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濕太愛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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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著付燁躺到了床上,幫他端了杯水,許久不見他甚是想念,連他喝水的樣子都盯了半天。那日她得以出宮,全是賴著他和太子做了交易,到了南方去鎮壓白家餘孽,雖說有背後有家臣中的幾位將軍幫襯著,他到底是從未領兵打仗過的,可其中的艱難是可想而知的。

  摸摸他的腦袋,滿眼都是疼惜:「好好休息。」剛想起身,他拉住了她的手,圈住他的腰,「怎麼了,哪裡疼了?」

  「阿姐怎麼就不想知道我的事?」他悶悶地說。

  「嗯,那好,你說,我聽。」

  見她答應著這般爽快,付燁忽然沒了興致,彆扭地轉過了身子,神色淡然,輕描淡寫了一句:「沒什麼。」在前線的日子,他雙眼見到的是屍體,雙手碰到的鮮血,那些噁心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眸中涌著暗潮,連聲音都冷了下來,「打仗無非就是殺人而已。」

  由於太子開始鎮壓奴隸,所以在南方反抗的白家藉此糾集了眾多的奴隸,來勢洶洶,朝廷派兵本就不多,突如其來的攻勢更是讓人措手不及,所以付燁這次才會受傷。只不過太子即將登基,斷然不會容忍奴隸暴亂這樣的事,怕是白家的餘人在劫難逃了,輕嘆了口氣,有些心緒不寧,和他又聊了些家常就準備出去了。

  「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半靠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她,「所以阿姐才這麼著急著走,唔,我記得那個瘸子可是在房裡等你呢。」

  笑著捏住了他的臉,把他的頭按了下去,扯過被子就壓住了他的腦袋:「整日整夜的在想些什麼,我自然是喜歡你的,乖乖睡覺。」幫蓋好了他的被子就起身了,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不過一個遲疑,他以為她是要留下了,從被裡鑽出半個腦袋,巴眨著大眼,換上乾淨而純潔的笑容:「阿姐難道你今天會留下來?」被瞪了一眼後,他立馬把頭縮了進去,一個勁地在那裡自言自語,付寧只無奈地搖頭,覺著這輩子是擺脫不掉這個小尾巴了。

  走到房門前時,付寧揮退了女奴,親自推門而入,慢慢走了過去。

  桌邊築台上的蠟燭還著燃著,不時晃動的暖色火苗。容卿半撐著手,神態閒雅地看著竹簡,微微低頭,他的面容像是沉浸在了一片暗影里,如夢如幻。

  她屏著呼吸,輕輕地走到他的面前,抽去了他手中的竹簡,安靜地坐在他腿上。容羽曾說過,他的大哥不喜與人接觸,常常一人深夜看書排遣寂寞,到了今時今日她才體會到了他當時苦澀的心情。

  忽而她心中浮現了一抹愧疚。

  「大哥......日後我若晚回來了,你就睡吧。」

  「沒你,我怎麼睡得著?」容卿笑了,摸著她的長髮,以為她是在擔心付燁的傷勢,柔聲勸著她說明日定會好好治療他的,讓她寬心就是,「不早了,快些休息吧。」把她抱到床上時,她低垂著頭,第一次主動地窩在他的懷裡,容卿笑得甜蜜,「怎麼了?」

  「大哥,我覺得我好壞。」

  「怎麼這麼說?」

  「我其實........」

  「嗯?」他在等待著下文。

  「大哥,你說,人是不是都很貪心,想要這想要那的?」

  「是啊,我想要你,所以我很貪心。」

  他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背,而這個溫柔的舉止更是讓她羞愧,頓了下,咬著雙唇再也沒有說話,翻身就準備睡去了。其實方才到付燁的房裡時她就想問了,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現下心頭糾纏著的那個想法越來越烈,到了半夜也是輾轉反側的,覺著該尋個時候派人查查冬城的下落了。

  最好,還要瞞著他們兩人。

  睡在一旁的容卿雖不知她為何這般,可大致也是猜到了什麼,只凝著她的睡顏,若有所思。

  此時在隔壁房的付燁也不好過,聽到了付寧不斷的翻身,他下意識地認定是他們在是幹著那些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望向了門邊,忽然很是後悔。若是聽了阿姐的話安排了守夜的女奴,現在他也可以下床了,就不必這樣干坐著了,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第二天付寧去看他時,他就是一副精神渙散,頹靡不振的樣子,靠近了些,還能看到他的眼下泛著黑色。他揉揉眼睛,很是委屈,糯糯地喚著她:「阿姐,你今天來陪我睡好不好?」

  「怎麼了,是認床了?」她可是記得這傢伙有這個壞習慣。

  「是啊,這床真是硬啊,一點也不舒服。」笑嘻嘻地勾著手指,「阿姐你過來。」等她疑惑著走近時,他快速地伸手在她臀上重重打了一下,在軍營的那些天他聽說了,若一個女人早上起來腿間還疼著,那昨晚定是經歷了一場*。

  「臭小子,你做什麼?」現在他的力氣是越來越大了,這麼一拍,還真是有些疼,揪著他的耳朵就問。本想教訓他一番的,不料付燁竟瞪了她一眼,哼聲就扭頭了,這讓她真是摸不著頭腦了,「阿燁?」

