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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火焰的男人輕飄飄踩著木棧道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沈望蘭呆呆地看著他。

  雪滿妝渾身烈火,怕燒傷了小孩,將鳳凰火飛快收了回去,只留了指尖一簇, 置在一旁小碟子裡的蜜餞核上。

  他眉梢幾乎要飛起來,張揚地將那放置在蜜餞核里的鳳凰火遞給沈望蘭, 笑著道:「送給你。」

  沈望蘭接過來,看到那留了一個小洞的蜜餞核里明顯燃燒出來的火焰,驚奇地「哇」了一聲,抬手接了過來。

  沈夕霧卻渾身是刺,忌憚地盯著雪滿妝, 眼睛裡全是警惕。

  她一把拉著沈望蘭起來,將他護在身後,渾身的鬼氣在對上這個男人時,竟然有些微縮。

  雪滿妝忙表示自己並無惡意:「我是來找沈聖君的,他在何處啊?」

  沈望蘭對人沒有警戒心,道:「他們在……」

  沈夕霧一把捂住沈望蘭的嘴,冷冷看著雪滿妝,道:「你找我兄長有何事?」

  一聽這孩子是沈聖君的妹妹,雪滿妝立刻彎起了眸子,道:「妹妹你好……」

  沈夕霧蹙眉:「誰是你妹妹?!」

  雪滿妝對沈顧容依然賊心不死,總覺得按照自己的相貌、勢力,和上古神獸的身份,三界唯一能配上沈顧容的就只有他了,牧謫那破相的小崽子完全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看到沈夕霧,雪滿妝打算先討得妹妹歡心,這樣妹妹在沈顧容面前為他美言幾句,指不定他還有機會。

  只可惜沈夕霧根本不想所有人靠近她兄長,更何況是雪滿妝這種把狼子野心寫在臉上的登徒子了。

  雪滿妝使勁了渾身解數,依然沒等得到沈夕霧的信任,最後只好展翅而飛,自己去找了。

  沈夕霧追不上他,氣得直跺腳,牽著沈望蘭就要去找沈顧容,將有人擅闖的消息告知。

  兩人邁著短腿跑到了樓閣前面,剛想要推門進去,就被結界隔住。

  牧謫冷漠的聲音響徹兩人耳畔,看起來十分不虞:「何事?」

  沈夕霧蹙眉,道:「我兄長呢?」

  牧謫語氣中全是不耐煩了:「到底何事?直接說。」

  沈夕霧本能地厭惡牧謫,但沈顧容又很喜歡他,她只能捏著鼻子接受了。

  「方才有個渾身是火的人闖了進來,說是要尋兄長。」

  牧謫的聲音一頓,才道:「鳳凰?」

  沈夕霧道:「好像是。」

  牧謫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玩吧。」

  沈夕霧就算再不喜歡牧謫,但卻不得不佩服他的實力,告知了此事後,知曉他會將那滿身是火的登徒子處理好,這才繼續牽著沈望蘭去大澤其他地方玩了。

  樓閣中,牧謫將兩人打發走,閉眸將神識鋪出去,很快就尋到了在空中亂飛的雪滿妝。

  牧謫「嘖」了一聲,隨手一揮,一道神識飛竄出去,隱入空中,消失不見。

  他張開眼睛,隨手攏了攏散落在肩上的墨發,一偏頭,就發現沈顧容已經被吵醒了,此時已經摸索著戴上了冰綃,正滿臉陰沉地看著他。

  牧謫乖順一笑:「師尊,晨安。」

  沈顧容面如沉水,撐著手坐了起來,鋪了滿床的白髮遮掩住滿是紅痕淤青的身體,冷冷道:「你的遺言想好了嗎?」

  他的聲音因為昨晚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故作冷漠時還帶著點低低的哭音,可勾人了。

  牧謫彎眸笑了一下,故作不知:「師尊在說什麼?牧謫聽不懂。」

  沈顧容:「……」

  沈顧容見他還敢裝傻,面無表情地從床頭找出那該死的緬鈴,合握在掌心中,微微一用力,那金子做的緬鈴直接化為了金粉,簌簌從他掌心落了下來。

  牧謫:「……」

  沈顧容漠然道:「遺言。」

  牧謫吞了一下口水,小小聲地說:「師尊,只要不、不掰,我隨您處置。」

  沈顧容:「……」

  沈顧容差點被他氣笑了,他一把掐住牧謫的下巴,冷冷逼問:「你昨晚那勢頭,是任我處置的態度嗎?」

  牧謫臉一紅。

  沈顧容:「說話!」

  牧謫聲音更小了:「師尊,那是……前日的事了。」

  沈顧容:「???」

  沈顧容不可置信地瞪著牧謫,他竟然壓著自己玩了兩日?!

  怪不得現在渾身酸疼,連腿都在發軟。

  沈顧容暗自磨牙,半天后才咬牙切齒地道:「你是禽獸嗎?」

  牧謫溫文爾雅地笑,完全看不出來一丁點昨晚……前晚那禽獸的樣子。

  沈顧容冷冷將手鬆開:「帶我去沐浴。」

  沐完浴再揍他。

  牧謫忙討師尊歡心:「我已經替師尊沐浴過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聽到這個,沈顧容又開始暴躁了,他一腳蹬在牧謫的腰上,微微用力碾了碾,冷漠道:「你是替我沐浴,還是換個地再往死里折騰我?」

  牧謫臉又紅了。

  沈顧容看得胃疼,沒好氣地一腳蹬開他,掙扎著下了塌,披著牧謫的青袍去後院了。

  牧謫知道他不認路,忙上前扶住他,引他過去。

  沈顧容瞥了他一眼,也沒拒絕他的攙扶。

  兩人到了後院溫泉,沈顧容將衣袍甩開,冷著臉下了水。

  牧謫也靠了過來,道:「師尊,我來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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