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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暑假,在浦江證券交易所成立的前夕,受到深圳股票狂潮的影響,真空電子漲到了400多元。
再等?
電真空800,豫園1200...
他可以賺到更多,但是不想做擊鼓傳花中,最後一個遞棒子的。
在缺乏客戶隱私的年代,人家很容易查到他的信息,人家在他手裡吃了虧,肯定要想著法子送他去跳樓。
要是遇到環保主義者,說不定還得請到郵輪度假,然後葬身於廣闊的大海中,身子餵了魚,排出來的是有機物,無污染無公害。
玩到最後,肯定有虧損的,但是在目前這種高漲的行情中,他及早退出,接他盤的,反而成了受益者。
誰也別想怪到他頭上。
「467萬。」這麼多錢是王剛和大家在四家銀行存的,因為不記名,每家銀行都是開了五六張存摺,他把存摺上的總數一相加,然後扣除他們的本金,就是總收益。他從裡面挑出來幾張姓名為凌凌七的存摺,遞給凌二道,「你的,251萬。」
至於邱家兄弟、凌龍等人,每個人都賺了三五萬不等,錢都是他們自己去存的。
「嗯。」凌二沒有多大的感覺,還是那句話,他缺的是外匯。
「晚上,我做東,」梁成濤顯然是這一輪中最大的贏家,他先後投入了五六十萬,賺的比凌二還多,他站起來道,「和平飯店。怎麼樣?」
眾人看向凌二。
凌二笑著道,「不宰你一頓,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家。」
話鋒一轉道,「不過不去那麼遠,自己給自己找罪誰,咱們去光明大酒店。」
「行,聽你的。」梁成濤自然沒有不依從的。
王剛買了一輛二手11座的麵包車,再也不擔心坐不下人了,梁成濤沒有再另外開車,跟著他們一起上了麵包車。
酒店服務員心裡MMP,但是依然滿面笑容的把這群土暴發戶迎進了包廂,自從這群人進來後,酒店的檔次瞬間下來了好幾檔。
他們酒店主要招待外賓為主呢。
梁成濤等人何等聰明,哪裡瞧不出來對方這點小心思,只是不屑於和她計較罷了。
酒菜上齊,除了開車的金鐘,各個都端起來了酒杯子。
「現在深圳最火爆,不知道去的話,會不會太遲?」
梁成濤辛辛苦苦做了一年多的日化廠,賺的居然還沒有這一次投機多,讓他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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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老本行
「你熱不熱?熱的話,就脫一件,真替你難受,」凌二覺著梁成濤在這方面有點迂腐,「跟亮哥一樣,光膀子就是了。」
「沒事,我不熱,跟你說正經事呢。我聽從深圳回來的人說,現在深圳的股票市場很火熱,說是萬人空巷也不為過,很多香港人都跑到深圳炒股呢。」
不管是冬季還是夏季,他的衣裳總是整整齊齊,頭髮一絲不苟,襯衫乾乾淨淨,皮鞋一塵不染,甚至在這樣悶熱的包廂環境中,喝了點酒,他也沒有多解下兩粒襯衫的扣子。
他永遠無法和邱紹傑一樣光著膀子喝酒,也無法像凌二那樣說話肆無忌憚,他斯文的外表下是一鋼鐵般的堅持,總覺得人作為高等動物,是需要一絲體面的。
常常因為自己不夠粗俗而顯得與別人格格不入時,他總用世界名著《飄》里的一段話來安慰自己:要記住自己誰,不要學別人的樣。
此刻,他的頭上已經有汗珠子,後背已經黏糊糊的,他也只願意用紙巾擦下額頭,然後把袖子捲起來一點點,為了使得兩隻袖子的高度一致,他還特意比對了一下。
凌二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一點更有意義的事情。」
深圳在1988年開始進行股票交易市場試點,統共只有深發展、金田股份、萬科、蛇口安達和原野五家企業的股票在交易。
開始的時候和國庫券的情況差不多,無人問津,
也只有今年開始,隨著企業股份制試點在全國熱起來,股票買賣也逐步活躍,進行股票交易的人越來越多。
發展到現在,簡直可以用狂熱來形容,專家不如炒家,炒家不如坐在家,連香港的老鴇都專門跑到深圳炒股。
作為重生人士,他很清楚,這種火熱的勢頭還會持續下去,現在入股市,肯定是賺錢的,毫無疑問。
「更有意義?」梁成濤不解。
「為國家創外匯啊。」凌二笑著道,「要借鑑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引進先進設備,就得有外匯。我們自己要發展,更是要外匯,光存人民幣,自個跟自個玩,這就是沒意義。」
說句實話,哪怕是做走私,你手裡也得有外匯啊!
在場的人除了梁成濤,真沒有一個聽懂的,什麼叫沒意義?
什麼叫存人民幣沒意義?
這不是跟錢有仇嗎?
或者說腦子有病!
關鍵凌二比他們都聰明、機靈啊,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們理解不了。
既然理解不了,那就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英雄所見略同。有了外匯,我還用什麼二手設備,還得求爺爺告奶奶從人家手裡淘,直接從小日苯那買新的多好。」梁成濤感嘆道,「外匯是個好東西啊,很多單位為了每年幾千美金的額度都搶破頭。」
凌二以為他是贊同的,誰知道他話鋒一轉接著道,「但是,你年輕,沒接觸過這一塊,對這裡的門路可能不清楚,如果沒有經驗,或者經營不當,大概率是要虧損的,外貿不是那麼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