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得你,此生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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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繁華,權勢滔天,這些東西都是過眼雲煙,能夠有一時的成就感,一時的輝煌。

  可是,那些東西,也是侵蝕人心的毒藥,讓人變質。變得醜惡,變得冷酷,變得薄情。

  多數人,都看不清,看不懂,看不透,為這些東西所累。

  而玄霄,作為了一個權勢絕對擁有者,甚至距離夏國的頂端都只有一步之遙的人。沒有被那些東西侵蝕,一雙慧眼,洞察人生。真的,很難得。

  沈天嫿微笑,伸出手輕輕的點了一下玄霄的鼻樑:「得你,此生大幸,一聲無憾!」

  玄霄被那輕柔的手指刮的鼻尖一癢,心也跟著震顫起來。那脊背,下意識的挺直。在聽她的話,猶如一股暖流,輕輕巧巧的流淌在他的心上。

  不行,作為男人,這絕對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嫿兒,這裡風大,我們回屋說話吧!」

  這一次,他可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帶進了房內。

  房門關閉,原本的說話,卻成了另一種運動。

  什麼運動?一種恩愛纏綿,相思繾綣的特殊運動。

  半月之後。

  沈天嫿理所應當的隨著玄霄來到了合溪。

  她有些生氣,這幾天,一直都甩了一張冷臉給他。

  原本,她覺得他是個雲淡風輕,看破時間繁華,淡然優雅的男人。但是,她現在發現她錯,這個男人,是典型的貪得無厭型的!

  有沒有搞錯,不管做什麼,是不是都得有個度?

  這男人,何止是殺場悍將,軍中軍魂。在床上……他簡直就是堪比運動機器一般的存在,就好像永遠都要不夠似的。

  讓她更加羞恥的是,這人竟然在馬車上都!

  他們下了馬車之後,明顯感覺到香茗的臉色不太對勁,那是羞澀。而雲芯,則是一抹賊賊的不懷好意的微笑。

  她們,一定都是聽到了!

  想一想,沈天嫿的臉立刻從臉頰紅到了耳根上,然後滿臉羞憤的看了玄霄一眼。玄霄感覺到那眼神,立刻露出一個如春風般的微笑。

  她真是害怕,那天他不小心過度,將自己給弄死了。

  這兩天,她一直冷著他,這才好了一點點。

  這次來合溪,除卻玄霄和沈天嫿,一起來的還有小六、雲芯和香茗。

  其實香茗原本不用來的,只是若是香茗不來,留在玄王妃,很有可能會被識破,進而有危險。現在香茗以小蘭的身份成為了她的貼身丫鬟,她自然有理由將她帶著一起來到合溪。

  在他們走之前,沈白蓮還送來了一份大禮。

  沈天嫿摸了摸懷裡的兩萬兩銀票,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

  她還是派了丫鬟玉兒來拿了藥丸,只可惜,這時間拖久了。她的價格自然還要往上漲一漲啦,這兩萬兩,自然是一分不會少的。

  現在她拿到兩萬兩也是為她好。

  一來,讓她繼續得到那個白痴秦廣的寵愛;

  二來,他們這次可是來解除瘟疫的,這錢,可以當做賑災款!這可是替她行善積德的大好事!雖然想要靠這點小恩小惠彌補她的孽障不大可能,但是在她輪迴道畜生道的時候,至少可以做一隻好吃懶做的豬,而不是拼命拉磨的驢!

  馬車又行駛了好一會,終於到了爆發瘟疫的城門處。幾人陸陸續續的下了馬車,看到這裡的一切。

  這瘟疫,在他們趕路的這個時間。已經由最初的一個城,擴大到了現在的兩個城。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城,就是菁兒被帶來的城。

  沈天嫿已經問清楚了。

  玄霄說,菁兒是被他的皇叔帶來的。

  他的皇叔龍肖僥倖躲過了骨陌的殺害,一心想要帶著菁兒復國。

  說菁兒是皇室血脈,身負復國的重任,有些事情由不得他!玄霄拒絕,他假意迎合了玄霄的意思,然後向玄霄索要了很多的銀子甚至還有一個夏國的官位。

  原本玄霄以為這樣就可以穩定住他,卻不曾想過,在他出征的時候,卻帶著菁兒逃回了合溪。

  他得知這件事情,也是在得知沈天嫿失蹤之後,甚至在他來到合溪之後。他為了儘量拖延時間,還弄了一個假的嬰兒。這嬰孩,本就不容易辨認。再加上菁兒一直都是由乳母帶的。

  乳母也一同被帶走,那龍肖先換的乳母,所以那些看守的護衛竟然茫然不知。

  他得到消息,也是從那乳母之處所得,只是時候已經太晚了。

  在他知道之後,曾經多次派人來接菁兒,卻只敢小動作,因為那人極為無恥,處處拿菁兒的生命作為威脅。甚至威脅玄霄提供財力和人力,助他復國。

  如此無恥的人,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他口口聲聲的說是要扶植菁兒,可菁兒才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他能夠當皇帝?最多也是當個傀儡皇帝。而龍肖則是以皇上年幼為理由,直接監國。

  這監國,古往今來說的都是好聽。

  什麼義不容辭啊,什麼臨危受命啊,之類的。到了皇上成年之後,想要他歸還,那簡直就比吃那啥還難。

  有的狠一點的,直接搞死皇上,自己稱帝了。

  所以,這龍肖之心,路人皆知!

  沈天嫿下了馬車,看向周圍的情形。

  其實,在剛進入合溪,他們便已經感覺到了那濃重的氣氛。只是,這裡尤為嚴重。嚴重到,讓人窒息。

  城門口,有重兵把守,而且還有木質的拒馬陣柵欄隔離著。那些士兵,都是帶著一個布罩子,穿著厚厚的鎧甲站在門口。

  滿眼的肅穆,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那城門禁閉著,冰冷無比,城門外傳來一陣陣的痛苦哀嚎聲。

  那聲音很渾濁,根本聽不出所以,好像是字哭喊著:「我沒有得瘟疫,放我離開,放我離開,我不要死在這裡!」

  「我的孩子沒有染病,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他一條生路吧!」

  「我,我真的沒有得病!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再看我的孩子一眼,遠遠的看看也好啊!」

  「……」

  淒婉,慘烈,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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