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哄她(請假寫大結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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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匆匆下樓。

  樓道口,正準備端水果上來的苗芮看到他們,一臉錯愕。

  「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霍仲南牛仔褲黑夾克,一雙簡單的運動鞋,瘦削的臉微微侷促,看到她笑了笑,靦腆不安。於休休拉著個黑臉,一副要去削人的樣子,但兩隻眼睛明亮熱情,與前些日子那個沉鬱的樣子截然不同,很顯然,喜悅大於憤怒。

  「休休你幹什麼呢?」苗芮歪了歪頭,視線落在他倆身上,又嗔怪地瞪於休休,「別任性。阿南受著傷呢。」

  「他受傷?」於休休斜瞄一眼滿臉尷尬的男人,拍拍自己的胸口,「媽媽,你是看到不我受傷嗎?」

  苗芮緊張起來,打量她片刻:「你哪兒受傷了?」

  「內傷。」

  於休休嗤一聲,拉著霍仲南與她錯身而過,急匆匆地走了。

  苗芮跟著轉過身,在背後喊:「誒,你上哪兒去?要吃飯啦。」

  「報仇。」

  「……」

  於大壯今天也在家,愣愣地看著女兒抓著人耍狠的樣子,呃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攔在她的面前,上下左右對視了好幾眼,在女兒冷颼颼的目光下,他嘿嘿笑著,慢慢地讓開了路。

  「給他留個全屍吧。怪可憐的。」

  「啊啊啊!」於休休好氣啊,憤憤不平地偏頭瞪著於大壯:「老於,你們幹嘛都幫著他啊?是他欺負了我!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你閨女。」

  「你啊。你是我閨女。」於大壯笑著露出一口金牙,打量霍仲南時,很有點猥瑣大叔的意思,「這麼好看的小鮮肉,別浪費了。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親爹才這樣呢。」

  「哼!也不知得了人家多少好處。」

  於休休氣咻咻地拽著霍仲南出門,到了電梯的轉角處,又不爽地瞪著他。

  「你是怎麼收買我爸媽,登堂入室的?」

  霍仲南無辜地看著她,冷目微暖:「我沒錢收買。」

  「沒錢?」於休休眯起眼打量他,「你哄誰呢?」

  「不都給你了嗎?」霍仲南斜斜看她,那眼神弱弱帶笑,讓於休休瞬間清醒,恍悟般反應過來了。

  一瞬間,陰轉晴,天空明亮,世界美好。

  她滿眼微笑,璀璨生輝,「該!活該你可憐。」

  霍仲南抬抬眼,低聲哄她,「那……咱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是那種用錢就哄得好的女人嗎?」於休休陰惻惻地剜他一眼,突地莞爾:「是的。我是。可惜呀,你沒錢。」

  霍仲南:「……」

  電梯到了。於休休拖他下樓。

  望著下行的電梯,她莫名想到那個夢,又側目問他,「你是怎麼受傷的?」

  「自己打的。」

  什麼?是不是傻?於休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了片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目光凝重地問:「唐緒寧給我看了一張照片。你被那些人綁了,他們手上有槍。」

  「嗯。」霍仲南平靜地說:「後來他們都被打趴了,痛哭流涕的叫爺爺。」

  於休休怔了下,「你打的?」

  霍仲南看她一眼,淡定地說:「權隊打人,我當爺爺。」

  「噗!」於休休心頭的氣沒有消,本來是不想笑的,可想想那個畫面她又沒忍住。沒有忍住的結果就是笑完了懊惱,更氣了。

  「你可閉嘴吧。少在這兒忽悠我。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了?」

  霍仲南看著她,無語。

  於休休皺眉,「說話啊!看著我臉上能長花兒啊?」

  霍仲南:「你讓我閉嘴。」

  哦天。於休休不知道該說他是死腦筋還是該慶幸他不是那種油嘴滑舌會哄女人的紈絝渣男。她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呆帥呆帥的男人,若有所思。

  片刻,電梯到了。

  她拽著他出去,冷不丁問:「唐叔,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霍仲南顯然不想回答,淡淡看著她,抿了抿嘴,「在他們手上。」

  「他們?」

  「警察。」

  「哦。」於休休挑眉,「不能說的?」

  「目前……不能。」

  「明白了。」

  於休休火氣再大也知道規矩,從那張唐緒寧給的照片看得出來,那些人不是普通的罪犯,這件事情肯定有涉及到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她只是個普通市民,不該知道的東西,不會去刨根問底。

  她只問霍仲南,「這次回來,準備怎麼辦?」

  「就這樣。」霍仲南神色依舊淡然,「我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於休休牙根微癢,看他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小魚公司的於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兒。」

  什麼鬼?

