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教她做人
難不成,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她沒有發現。
雨蝶越想心裡越害怕,越想越覺得恐懼。
她拍桌而起,一直纖細的指頭差點戳到沈天嫿的鼻尖,那激動的神色,簡直就像一個瘋人病患者:「沈天嫿,收起你的眼神,你給我說明白!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天嫿的表情,亦如剛才。那輕描淡寫,不急不緩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有點小優雅。她輕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哎,雨蝶姑娘,你還是該吃吃,該喝的喝……」
她說著這話,好像在交代一個無藥可救,馬上就要死的病人。就差直截了當說,將後事交代好,躺在棺材裡享受最後的幸福吧!
一瞬間,雨蝶又是新的一輪惶恐,她嚇得花容失色,只是這才還來不及發飆,沈天嫿的另外一句話就到了。
「哦,不對,恐怕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呢!」
說罷,便是一陣無可奈何的搖頭。
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沈天嫿。
來不及了?連吃吃喝喝都來不及了?那得病成什麼樣子了?只是,現在這雨蝶的模樣,哪裡像一個病人?不是好好的?
可這沈天嫿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又好像不在撒謊。因為撒謊的人,不會說的這麼近,來不及了,若是現在不發生點什麼,那謊言豈不是馬上就會被拆穿?
就在眾人困惑,雨蝶驚恐的情況下,突然之間,發生了更加詭異的事情。
雨蝶原本白淨的皮膚開始長出大片的小紅點,並且這種小紅點奇癢無比,且感覺身體長紅點的地方開始發燙,難受。
「啊!」
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驚叫一聲,大聲後退。那是一聲悽厲的尖叫,就如同黑夜裡,被人踩到尾巴的貓。
「鬼,鬼啊!」
那叫聲,以及顫抖的指尖,成功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從正在說話的沈天嫿身上轉移到了坐在那不停抓自己臉的雨蝶身上。
雨蝶原本是恐懼,可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很癢,就下意識的開始抓,但是越抓越癢,甚至還有一種灼燒的感覺。
知道那女子如此惶恐的叫聲,這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那女子叫她什麼?鬼!
再看旁邊的人,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眼神,絕對不是恭敬,也不是嫉妒,更不是仰慕,那是一種恐懼,深深的恐懼!
鬼?這是一個什麼稱呼?任何一個女子,聽見有人這樣叫她,都會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尤其是像雨蝶這種自詡美貌動人的女子。
她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受到那凹凹凸凸,一點都不平整光滑的皮膚,一瞬間就連癢的感覺都忘記了。
纖細的手指,也開始感覺到癢。
低頭看去,有無數的紅點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正快速而出,就仿佛雨後的春筍一般,冒的飛快。很快,便爬滿了自己的手指。紅色的小點,密密麻麻,混合著白色的皮膚,看起來,噁心極了。在聯想到那癢,那灼燒感……她的臉,她的臉!
「拿鏡子來,拿鏡子來!」
雨蝶這一刻,簡直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她仿佛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癢,而灼燒的地方越來越多,甚至充斥了整張臉。
一個丫鬟從拿來一面銅鏡,遠遠的給雨蝶照著,不敢靠太近,似乎正畏懼著她的容貌。
雨蝶透過昏暗的銅鏡看見了自己現在這副尊容,差點將自己嚇死!
從前,她一直痛恨這銅鏡不甚明亮,總讓人悉心打磨。可此刻,她恨死了這鏡子的明亮,因為能將如此可怕的自己照的如此清楚。
此刻的她,就好像一個癩蛤蟆,只不過是紅白色的!
幾個女子看著這一幕也開始竊竊私語。
「哇,好可怕,這究竟是什麼隱疾,竟然這樣!」
「我要是得了這種病,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說,要是雨蝶得了這種病,閣主還會不會喜歡她?」
「廢話,肯定不會啊!那你看閣主以後會不會該喜歡我呢?」
「美得你,不管怎麼樣,也輪不到你啊!」
「哈哈。」
「嘻嘻嘻……」
那一聲高過一聲的討論聲,聽的人心裡發寒。這個人不是別人,真是雨蝶。
往日,這些女子,哪一個不是雨蝶姐,雨蝶姐叫的親熱,仿佛惟自己是從。可是現在,她們這不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話嗎?她們就是在痛打落水狗。
沈天嫿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畢竟雨蝶那麼囂張,仗著鳳羽最寵愛她,平日裡肯定沒有少跟這些女子氣受。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要被她們反壓的。
不過,她就是樂意見到這一點。
讓她好好長長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無事生非,瞎得瑟。
「你們,你們這些個小賤蹄子!我告訴你們,你們……就算是我得病了,閣主最寵愛的,依舊還是我!」
她這句話,喊的宗氣十足,但是那言語中的不自信與虛心的成分,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那些女子看著她,不再說話,可能是被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給唬住了。
不過,這也是合情合理。
畢竟她在她們中間作威作福習慣了,一時半會,怎麼可能完全不懼怕她呢。
那「保齡球」先一步說了話,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那個,那個……雨蝶姐,我們只是開玩笑而已。」
她說的好,其實,剛剛說閣主不會再喜歡雨蝶,而是喜歡喜歡自己的人,就是她。
雨蝶陰沉著臉,不說話。
她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所以心態還算是可以的。她強忍著臉上的疼痛,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一雙眼睛,不知覺的看到了那個正坐在不遠處,悠閒的喝著茶水的女子。
目光清冽淡然,舉止優雅嫻靜,儘管全身濕透,卻澆滅不了她身上出塵的氣質。她也正看著自己,還舉起了茶杯:「雨蝶姑娘,你這裡的茶,好香啊!」
沈天嫿微笑。
沒錯,她就是想要氣她。
不氣她如何平自己的怒氣,不整治她如何讓她知道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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