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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西法爾就是個二半吊子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是個天生黑暗哨兵，精神力浩瀚強大，青龍世家當然不會輕易丟棄這麼個後輩。
西法爾看著陸榕，情不自禁地彎起了嘴角，說：「放心，我肯定是要將你帶走的，只是，你能不能捨得下這裡的一切？」
陸榕想了想，說道：「雖然挺不舍，但是你更重要，而且……我們將來，是還能夠回來的吧？」
西法爾看他充滿期待的眼神，便笑道：「當然，我們不光要回來，而且還要將帝國的隱患清除。」
朱雀世家和白虎世家，既然他們這麼想要將帝國據為己有，甚至不惜做人體實驗來製造出嚮導，那他就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功敗垂成。
他不可能忘記陸榕受的那些苦，不管是誰，都沒有理由這樣傷害一個人。
第240章 新征途
陸榕對西法爾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他還沉浸在逆十字架來自於星源聯邦，主要目的是製造嚮導這個事情上。
「其實，帝國並非沒有天生的黑暗嚮導。」陸榕唏噓不已，說道：「我爸爸就是天生黑暗嚮導，只是，他始終在隱瞞自己的嚮導身份，除了凱撒大帝和我父親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西法爾挑起了一邊的眉梢，驚訝地說道：「雲叔居然瞞了這麼久？」
「是啊。」陸榕點點頭，說：「我當時，對科學院和塔方公開了我的身份，爸爸知道後很生氣，他就和我說了實話。他說，天生黑暗嚮導，並非失去自由那麼簡單，背後還牽扯著許多無法估計的危險，雖然他並不清楚，但凱撒大帝從一開始就已經警告他，爸爸非常信任凱撒大帝，現在來看，竟是這樣。」
西法爾瞭然地說道：「父皇雖然有時候挺獨裁專制，但他是一位好君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而且，不管是出於利益交換還是其他什麼，他能夠接納我成為皇室一員，還如此信任我，他也是一位難得的好父親。」
陸榕遺憾地說：「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西法爾眸中閃過一抹哀傷，說：「他年齡也大了，他活了快三百年，最後這些年，怕是遭了不少罪，他在得知所有接到通知的軍團，都已經撤兵之後，才咽了氣。」
不管陸榕以前對凱撒大帝有多少不滿，但在凱撒大帝咽氣的時候，所有的過往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陸榕雖不滿凱撒大帝強制掌控羅覺的婚姻，導致他上輩子慘澹收場，但此時此刻，他只想安慰一下心情低落的西法爾。
「能看到帝國維持在這種狀況，陛下應該也不會太難受。」陸榕說道。
「他心裡必然有不甘，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西法爾嘆了口氣，說：「不過，他臨死之前，喊了暮重錦的名字，可惜暮重錦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陸榕愣了一下，他的精神領域中，暮重錦的精神核還在，只是這些年越發不活躍了，可能是已經完成自己的使命，想要徹底離開了。
但是對外，暮重錦的確是宣告失蹤而非死亡。
陸榕說：「怎麼會？」
西法爾看著他，說：「父皇就是在找到暮重錦屍骨之後，才開始挑選嚮導入宮，他是個太專一的人，只不過，他愛錯了人，也用錯了手段，我聽皇宮的老人說，父皇在百年之前，並非一個仁慈善良的人，他那時候，殺伐果決，心狠手辣，踏著眾多兄弟的鮮血和骸骨，才登上了帝位，只是在暮重錦死後，他整個人都頹喪了，也失去了鬥志。」
世上有千般劫難，最難度過的絕對是情劫。
暮重錦如此，凱撒大帝也是如此。
陸榕禁不住唏噓感慨：「沒想到，凱撒大帝居然是這麼個痴情種。」
「他才不是痴情，他是心虛！」暮重錦跳出來，不滿地諷刺道：「他明知道我喜歡碧亞斯，卻還讓我暗殺碧亞斯，這一點我可是能記一輩子。」
陸榕：「……」
能不能行了，人都死了還這麼計較。
暮重錦哼了一聲，說：「計較，我當然得計較，你是他兒媳婦兒，你能幫他說話，我可不能。反正，就是他把碧亞斯給害死的，就是他！」
陸榕也不和他爭辯，畢竟他不是當事人，沒有太多評判的資格。
抱怨完，暮重錦又突然幽幽長嘆一聲，道：「算了，這老傢伙人都死了，計較這些也沒什麼用，人死燈滅，回歸塵土，到底是誰都逃不掉。」
暮重錦停頓了一下，說道：「我也該離開了。」
陸榕一愣，說道：「你要去哪兒？」
暮重錦說：「我本就只是一抹精神意識罷了，這是我的特殊天賦能力，我可以附著在一段全息當中，進入和我發生精神力共感的人精神領域內，但我也總有消散的一天，能量耗盡，我就該走了。這幾年我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能教給你的東西，也基本上都教完了，所以，也到了我該休息的時候了。」
陸榕頓時生出了一股濃濃的不舍，說：「你就這麼走了，我還挺捨不得你的，我都習慣你時不時在我精神領域蹦出來說幾句話了。」
暮重錦笑了笑，說：「我留下來，坦白說，是覺得愧對帝國，我是帝國精心培養出來的黑暗嚮導，卻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我潛意識中覺得應該為帝國再做些什麼，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事情。不過，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有的研究結果，都已經經過你的手解鎖了，我也就沒什麼未了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