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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像小蟲草這樣的奇異生物是末世才誕生的,又怎麼解釋得通它怎麼出現在了古老的壁畫之中?
江衍看著遠處,他們挖掘墓穴花費了好幾天時間,如今外面已經大變樣了。
入眼的都是綠色,山脈被青苔覆蓋,連巨樹和藤木表面也布滿了一層毛茸茸的青苔。
極遠的城市,也變成了綠色的廢墟。
拋開其他不說,溫暖的陽光,乾淨到不可思議的空氣,如果不是那些喪屍,還真難以想像這個生機無限的世界是末世,反而更像煥發青春了一樣。
江衍倒是習慣了這些,其他人就有些膛目結舌了。
幾天時間,他們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世界一樣,但他們知道不是,因為這個世界在怎麼改變,地形還是和他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綠色盎然,神人飛天。
末世啊,不再是一開始那個樣子了。
但江衍卻在公孫白髮和張晉的眼中看到了怎麼也掩蓋不了的興奮。
他們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難道真如白神禪口中所說的那樣,在所有人眼中的末世,在公孫白髮和張晉這樣的人看來卻是前所未有的盛世?
這時,歐南浩手上的劍突然顫動了起來,江衍離得近,看得十分清楚。
江衍看向許洋,果然,他手上的劍也在輕微震動。
上一次震動,白神禪那個心裡變態就出現了。
才想著,公孫白髮和張晉就飛快的竄了出去,怎麼看都像是在驚慌逃串的樣子。
「嘻,跑得了嗎?」
小光頭從洞穴鑽了出來,眼睛一會兒看看天空飛走的木乃伊,一會兒看看逃串的公孫白髮和張晉,臉上看上去居然有些急,想去追那木乃伊,但又不想放過眼前這兩人。
「兩條小雜魚,本來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的,慢慢追殺多有意思。」
小光頭嘀咕了一句,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本書冊。
說是書冊也不對,因為只是古代捲起來的竹簡的樣子,材料應該是青銅鑄成。
看上去青光隱隱,十分的笨重。
小光頭拿出青銅冊的時候,公孫白髮和張晉的身體都震動了一下,張晉甚至尖叫了一聲,「始皇遺詔,千古邪術,怎麼在你手上?」
兩人逃得更快了,怎麼看怎麼狼狽。
原本嘻嘻哈哈的小光頭,一臉慎重的將青銅冊舉過了頭頂,聲音居然顯得有些莊嚴,「公孫白髮,罪不可赦,賜十二刑之鋸割……」
「張晉,罪不可赦,賜十二刑之腰斬……」
江衍看得一愣,這個小光頭在幹什麼?怎麼跟古代去宣讀聖旨一樣。
但,讓人意外的是,原本逃串的兩人居然停了下來。
公孫白髮轉過頭來的時候滿臉的驚恐。
江衍看得都懵了,因為公孫白髮摸出了一把匕首,顫動著一下插進了他自己的胸膛,從左到右開始鋸割。
鮮血沿著匕首流下,不停的灑落在地面,衣服染成了絢麗的血色,讓一身仙氣的公孫白髮看上去格外的妖艷。
公孫白髮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但就那麼毫不猶豫的移動著刺進身體的匕首,從左到右,詭異到了極致……
「小白臉,你瘋了。」江衍臉都變了,趕緊跑了過去。
公孫白髮滿臉的痛苦,「阻止我,他手上的始皇遺詔,是千古至邪之術,凡大秦子民,沒有一個能反抗得了。」
江衍:「……」
大秦都亡了幾千年了,要不是公孫白髮現在這個樣子,江衍估計能將對方當成神經病。
「大秦曾一統天下,這麼算起來,我們的祖先,莫非秦民,所以哪怕過了千年萬年,這道遺詔也能約束我們……」
江衍也沒有閒著,雙手抓住公孫白髮持匕首的手往外面拉,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公孫白髮現在不是自願的,是那個小光頭在搗鬼。
但公孫白髮現在的力氣出奇的大,江衍居然只能勉強讓對方不再移動匕首割自己的身體。
匕首在血肉裡面來回僵持,那畫面看著都十分痛苦。
江衍吼道,「白神禪,你這是殺人。」
小光頭笑了,「又不是我在殺他們,是這道皇詔要殺他們,我就是張張嘴而已,還不許我說話了?媽呀,自己捅自己,看著倍兒爽。」
江衍:「……」
還能這樣?
還好帝證和歐南浩也跑了過來,兩人一人抱著公孫白髮的身體,一人拉著手開始往外面掰。
這個白頭髮,帝征和歐南浩雖然還不熟悉,但他們也不可能忘記上一次他們逃出城市的時候,是這個白頭髮幫助他們引開喪屍的。
怎麼看都是他們一夥的。
三個人合力才將公孫白髮制服奪了匕首。
江衍看了一眼旁邊的張晉,比公孫白髮還慘,腰上全是鮮血,估計離死不遠了。
猶豫了一下,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也能互相利用吧?跑過去控制對方自殘的雙手。
白神禪眉頭一皺,不斷的看天空快要飛得沒影的木乃伊。
似乎在決定著什麼,然後收起手上的青銅冊,轉身向天空的木乃伊的方向追去,「怎麼能自己從棺材裡面爬出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自己答應永墜黑暗,再不見天日,這不和規矩,快點回去。」
邊跑邊喊,但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嘆息,「真希望親眼看到你們被殺死,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