,道,「又或者你們的『盜寶之人』,恰好在你回來之日出逃?」

  妖群又微微騷動起來,老者抬手壓了壓,平息了眾人的聲音。

  他看見陸望予眼中的懷疑,嘆了口氣,將一物拋擲而出。

  陸望予警惕的向後一閃,衛執約也在老爺子有所動作的那一刻,拔劍而出。

  在劍尖堪堪追上異物時,陣法大盛,將其攔了下來,而那一物卻暢通無阻地飛出了分界線。

  安靜地躺在地面上,接受著無雙的目光洗禮的,只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白石頭。

  ……

  陸望予腦門上的火,都可以實體化去燎原了。

  我聽你扯那麼多,你還丟石頭??

  還沒等他深呼吸,壓下邪火開口質問。突然,白石頭泛起柔和的白光。白光漸漸擴大,逐漸擬化出一個嬌小裊娜的人影。

  人影在眾人的目光中進一步凝實,變成了嬌小玲瓏的

  ——老爺子?!

  與此同時,陣法內的老爺子像突然喪失了意識一般,兩手一攤,往後一倒,厥了過去。

  眾人趕忙七手八腳地把人接住,放平在地上。

  陣法外的老爺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深沉道:「這,就是我能出來的原因。」

  他搖頭晃腦,長嘆道:「說是出來了,實則不然,不然吶……」

  第4章 風起(四)

  這一通迷惑操作可算把倆外來的給干懵了。

  你們都這德行?

  一直以來,跟著不靠譜的師門走南闖北、坑蒙拐騙,從來只有讓別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如今的陸望予親身體會了什麼叫做「欲言又止」。

  槽點略多,無從下手的憋屈讓他的喉頭像哽了一塊黃連。

  這火,它上頭。

  他從紛亂的雜念里,艱難地理出了一點頭緒。

  「老爺子,你說,現在裡面的都出不來了?」

  「嗯——」老爺子眯著眼,搖頭晃腦地答道。

  陸望予二話沒說,摘下帽子往前一擲,果然,鹿皮帽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直直飛入了結界。

  緊接著,他立馬打開腰間懸掛的粗布袋,一件件向前丟去。

  劍穗,進去。

  錢袋,進去

  陣盤,被擋。

  ……

  他還將衣物一件件脫下,一遍遍地實驗其是否能穿越結界。

  結界後的妖族集體默默往後退了幾步,讓出場地給他發揮。衛執約執劍立在原地,眉頭微微擰起。

  老爺子心裡直犯嘀咕:完了,好好的人怕不是瘋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勸慰道:「年輕人,你冷靜點,你就是脫光了也進不去啊。」

  最後,陸望予握緊了手裡的千機鏡,他垂眸沉思片刻,拋了出去。

  千機鏡落進了陣法內的衣物堆中。

  果然。

  陸望予笑了。

  他回頭,勾起嘴角,沖老爺子作了個揖:「前輩,我們應該能談一樁交易。」

  「哦?」老爺子雙手抱起,挑起了眉。

  陸望予身上僅剩下一件單衣,可是脊背卻挺得筆直,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劍。

  「剛剛我試了身上所有的東西,一般的東西都可以毫無阻礙地通過。可是——」

  他踱步,伸手觸上了那道隱形的屏障:「一旦物品上有任何陣紋、符咒或是靈力波動,都會被攔截下來。」

  「但是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千機鏡作為陣法師必備之物,上面必刻知微、穩信等陣法。按理說,它也是進不去的。」

  「為什麼這個刻了法陣的千機鏡沒被攔下?我想,大概是在於它的材質——出於蒼山。」

  陸望予回頭,黑黢黢的眼瞳凝視著老爺子。老爺子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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