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半夜的不睡覺
喵那個咪的！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幹什麼呢！她不知道人嚇人，能夠嚇死人啊！還好她武功很差，且內功低的不得了。否則即便嚇不死，嚇個走火入魔，那也是夠要命的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不是得帶著笑臉迎上去，畢竟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的頂頭boss。
沈天嫿一個翻身，從床上越了下來，向著鳳羽走去：「那啥，閣主大人，今天怎麼有如此雅興來我這裡參觀？」
鳳羽看著沈天嫿，精緻的鳳眸閃過一絲糾結的光芒。
很快那抹糾結就轉變成了決絕，他看著沈天嫿，精緻的鳳眸里是一種冷清決絕的表情：「沈天嫿，你給我出去！」
這話一出，徹底將沈天嫿說懵了。
沈天嫿：「……」
這鳳羽發什麼神經，大半夜的不睡覺也就罷了。現在，還跑來跟她說，讓她出去？這可是她的房間，為什麼她要出去。
……好像也不對。
鳳羽是天機閣閣主，這整個天機閣都是他的，更別提是這單獨的一個房間了。這房間的歸屬，自然也是他的。
但是……他讓她走她就走？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她現在就是不想出去，怎麼樣吧！
沈天嫿直視著鳳羽，一雙璀璨的眸子裡滿是淡然與優雅：「閣主大人，這大半夜的，你是想讓我去哪？」
話落，那秀氣的眉輕輕一挑，一派自然。
鳳羽看著沈天嫿，那金色的面具遮擋了大部分的情緒。精緻的鳳眸里是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沈天嫿也很難看明白。只是，那裡面，有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感覺，叫做癲狂。
那癲狂，似乎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種夢魘。
她，不是已經治癒他的童年陰影了嗎？怎麼……
沈天嫿擰眉，一陣若有所思。這一刻，她雖然覺得鳳羽無理取鬧，但是看著他眼底脆弱卻強裝強大冷漠的靈魂，還是決定不再與他抗爭。
她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眼眸似水，在燭光之下輕輕的晃動。
鳳羽看著那雙眼睛，心底的躁動越發明顯。
她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是看穿了他嗎？還是什麼……為什麼那眼神中，會有一絲憐憫。他是天機閣閣主，是這個裡的主人，是這裡最偉大的存在，她有什麼資格來憐憫他！
「沈天嫿，你給我滾，滾出幽殿！」
鳳羽大聲說道，甚至帶著幾分吼叫，有一種情緒破土而出的的爆發感。
沈天嫿看著他，目光淡定。
鳳羽叫囂著讓她滾出幽殿的時候，那手輕輕抬起，那白皙的指間還殘留著鮮血。甚至，還有一些破碎的白色瓷渣，鑲嵌在那紅色的血液之中。
他，受傷了？
沈天嫿看得眉頭一皺。
她無視他的舉動，直接上前，拉起他的手。
鳳羽下意識的甩開，動作利落，使用了很大的力氣。更是往後退了兩步，一雙精緻的而鳳眸眯起來看著沈天嫿，帶著幾分無法忽視的冰冷。那感覺仿佛剛剛拉他手之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沈天嫿無視他的舉動，再次上前。
「閣主大人，雖然在天機閣你是天機閣的閣主，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但是現在，我現在只是一個大夫，而你只是一個受了傷，需要大夫的人。」
她說的冷清，眼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仿佛驗證了她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她是一個大夫，而他，只是一個病人罷了。
鳳羽面對沈天嫿的如此舉動，那如同寶石琉璃一般的眼瞳劇烈皺縮了一下。也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沈天嫿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她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將他手指上的那些刺入皮肉的碎瓷片扯出來。再用隨身攜帶的藥水消毒，最後用手絹小心翼翼的包紮。她的動作很快，做完這所用的動作，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可這短短的幾分鐘，鳳羽卻仿佛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
她的手，很軟；她的動作，非常輕柔；她的發，帶著幽幽的清香；她的眼睫，甚至可以在他受傷的那隻手上投下剪影。
她距離他很近，近到他的心一陣焦躁不安，近到他想要逃避與抗拒。
這一次，沈天嫿做完看所有的一切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放在了不遠處的紅木桌上。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選擇了轉身離開。
在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溝通也許能夠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但是，當一個人極度抗拒溝通的時候，則最好還是選擇不要言語。避開了鋒芒，避開了矛盾，安靜的沉默也會成為最好的療傷藥。
沈天嫿轉身而去，那動作，決絕而冷清。一道白色的身影，就那樣漸行漸遠，仿佛一個眨眼，就會消失在那漆黑的夜色之中。那濃重的黑，如此濃烈，襯托的那抹纖細的白，是如此的耀眼奪目，讓人難以忽略。
這一刻，鳳羽看著那抹決絕的背影，心一陣陣的緊鎖。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他從前從未擁有過。說是疼痛，算不上，卻讓人無法忽略。就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不小心將自己的玩具從桌子上掉落。
玩具尚未落地，還不知道是否會壞掉。
若是摔壞，他必然會傷心痛心；若是沒有，他則會拍拍胸脯一陣慶幸，隨之而來便是一種喜悅。
看著沈天嫿離開的背影，鳳羽突然有些後悔。面具下的紅唇輕動，那鮮紅的唇與潔白的牙齒形成強烈的對比，此刻顯得是那樣的落寞。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他在那背影消失之前，卻開口了：「沈天嫿！」
沈天嫿聽見鳳羽叫她，並沒有回頭，只是微微頓住了腳。
其實，在鳳羽開口的那一個瞬間，便後悔了。
他為什麼要叫住她？他現在要做的，是要將這個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女人徹底趕出幽殿，趕出天機閣，甚至是趕出他的世界。
想到這裡，鳳羽的鳳眸中多了一絲冷清。
「沈天嫿，明天，本閣主就帶你離開天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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