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寶藥吃多會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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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天嫿憑藉著記憶里殘破的畫面硬是獨自摸回了將軍府。

  將軍府氣派非凡,門口兩個大獅子默然聳立,平添幾分威嚴。府門口一個身穿草綠色丫鬟服的小丫頭,正焦急的等待著。

  「小姐!」小丫頭一看見沈天嫿便是一聲驚呼,連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滿眼通紅的說道:「小姐,你,你怎麼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打你了?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嗚嗚嗚……」

  這綠衣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貼身丫鬟香茗。

  患疾前,自己身邊還有不少人伺候;患病後,父親大人不再寵愛她,後母又故意針對她,日子過得很艱難。那些伺候自己的下人,也都找著由頭,一個一個離開了她的院子。

  辛苦這丫頭了。

  都道患難見真情,大抵是如此。

  說起這惡疾,真是好笑。

  這哪裡是惡疾!脈象艱澀,深沉,這分明是中毒了!

  這毒,不簡單,暗藏在人體內普通藥物難以驅除。不過,這對她這個醫毒雙絕的奇才來說,確算不得什麼難事。

  沈天嫿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香茗,我沒事。走,我們進府。」

  說到進府,香茗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香茗啃啃巴巴的說道:「小,小姐,你最好要有點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沈天嫿挑了挑眉:「白蓮花和沈夢蝶回來了。」

  白蓮花?小姐應該說的是二小姐吧。

  「恩。」香茗點了點頭:「三小姐說你被太子殿下休了,老爺正在氣頭上呢!小姐,太子殿下真的……退婚了嗎?」

  她被休了?

  明明是她休了他好嗎!

  沈天嫿滿不在乎的回答道:「退了,我要求退的。」

  香茗聽見自家小姐風淡雲輕的回答,先一步急了眼:「小姐,你怎麼可以讓太子殿下退婚!你現在病了,又被退了婚,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香茗連珠炮一般的轟砸讓沈天嫿恨不得捂上耳朵。

  「香茗,我是要嫁人,而不是要去嫁一隻蘆花雞,更何況還是一直專業配種的蘆花雞。你覺得以太子如此人品,我嫁過去會有好日子過嗎?你家小姐我,適合更好的!」

  恩,小姐確實適合更好的!

  只是小姐將太子殿下比作專業配種的蘆花雞,這比喻,也太好笑了吧。

  想著這些,香茗笑出了聲。

  沈天嫿看著香茗破涕為笑,拉著她就往府內走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鴻門宴也得闖一闖!

  「孽障!」

  沈天嫿剛剛進門就看見一隻迎面而來的茶杯,她一個躲閃,茶杯砸在了門框上,摔的粉碎。

  謀殺?

  這兇手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爹爹。

  此刻,他正吹鬍子瞪眼的看著自己,身邊還坐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喬氏。白蓮花和沈夢蝶也站在一旁,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

  這是演哪出?三堂會審?

  「呦,這是我們天嫿回來了啊!」喬氏陰陽怪氣的說著話,嘴角帶著幾分譏笑:「天嫿好大的膽子,竟然主動跟太子殿下退親,還辱罵太子,這真是本事大了啊!我們這將軍府,真是養了一尊大神呢!」

  喬氏是沈白蓮和沈夢蝶的娘親,當年娘親懷著她之時將軍爹爹便跟喬氏勾搭上了,且珠胎暗結。娘親生自己的時候難產死了,將軍便大張旗鼓的將喬氏娶了進門。

  這喬氏過門不到七個月,便生下沈白蓮。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好不要臉啊!

  聽見喬氏的話,沈孝沉著一張臉,大吼道:「孽障,你給我跪下!」

  跪下?憑什麼!

  沈天嫿眉頭一挑,並沒有動作。

  跪下?她跪天跪地,清明節跪死人,他屬於哪一種?

  這個爹爹,讓她寒透了心!

  自從自己中毒後,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便棄她如敝履,再無往日那看似溫暖的父女情分。面對這種唯利是圖的人,只要讓她看見你的價值,就能控制住他!

  沈白蓮又給沈夢蝶遞去一個眼神,沈夢蝶會意,於是道:「爹爹,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二姐,辱罵了太子殿下,簡直就像潑婦一樣,把我們將軍府的臉都丟光了。太子的臉當時黑的……恐怕二姐與太子的婚事都會有影響。」

  太子妃?

  好不要臉!

  搶了自己的未婚夫,竟然還嫌棄自己的姐姐影響自己的婚事!

  「爹爹,你也莫要怪姐姐,姐姐也是因為一時情急,所以有些口不擇言的。」沈白蓮裝出一幅白蓮花的樣子,佯裝著為沈天嫿求情:「太子說過些日子就來府上提請,不會有什麼影響。」

  沈白蓮說這話乍一聽像是在為自己求情,其實是在向自己炫耀!

  沈孝聽說太子還是會娶沈白蓮眉頭這次鬆了幾分。

  「恩,還是蓮兒懂事。嫿兒,你還不如妹妹懂事。」

  他們沈家,勢必是要出一個太子妃的!他不管這太子妃是誰,只要是她的女兒就行!他的官途,才能走的平坦!

  沈天嫿看著沈孝和沈白蓮在自己面前演繹著父慈子孝的戲碼,自己當然也不能幹看著不是?跟她裝,誰怕誰!

  她上前行了個禮,順手扶上了沈孝的手腕,微微一笑道:「爹爹,既然太子殿下和妹妹兩廂情願,嫿兒自然要前去退親。不然讓別人聽說,還以為妹妹生性浪蕩,搶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呢!」

  生性浪蕩,搶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一字一句,字字珠璣,句句在理。

  輕巧的一句話就說出了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人。

  她辱罵太子?她當眾鬧事,那也得看看為什麼!再說了,她還不是大方的退婚了嘛,夠大度了!

  這話一出,沈白蓮的一張臉就變了色。

  一陣紅,一陣白。

  沈孝看著自己的女兒,臉還是那張臉,姿容秀麗;味,還是那個味,刺鼻的讓人恨不得倒退幾步。

  可是,怎麼就感覺不一樣了呢?是哪裡?

  是身姿!往日的沈天嫿是細柳,隨風而擺;現在的沈天嫿猶如一顆雪梅,迎風而立,傲骨錚錚!還有眼睛,眼睛裡的神彩!

  或許這個女兒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沒用……

  沈孝還在發愣,沈天嫿又開口了。

  「爹爹,嫿兒還有一事相告。寶藥這種東西,偶爾怡情便可,經常服用會有依賴。若是長期以此為用,恐怕會……」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伸出一根纖白的手指慢慢下垂。

  沈孝看見她如此比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最近是感覺到嚴重的力不從心。

  可是,寶藥?他從未用過寶藥啊!

  等等!

  每次去喬氏那裡過夜,喬氏總是會端一碗參湯給他,喝了之後便覺得生龍活虎。也只有在她那裡,他才能重振雄風,才能找到做男人的尊嚴。也正是因此他很少去找過其他女子,最近更是沒再去過。

  原來竟然是因為她給自己吃了藥!

  沈孝驀然回過頭,狠狠的瞪向喬氏,喬氏下意識的垂下了頭,眼神閃爍。

  沈天嫿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她瞧著沈孝面色不對,便故意接近他,找了機會為他把脈,卻沒想到……

  敢讓她不舒坦?那她就讓她們更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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