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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邪王還傳出過緋聞,緋聞對象都是男人,而且還有幾次邪王回宮中探望大皇子,身邊也還帶著男人——雖然邪王自稱那些人是他的下屬,但陸榕對此表示懷疑。
「我會讓蘇芮——也就是醫生將藥劑帶給你,能夠維持一年,注射之後會沉睡一日。」西法爾道。
陸榕感激道:「多謝。」
「不必。」西法爾淡淡道。
西法爾並未再與陸榕說太多,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
比如意外得到趙家打算糊弄皇室的鐵證,比如有關陸榕的所有資料背景。
再比如……他要替陸榕善後。
「他是個聰明的人,心思縝密,且並未對本王完全說實話。」西法爾的辦公室中,坐著梅爾希和蘇芮。
這兩人都是西法爾最為信任的人,畢竟他們都是大皇子羅覺留給他的愛將。
西法爾面前平放著有關陸榕的所有資料,身為第八軍團領袖,西法爾不可能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他在將陸榕抱入房間的時候,便已經派人去調查陸榕的資料了,只是資料來得晚一些,如今才到。
調查的並非完全細緻,但基本經歷和社會關係都有。
陸榕的確是趙家外孫,他的母親是趙舒蘭女士,生父未知,養父是叛國將軍康斯維爾,曾入過逆會實驗室,後來在小野星挖礦,也的確是在十天前被趙家的人接走。
這些都能和陸榕的話對起來。
但還有一點,陸榕的身上有大量嚮導素抑制劑殘留。
第17章 懷疑
分化的年齡早已過去,抑制劑的針管落在逃生艙內,經檢測是小野星黑市上的貨,根本不是趙家帶來的,顯然是他自己準備的。
黑市上的貨藥效不如正規版本,陸榕體內抑制劑濃度高達正常濃度的八倍,顯然打了至少三針。
試想,一個已經幾乎沒可能分化為嚮導、來自荒星身上一無所有的十七歲少年,如何能想到在離開的時候只帶三針嚮導素抑制劑?
除非他提前知道自己即將分化,所以才做好準備。
可嚮導的分化,本就很難尋到蛛絲馬跡,他又如何得知?
西法爾不難懷疑些什麼。
梅爾希撫摸著窩在他身邊的大獅子,眯了眯眼睛,道:「他竟是和殿下如此有緣,若不是因為調查資料裡面沒看出什麼問題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了。」
蘇芮點點頭,道:「的確可疑,就算資料暫時查不出問題來,也著實可疑——沒有一個普通人會隨身攜帶嚮導素抑制劑,還是多支。」
嚮導素抑制劑只有在特殊時候才會使用,就算分化,也罕少有嚮導會使用抑制劑來壓制。
對身體最好的法子,便是順其自然度過分化期。
陸榕的出現,著實可疑。
但又的確查不出問題來。
這就顯得更為可疑了。
西法爾點了點桌子,道:「他是天生黑暗嚮導的事情,本王希望沒有更多人再知道。」
梅爾希做了個給嘴巴打叉的動作,道:「從來只進不出,殿下還信不過我麼。」
蘇芮道:「我掌握的秘密可比這個厲害多了。」
「不過,這件事情只怕瞞不住趙毅那個老狐狸。」梅爾希意有所指,說:「趙毅已經派人大肆尋找小嚮導了。」
西法爾已經截獲了趙家飛船發出來的信號,裡面聲稱「十二名哨兵均被精神攻擊進入深海狀態」,並且要求「趙家派人尋找逃跑的分化嚮導陸榕」。
趙家家主趙毅必然會據此將陸榕和黑暗嚮導聯繫起來,如此一來,陸榕會迅速暴露。
不過,陸榕遇到的人是他西法爾。
外界傳聞邪王權勢熏天,為人霸道,出手狠絕無情,倒也不是不無道理。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西法爾便打算橫插一腳——畢竟趙家算計了大皇子羅覺。
西法爾點了點桌面,道:「梅爾希,我記得紫極星團伙兒最近在帝星附近活動。」
梅爾希右邊眉梢一挑,道:「不錯,檢測到了他們的信號,殿下不會是想……」
「偽造成飛船被星盜攻擊的情況,那艘飛船上的所有人,讓他們永遠將嘴巴閉上。」西法爾無情地下了指令。
………………
第二日傍晚時分,軍艦停泊在了軍艦港口,一輛其貌不揚的車子緩緩開出,裡面坐著被放下來的陸榕。
陸榕心情已經平復,他雖然還在懷念和西法爾相處的時光,卻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讓西法爾對他高看一眼。
周圍的風景從荒無人煙的群山變成了城市的高樓大廈,到了某個懸浮車站,陸榕被放了下來。
他身上穿著蘇芮醫生準備的衣服,頭髮也被打理得乾淨利落,只是腕間的終端依然是最古老的基礎款,金屬手環的邊沿顏色都脫落了。
陸榕並未和連白聯繫,按照連白的行程,他現在應當還未到帝星,而且趙家必然在尋找他,興許會監控連白的終端。
陸榕身上沒什麼錢,但是帝都消費極高,他需要短期內就找到一個能供他吃住的工作——而且這工作絕對不需要提供終端身份錄入。
這樣的工作可不好找,帝都對治安管理監察極為嚴格,若是被發現有人打黑工,是會被重罰。
來到靠近西部中心城的鬧市區,陸榕連續進了幾家小店,都被拒之門外,畢竟他沒法提供身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