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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趙舒蘭只是個普通人,還是個未婚先孕前夫叛國的女人,她既是一定要嫁入貴族高門,便最多只能當二房了,甚至能夠讓那位年齡足以做她父親的摩斯男爵給個名分,已經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趙舒蘭遠在帝都,數萬光年之外的陸榕在荒星上還要替她終身大事操心,陸榕心裏面也是日了狗了。

  可是,縱然趙舒蘭對他多年不聞不問,毫無心理負擔地將他丟在荒星自生自滅,他也還是對趙舒蘭生不出恨意——畢竟是她給了他生命,沒在他一出生的時候便將他掐死,而且在他養父叛國之前,趙舒蘭對他還算不錯。

  陸榕露出了為難之色,道:「我需要仔細想一想。」

  丁思哲收起了智腦,看了眼腕間的終端,道:「此事刻不容緩,最多明日中午十二點前,你要給我結果。」

  陸榕點頭,道:「好。」

  丁思哲臨走之前,對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榕少爺,我知你這些年心中對家族必然有些不滿,但你也知道這世界就是充滿不公平,若你是個哨兵或是嚮導,縱然出身如此,也會得到家族重用,不過,家族到底還是惦記著你,給你脫離苦海的機會,也算仁至義盡。」

  「……」

  仁至義盡你媽的狗頭!

  陸榕內心無情吐槽,臉上保持懦弱的笑容,道:「我明白,我會儘量讓家族滿意的,只是要做些心理建設而已,丁秘書不必擔心。」

  丁思哲這才起身,心滿意足地離開這個破爛不堪的屋子,上了車便將陸榕的反應告訴趙家。

  他想,這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軟柿子,甚至他還不曾說出威逼的話來,光是呈列出來的零星好處,就已經讓陸榕雙目放光。

  趙家那邊,家主趙毅得了丁思哲的回答,甚是滿意,隔著終端光腦對他說道:「諒他也沒膽子抗拒家族的安排,若是明日他還在猶豫,便直接將人打暈了帶走,免得耽擱時間。」

  旁邊,趙嘉述的笑聲傳來,道:「爺爺,能讓他嫁給大皇子成為帝國皇子妃,他只怕心裏面求之不得,對您感激涕零呢,只是嘴巴上說得委屈而已,否則以他私生子的身份,只怕一輩子都不敢離開第十八區荒星呢。」

  「不錯,他該知道感恩。」趙將軍說。

  「……」

  第2章 小嫂子

  陸榕坐在他那背光的小屋裡面思索了許久,他腦子裡面有些凌亂,但很快便被他捋順。

  從重生到過去的震驚之中已經回過神來,陸榕當下最在意的是他該如何抉擇之後的道路。

  重蹈覆轍嫁入皇室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趙家顯然只是通知他一聲罷了,丁思哲帶了趙家的軍隊,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拒絕只會讓自己多吃些苦頭。

  只是,陸榕記得清楚,上輩子在答應代替趙嘉述聯姻回去帝都的路上,他突然分化成了嚮導,釋放出強烈的嚮導素,引得整個飛船的哨兵都幾乎發狂,他在節操掉一地在虛弱中被人玩兒死和成為一個半廢嚮導之間,毅然決然選擇了後者,他用刀子將儲藏嚮導素的後頸腺體給直接割了。

  這等決然,震驚了一整個船艙的哨兵。

  他保住了一命,卻一輩子都成了個半殘。

  說來也是好笑,他嫁的大皇子是個廢人,他也成了殘廢,兩人廢物到了一起,也算是搭配。

  他不愛大皇子,大皇子也不愛他,在嫁入皇室的第一晚,大皇子便把話說的明白——

  「你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夫罷了,你不必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會幹涉你,而且,只要你把嘴巴閉緊,不該說的不要亂說,我能保你在力所能及範圍內,最大的自由。」

  許是同病相憐,兩人倒是相敬如賓地過了幾年,關係也還不錯,只是後來大皇子精神領域崩潰陷入相對死亡狀態,陸榕身為大皇子身邊人有重大犯罪嫌疑,被拉入監牢審訊。

  經過一番酷刑之後,陸榕見到了邪王。

  邪王是大皇子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也是在那個皇宮之中,陸榕既敬且懼的一個特殊存在。

  他隱約記得邪王在他昏沉之中於他耳畔叫了聲「小嫂子」,然後以一種邪王不該有的輕柔力道為他擦乾淨了臉蛋,而後對他說:「本王只走了兩個月,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真可憐。」

  陸榕咳出了血水,夾雜著血色的唾沫有一些落在了邪王的那張從不離身的鐵灰色面具上。

  邪王的手頓了一下,才漫不經心地將那血水用帶了白手套的右手擦掉,他看了眼上面的血漬,沉著聲音道:「最多三日,本王帶你出去,他們不敢再對你用刑,你也爭氣點,活過這三日。」

  「活著太累了,西法爾。」陸榕努力抬起頭,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他看著他那張冰冷的覆面,道:「你殺了我吧。」

  邪王蒼藍色的眸中有風起雲湧。

  陸榕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作想。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子麼?」邪王拉下了他不離身的白手套,白玉雕琢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了陸榕的臉頰上。

  這種觸感像是清亮的玉石在面頰上移動,所觸之地一片舒服的微麻。

  「等你出來,我便告訴你。」邪王的手指慢慢落在了陸榕的眉心,他似乎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乖,聽話,本王一定會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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