  「哼!」

  這下,付寧是真不知哪裡得罪了這個祖宗,好在這時容卿推著輪椅進來了。

  幾個女奴上前扶起了付燁,容卿上前幫他診治了一番,解開了他手臂上的繃帶時,看到了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付寧在一旁看時忍不住皺眉,感慨著這一路上顛簸而來他是怎麼忍住的。付燁抬頭,就差點眼淚汪汪哇哇大叫了:「阿姐你看你看,我多可憐!」

  「不必叫了,這傷口雖深,現在已無大礙,用些藥就好了。」容卿笑得溫和,可手上卻是重重地捏了他斷了的腿,「這腿也沒什麼,過了日子也好了,所以不必再撒嬌了。」

  「你!」他氣得瞪眼,不過他也學聰明了,身子往付寧身上一個勁地貼去,唇邊溢出譏諷的笑,「總比有些人想撒嬌都不成的好。」雙手死死地圈住她的腰,仰頭,笑容純淨,「對不對啊,阿姐?」

  彈了下他的腦門,颳了眼,但眼神之間毫無責怪,反倒是滿滿的寵溺:「是啊!」見此,他高高地抬起下巴,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容卿輕咳了聲,在竹簡上快速寫好了方子,交到了她的手上,讓她親自交到管事的手上,免得再看到他們姐弟情深的刺眼畫面了。

  「支開阿姐做什麼?」放下了一隻腿,容卿說的沒錯,他傷的本就不深,不過現在若是不抓住機會,日後可就沒了。但是這人居然當面戳穿了他,著實可惡,所以現在阿姐一走,他都懶得動眼,「你想問什麼?」

  容卿點頭笑了:「真是不錯,不過去了幾日,你就能揣度人心了。」

  這個讚賞若是別人聽來定是舒坦極致的,可他早就看穿了容卿面目溫柔下是怎樣一張臉,這廝比狐狸還陰險,什麼誇獎,不過是在諷刺從前很是愚蠢罷了!

  「有屁快放!」現在阿姐不在,他才不會給這隻狐狸好臉色呢。

  望著付燁,容卿的目光清亮逼人:「好,那我便直說了。我問你,那個奴隸現在如何了?」昨晚他便一直在想她的那句莫名的話究竟是何意,直至她半夜輾轉時輕聲溢出了一個名字,他才徹徹底底明白了。原來她的心中,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像阿羽的奴隸。

  「他?死了。」他說得極其輕鬆,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死了.......」容卿低低重複了遍,竟不知是怎樣的心情。

  「你這是什麼表情,那奴隸死了豈不是更好?」

  當初派幾位將軍保護付燁時,容卿也曾想過要殺掉那個奴隸,可若是那奴隸死了,不知會不會讓她再次重蹈了當年的覆轍。為了阿羽她可以逃離君臨,躲到那個苦寒之地,一別就是數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慢慢地她心裡也有他,忽然讓她知道那奴隸的死訊,這樣的後果,他不敢想像,淡淡地回了句:「呵呵,莫不是你忘了當年的事情了?」

  皺起眉頭,輕哼了聲,就算阿姐再次逃走,那也總比她一直惦記著那個奴隸的好。撐了半天,他的手臂有些麻煩,動了動身子,他的目光正巧瞥到了門口站著的付寧,驚得瞪大了雙眼,好半天都只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付寧渾身僵直,面色煞白地走了進來,越過容卿,她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這是真的?」她的聲音,冷到了骨子裡,抓著他的衣領,再次喝了聲,「說,他到底怎麼樣了?」

  「阿寧.......」她此刻根本沒把容卿的話聽進去,雙目通紅,好像吃人一般,眼看著付燁呼吸急促,繃緊著小臉就是不吭聲,容卿看不過去了,抓回了她的雙手,把她緊緊圈在懷裡,「你冷靜點。」感受到了她身子不住地顫抖,連眼神都開始渙散起來,這樣熟悉的一幕,讓他記起了阿羽死時她完全崩潰的場景,他著實不忍她再次經歷這般的痛楚,攬住了她,像哄著一個孩子似得哄著她。

  比起容卿的溫柔相待,付燁卻是直截了當地吼了:「阿姐,你明明知道的!若是他不死,我....我又怎能回來!恐怕我現在還是在戰場上挨著刀劍!」

  她神色呆滯地轉過了頭,怔怔地望著滿是委屈的他,眸光黯淡,知道不該把氣撒到他身上,雙唇動了動,可就是無法吐出話來。昨夜她就想過無數種可能,冬城現在會是怎樣的,今日她才派人要去調查一番的,不想現在卻知道了他是死訊,怎麼會有如此荒誕的事情,又讓她如何接受!

  有些事並不是不知,只是不願去細想。

  冬城是白家人,而太子最很白家人了,當初都能把她囚禁起來以換的冬城的消息,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前線的戰事?憑他安國公再怎麼造次,再怎麼有容家的支持,也絕對不是太子的威脅,除非是.......前線根本沒有了威脅.......

  從容卿懷裡出來,她拖著步子慢慢走著,無力地笑了:「我有些累了,想.....想休息下。」沒走了幾步,她身子忽然一頓,就這麼直直地倒了下去,嚇得身後的兩人面如土色。

  作者有話要說:啊嗚,昨天卡劇情了。。蛋疼

  於是重新推翻,重新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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