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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壓制在戰鬥時候可是能要命的,翼龍的量子獸甚至不敢往前邁出一步,只敢低聲嗚咽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翼龍的精神領域受到了極大衝擊,他突然大叫一聲,難受地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他的量子獸也變得狂躁,突然爆發出兇猛的力道,居然掙脫了蛟的束縛。
楚西訣蹙起了眉頭,看著這個情況明顯不對勁兒的傢伙。
翼龍不停地用力砸著自己的腦袋,嘴巴裡面吐著白沫,身子劇烈顫抖,這反應就像是吸食了毒性藥品似的,但又顯然比那玩意兒效果可怕得多。
這時候,老頭兒突然睜開眼睛,眸中的光芒凝聚,盯著翼龍眸子眨都不眨。
「他這是——瘋了嗎?」宿星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就癲了,解決了最後一個人,退到楚西訣身邊。
他覺得楚西訣更靠譜。
朱雀冷冷看著此人。
楚西訣看他抱著腦袋打滾的樣子,說:「精神領域出問題了,可惜這裡沒有嚮導,不然可以進去看一下。」
帶嚮導來的人不在少數,但他們手邊沒有。
本以為已經瘋了的老頭突然開口說話了。
「他用了太多黑晶,已經活不成了。」老頭說。
老頭的聲音乾癟沙啞,聽起來像是行將朽木。
三人都朝著老頭看了過來。
宿星嚇了一跳,說:「老頭,你神智不清了吧?」
老頭卻是置若罔聞,繼續死死盯著翼龍。
這場景實在是有些詭異,朱雀忍不住摸了把胳膊,她仿佛能感覺到從荒野上吹過來的冷風。
天冷了。
楚西訣卻是走到那老頭跟前,蹲了下來,盯著老頭的臉問道:「黑晶是什麼東西?」
老頭的視線落在楚西訣身上。
老頭嘴巴一咧,說:「你不也一樣,吸食過黑晶嗎?」
楚西訣沉了沉眸子,拿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石頭,道:「這個東西?」
老頭說:「你把黑晶給他用了,他就能活過來。」
楚西訣看都不看翼龍一眼,說:「做夢。」
老頭:「……」
翼龍在掙扎之中死去。
他躺在地上的樣子慘不忍睹,因為他的一整張臉都被抓破了,到處都是血印子,他還一直往自己的腦袋上摳挖,像是恨不得將天靈蓋都給掀開似的。
死狀太慘,但楚西訣依然冷漠甚至冷酷無情地沒有聽從老頭的話,將黑晶扔給翼龍食用。
「這是什麼東西?」朱雀看著宿星手中的那塊石頭,皺了皺眉頭,說:「黑晶?從哪兒搞來的?」
楚西訣盯著老頭,說:「這種東西,對哨兵的精神領域其實並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按照他的表現,這應該是一種毒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黑罌粟要將你當成籌碼,讓人殺你,又讓人救你?」
老頭也緩緩把視線從翼龍身上移開,落在楚西訣臉上。
他布滿橘皮的老臉扯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說:「這是哨兵基因中的秘密。」
………………
第十四天傍晚時分,陸榕回到酒店的房間裡,等著楚西訣回來。
為期兩周的黑罌粟之戰已經落下帷幕,外面的街道上不少人都在奔走相告此戰的結局。
陸榕並未打聽到和楚西訣有關的消息。
但八點過一刻的時候,門被人給敲響了。
陸榕像是被按了按鈕,馬上跳起來朝著門口跑了過去,他在電子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當即便將門給打開了。
「想我了?」楚西訣將撲到懷中的陸榕抱了個滿懷,笑著將他帶到屋子裡面,反手將門關上。
「有沒有受傷?」陸榕問。
「以你未婚夫的本事來看,怎麼可能受傷?」楚西訣在陸榕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我一身血腥泥土,先不和你親熱了,洗完澡後我再給你細說。」
陸榕忍不住在楚西訣的臉上親了一下,說:「我去給你放水。」
「這麼賢惠?」楚西訣挑挑眉稍,將面具去了下來,露出了舒展的眉眼。
「要不一起洗吧,我看這浴室還挺大。」楚西訣也進了浴室,看著彎腰放水的陸榕,捏著下巴又忍不住壞心地逗他。
陸榕轉頭深深看了楚西訣一眼,說:「為你考慮,我覺得還是暫且算了。」
楚西訣說:「怎麼講?」
陸榕微微一笑,說:「看得到吃不著,最後受罪的也不知道是誰。」
楚西訣:「……」
這話說的有道理,所以他偃旗息鼓了。
「好了,洗吧。」陸榕用手試了下水溫,說:「我就先出去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楚西訣忍不住嘆了口氣,說:「有未婚夫真好。」
做什麼都有人慣著,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有人寵著,自己直接躺在浴缸裡面做一條鹹魚,什麼都不用干,什麼都不用想……
啊,其實還是得想點兒什麼。
剛才沒仔細看,陸榕這十幾天是胖了還是瘦了?
自己給他派的那個挺沒意思的任務,是不是做兩天就放棄了?
放棄了也沒事兒,反正不重要。
就是怕陸榕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面太閒得慌,會胡思亂想。
可分明就是自己非要把人拉過來的,楚西訣要是不想,他瞞著陸榕一個人來阿爾斯星球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