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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年就氣的想給出了這個錢,只是老潘說,這麼做了我舅爺、老表臉上不好看,以為咱有倆錢就燒包呢。
你看多大孩子,就進紡織廠,一個月拿六百塊錢,好嘛,回家一結婚,一輩子一農村婦女,算是這輩子都沒指望了。
就領你這來,離我近,以後我得著機會,看旁邊的私人高中能不能進得去,不能給埋沒了。」
像她和潘宥誠這種得著運氣的農村人可不多。
「那是真可惜了。」大姐道,「家裡還有老三老四他們高中的書,回頭我拿給她,得空了讓她看看。」
女孩子就這樣在大姐的超市上班了。
陳維維跟凌二回家了,作為失業人士,她主動擔負起來接送老五上下學的任務。
「你又不會開車,還是我去吧。」凌二道。
「騎電瓶車一樣。」陳維維剝毛豆的同時,不忘記盯著電視機。
「行。」凌二也怕她閒出病。
下午,他就讓她去接了老五。
回來後,又開始做飯。
「嫂子做得真好吃。」老五道。
「喜歡吃就多吃。」陳維維又給她夾了塊雞腿。
凌二吃好飯站在門口抽菸,腳下圍著的是小黃狗。
小黃狗一會圍著凌二的腿打轉,一會去追逐停歇在門口張望的野貓。
別墅區的野貓在去年就成災了,物業組織人撲滅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
究其原因,小區里一個老太太非常的喜愛貓,自己養了五隻不算,還把翻牆進來的野貓招攬到門口,每日好吃好喝供著。
貓形成了習慣,每日的下晚都踩著飯點來。
凌家無所謂,只要不咬人就行。
太陽遲遲的不肯落山。
凌二從來沒有這麼盼過黑夜早點來臨。
他一直在等著激動人心的時刻。
老謀深算如他,還是有一絲天真和詩意的!
洞房花燭夜.....
他凌老二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
獨守空房?
不存在的!
老五寫完作業後,在客廳開始練書法。
在老家,她先是在書法輔導班學過一階段,後來她大哥又給她專門請過市裡的名家一對一指導。
她學過舞蹈、學過鋼琴、二胡、繪畫,但是目前最有成就的還是書法。
從五歲開始,七年間,每日可能偶爾只寫一個字、兩個字,幾分鐘或者半小時左右,但是不曾中斷過。
「有精進了。」凌二難得的誇讚了一下。
不過看了一會後,又皺起了眉頭。
寫一筆,蘸一次墨,蘸一次墨,寫一筆。
「只有潤,沒有枯,只見墨,不見筆,」凌二迅速的指出缺點,「以前剛學還行,都練了這麼多年了,還能這麼寫?」
追求「平正」的階段過後,得有更高的藝術追求,往「險絕」的方向試試。
「毛筆開叉了。」老五委屈的舉起毛筆給大哥看。
「從現在開始,蘸一次墨,只能寫一個字。」凌二提出來要求。
「好吧。」奈何,說的容易,做出來難,寫完每一筆後,老五還是不自覺的去蘸一次墨。
凌二乾脆把硯台給放到了餐桌上,想蘸一次墨,還得走十來步。
171、不要歪
硯台被拿走了,那就省著用墨吧,只是「豫」這個字的比劃多,挺費墨,好歹還是把下面的「金」寫完了,不過遇到「環」字就為難了。
剛寫完偏旁,墨枯了,筆頭有點分叉的跡象了。
剛想去蘸墨,就聽見大哥道,「寫完再看看。」
「好吧。」老五終於還是嘗試著把整個字寫完了,「好像還能湊合。」
她是第一次嘗試在楷書中留飛白。
「《多寶塔》寫幾年了?」凌二把她寫的每個字都給仔細看了,最後總結道,「十個字裡面,寫對了三個,還算不錯,字帖繼續臨,也不能光寫楷,草書得試試,明天開始吧,寫草書。」
「知道了。」老五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她也會寫草書,只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練楷書而已,「是寫王羲之還是米芾?」
「你愛寫那個就寫那個,看你自己興趣。」凌二並不指望老五在書法上有多大的成就,之所以讓她學書法和其它各種音樂、舞蹈班,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磨磨她的性子。
老五是聰明伶俐的,不過卻是有一個明顯的缺點——沒長性,不管是這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這麼個性格。
凌二寄希望於藝術能消磨她的性子,讓她多點耐心。
老五又寫了一會,不再寫了,把桌面收拾乾淨後,要去刷毛筆。
陳維維道,「我給你刷吧。」
「嫂子,你歇會吧,我天天都自己刷的。」老五不傻,她有理由相信,如果真讓嫂子幫她去刷毛筆,凌老二能把她給罵死祭天!
她又不是沒眼力勁的,何況,她大姐早就千囑咐萬交代的,要尊敬嫂子,愛護嫂子,不能和嫂子較勁。
有脾氣有本事找凌老二撒去。
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的拖把池裡把毛筆給刷了,然後又重新放進了自己的臥室。
從臥室出來後,陳維維問她,「你洗澡嗎?把衣服換了,然後趁著有功夫洗掉。」
現在才八點鐘不到!
老五通常是九十點鐘才洗澡睡覺的,馬上她喜歡的電視劇就要播了,哪裡有功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