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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劉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並丟給程晉州一個巴掌大的徽章,上面除了傳統的五角星,以及背景顏色外,更有一圈明黃色的齒狀外環。

  「這裡表示什麼?」徽章是星術士們重要的身份證明,不能隨便佩戴,程晉州當然要問清楚含義。他現在就用手指著最外圈。

  「代表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外周半島的傳統徽章。」劉匡說了一句,轉身看起了程晉州畫上去的Z軸。

  空間幾何與平面幾何又有無數的不同之處,對於17世紀的水平來說,他們尚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劉匡專修幾何,這方面的內容對其吸引力也是顯而易見的。

  程晉州撇撇嘴,自己製造徽章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走出門,原本在房間裡看書的馬陵就迎了上來,看見他的剛剛帶起來的徽章,禮貌的問道:「您好。」

  「哦,這裡有誰研究糧食嗎?」

  「曹豐先生精研實務。」馬陵說起實務的時候,略微有些不屑。

  就像是詩人看不起作家,作家看不起記者一樣,上層建築總是用居高臨下的眼光,去審視作事的人。在星術士的群體中,脫離了玄而又玄的數理問題,差不多就算進入了不務正業的範疇。

  「他在幾樓?」

  「二層。」

  程晉州率先走了下去,以免馬陵阻攔。

  同時,他又詢問道:「我想聯繫一下京城的人,說明一下我的情況。」

  「我會派人告知的。」

  剛剛經歷了一次刺殺,程晉州倒覺得外周半島更安全一些,有本事請得起星術士做殺手的,整個大夏都沒人吧。他從這方面考慮,就道:「可能的話,我希望送兩個信息過去。」

  「您請說。」馬陵很禮貌,語氣很疏遠。

  「讓他們給我名字,就送到我的宅子就行了。」程晉州儘量說的簡單,以免他們複雜的星術系統難以理解。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米(3)

  陳杰用濕毛巾擦著臉上幾乎凝固的血跡。

  古往今來,衙役從來都沒有比賊跑的快過,就像警笛總是姍姍來遲,老狗總是跑在肥貓後面一樣。如果他們的速度顛倒了過來,這些物種早就不存在了。

  陳杰拖著抓住的幾個人,直接來到了他們在碼頭區的倉庫,此時州府的先生們方才開始檢視現場,搜查平民。禮院的學生們在絕對暴力面前有如被閹割的豬,在小吏面前則表現的如同正在被閹割的豬……

  當然,他們有理由憤怒,京城械鬥這種事情是常常出現的,但在禮院門口,掀起軒然大波也是可以預期的,大家都是在等待罷了。

  趙權負走出禮院大門之後,自己也嚇的不清。他是命令下人買通了幾個不要命的幫眾成員,或者說是威脅了幾個不要命的幫眾首領,然後再通過他們重金聘請了殺手,在其看來,弄死一個13歲的無星陣星術士,更多的麻煩是處理後事,而不是混亂的現場。

  誰能料得到,會有一群人踩著一路血滴衝進來。

  如果能夠申冤的話,趙權負自己都想喊:大多數人都是程晉州的手下殺的。

  可惜沒有用。

  不知道有多少笨賊被逮了起來,趙權負卻明白,那些幫會首腦要逃掉還是很難的,除非朝廷對此一點都不重視,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就逐漸冷了下來。

  作為一名貴族,他是絕不可能去親自威脅地位卑微的下等人的。某些時候,貴族法則的確會帶給貴族們一些小優惠。

  「回府吧。」趙權負寒著臉上了車,前來調查的衙役沒有一人敢攔。朝廷一如既往的反映遲鈍,京城州府衙門長官,往往是魄力最小的。

  趙家在京城的府邸是當年皇帝賞賜的,大的幾乎要維護不過來,每年都要花10萬兩銀子在沒有主人的院子裡,正代表著一個家族的實力。平常時候,趙權負是很喜歡這種氣派的,尤其是正門前的兩尊躍馬持槍的雕塑,每次都會看上兩眼,今天則腳步匆匆的就穿門而入。

  「去找趙忠來。」趙權負語氣陰沉沉的命令了下去。

  趙忠是他從家裡帶來的下人,有些事情恐怕只有用他才能去做。

  趙權負兩眼無神的想:這一次,或許要犧牲掉兩個人,才能脫身了。

  有人掩蓋情勢,就有人想要揭開蓋子。

  陳杰在聖教中沒學到什麼真東西,見識卻有提高,來到京城儘管沒有什麼背景,在聖教依舊能夠得到一些幫助——對於來自極西的宗教來說,由於禮教固有的排他性,即使是在星術士中的傳播也很勉強。

  故而,當陳杰拿出一筆錢之後,就有同樣景況不好的先生願意出面幫忙,他首先需要的是一名醫生。

  此時的極西醫學,剛剛從放血時代脫離,治病八分靠運氣,救命九分靠病人。多少了解一些人體的醫生們,在陳杰眼中,就成了有助於審問的工具。

  實際上的確如此,醫生要救活一個人很難,要弄死一個人有心理障礙,讓人半死不活則是他們的工作職責所在。

  此時來到倉庫里的醫生,拿起小刀之後,就是完完全全的本色演出了。

  嘶聲裂肺的吼聲,順著通氣孔傳的很遠很遠。

  陳杰也經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禮。參觀一次醫生的治療,對普通人是非常殘酷的事情。而答案自然也是讓他滿意的,來自趙府的下人,正好與他的判斷對的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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