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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蠶繭一樣的眼睛,正常人可不是這樣。
正常人也不可能自己從棺材裡面爬出來。
江衍還沒反應過來,木乃伊的手猛的抓在了他的脖子上。
木乃伊看上去甚至有些單薄,但一隻手,就那麼掐著江衍的脖子,將他舉到了空中。
那隻手就跟鐵夾子一樣,無論江衍如何掙扎,完全沒有一絲動彈。
江衍呼吸開始困難了,臉上因為缺氧變得血紅。
果然,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的非人類危險之極,沒有任何理由就致人於死地。
江衍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但突然整個身體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艱難的呼吸著,顧不上其他任何事情,能呼吸真好。
那木乃伊回頭似乎在看什麼,然後也沒有理會拼命呼吸的江衍開始離開。
湖裡的大魚飛出來拱了拱木乃伊的身體。
江衍隱約聽到了沙啞的聲音。
「背負千世血咒的殺神後裔,他手上還有那道遺詔,而且也是我們違背誓約在先,還是不要和他碰面的好。」
木乃伊坐上了大魚,扶搖直上……
江衍艱難的坐在地上,「神神叨叨,差點被嚇死。」
「呼呼。」喘氣的聲音。
江衍不由得一愣,他不喘了啊。
抬頭一看,臉都黑了,他覺得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一個小光頭出現在對面,正吐著舌頭喘著粗氣。
不是白神禪是誰。
「你……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騎著一條魚,不講信用的傢伙,媽呀,累死我了。」
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像一條癩皮狗一樣耷拉著舌頭,「不行了不行了,追不動了,也跑得太快了。」
江衍:「……」
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提著水桶悄咪咪的準備離開,水也不打了。
只是沒走幾步,回頭一看,白神禪正扶著累趴的腰跟在後面。
江衍心都是縮著的,「你跟著我幹什麼,你不是要去追那個木乃伊。」
「追……追不上,那傢伙會飛,太不要臉了,還到處兜圈兒,溜狗嘞。」
「那你也別跟著我啊。」
這丫的就是個瘟神。
「跑了個大的,不還有兩個小的嘛,殺起來解解饞也行,帶我去找白頭髮和張晉。」
江衍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怎麼知道他們在哪。」
話還沒說完,白神禪就撿起一根樹棍,捅在江衍腰眼子上,「別廢話,趕緊帶路,以為我傻,你救了那兩人,他們是你的朋友吧,跟著你他們總會回來找你的。」
江衍:「……」
還玩守株待兔?
白神禪這麼危險,江衍不用想都知道,帶回營地會惹出多大的亂子。
小光頭看了看江衍的表情,伸手指向一個山頭,「不帶我去?那些喪屍應該都在那邊的山頭,你說我要是現在開始尖叫會是什麼後果?你有幾個朋友應該也在附近,嘖嘖……」
江衍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們好不容易才擺脫那些喪屍,而且無論是他還是歐南浩他們,現在都沒有逃跑的力氣,喪屍再來一次,他們就慘了。
「快帶路。」小光頭用木棍一個勁往江衍腰眼子上面捅。
江衍一咬牙,白神禪是一顆不□□,但至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但他要是現在將那些喪屍引過來,那就是直接炸了啊。
江衍沒好氣的乾脆用水桶在湖裡提了一桶水,反正躲不過。
小光頭一愣,用木棍捅了捅江衍的腰,「你這人挺鎮定。」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鬧騰,其實時間已經不早了,天邊的紅霞都開始落山了。
江衍提著水回到營地的時候,歐南浩和帝征正用他們以前撿來的柴在生火。
「阿衍,怎麼才回來?我正準備去找你。」歐南浩說道。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啊」的一聲,一個小光頭沖向火堆。
火堆旁邊,小蟲草正舉著綁了甲殼蟲的小標槍往火堆上烤,時不時還用小水槍往甲殼蟲上面滋點水,嘴角的口水一個勁流。
歐南浩和帝征緊張了,這個小光頭有多神經病他們是見識過的。
不過小光頭也沒心情理別人,一把從小蟲草手上搶回了他的甲殼蟲。
小蟲草一愣,條件反射的就要裂牙,但看了一眼白神禪,似乎對方身上有什麼讓它害怕的東西,小腿一甩,叫得唧唧的去江衍那裡告狀了。
江衍心道,告狀也沒有用啊,他也被欺負得沒脾氣。
那一動不動的甲殼蟲,突然又活了過來,還挑釁地對小蟲草發出嘶嘶的聲音,然後飛快的飛進了白神禪腰間的袋子,露出一個小腦袋得瑟地向外面看。
這隻甲殼蟲也挺牛逼的,火都燒不死。
整個營地,空氣變得有些詭異。
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已經跑到江衍胸前竹筒裡面的小蟲草,拿著它的小水槍一個勁去滋白神禪腰間的甲殼蟲。
火堆旁邊的小花豬,用兩隻小前腿捂住了腦袋,跟鴕鳥一樣將腦袋埋進了地里,看不見它,看不見它。
江衍發現,除了歐南浩和帝征,夏堇居然不在,也是怪事了。
比起江衍他們的僵硬,白神禪就有些老神在在了,自個兒圍著火堆烤火,還從他的包裡面拿出食物放在火上面烤。
帝征小聲問了一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