  於休休茫然地看著那個人。

  然後,看到他身邊的第二個人,望著她笑著喊出了同樣的話。

  「小魚公司的於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兒。」

  有了第二個,就有第三個,第四個。

  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排成兩例,全部笑著露出一模一樣的八顆牙齒,停在於休休的汽車邊上,對著她喊。

  「小魚公司的於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兒。」

  異口同聲,穿過昏暗的停車場,莫名喜感。

  「霍仲南!」

  於休休帶著惱意,看著他,「你在搞什麼?」

  霍仲南無辜地看著她,「我又怎麼了?」

  於休休指著那些人,「他們怎麼回事?」

  霍仲南思考一下,認真說:「他們可能由衷的這麼想。你看他們臉上,是不是寫滿了真誠?」

  「不。」於休休半眯著眼,涼絲絲地笑:「我看到他們臉上,寫滿了金錢。」

  霍仲南說:「我沒錢。」

  「小魚公司的於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兒。」

  「小魚公司的於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兒。」

  「小魚公司的於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兒。」

  那群人還在喊,一個比一個聲音嘹亮,氣壯山河。於休休滿腔的火氣,因為那個【溫柔善良】的設定,居然發不出來。

  「真有你的,霍仲南。」

  她拽著他,拉開車門,「上車!」

  好霸道的女總裁。

  一群人看著老闆被拖上車,笑容龜裂在臉上。

  這也太慘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追妻火葬場」?

  ……

  霍仲南不知道於休休要怎麼收拾他,但萬萬沒想到,她會帶他去醫院,檢查身體。

  那個醫生是於休休的高中同學,一個曾經暗戀過她的男生,年輕,高大,有點小帥。本來於休休打電話約他,還暗自高興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帶著男人來。

  男人對來自情敵的「目光關懷」,一樣會敏感。

  霍仲南很不願意檢查,但看到情敵眼裡明顯的嫉妒,酸里又有點甜。

  「我這點傷,不礙事的,你別擔心。」

  「不礙事最好。」於休休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對同學說:「全身檢查,哪裡都不能放過。一定要確保他沒事。」

  同學瞄了霍仲南一眼,語氣有點酸,「你男朋友好像不是很情願。」

  於休休笑,嘴角快裂到了耳根:「不會的。他只是害羞。」

  同學嘆口氣,「你對你男朋友真好。」

  於休休笑而不語。

  霍仲南總覺得她那個笑容,不安好心。

  果然,在檢查身體無礙,手上的傷口又再次做了處理之後,於休休長長地鬆了口氣,謝過同學,拿著檢查單子,笑眯眯地拉著他走。

  「這下,我可以放心大膽的虐.待了。」

  同學大驚,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巴張成「O」型,久久合不攏。

  ……

  霍仲南以為她會回家。

  不料,她把他帶去了他的家——南院。

  那個原本屬於他的大別墅,在不久之前,被他親自簽字贈送給了於休休。所以,原則上來說,這裡已經是於休休的家了。他長久沒有回來,於休休也沒有接管,鍾霖有叮囑管家好好打理房子,裡面的人員和設施一切照舊,換了主人也沒有人知道。

  一群人湊過來向霍仲南問好。

  字裡行間全是恭維。

  於休休笑著勾起唇角:「告訴他們,這是誰的房子?」

  霍仲南:……

  小女人啊!

  他一本正經:「以後,你們的老闆是休休。你們都要聽她的。」

  南院眾人不解,但是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就算老闆把女朋友寵得要上天摘月,他們也只是賺一份工資而已,管不了他的家務事。

  「於小姐好。」

  「於小姐有什麼儘管吩咐。」

  於休休笑得眯起眼,「好的好的。麻煩你們都去副樓暫避一下,怕污了你們的耳朵。哦對了,幫我關上門。」

  眾人面面相覷。

  然後,一雙雙眼看著霍仲南。

  霍仲南擺手,「去吧。」

  ……

  門合上了。

  太陽的光線被堵在了門外。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突然的安靜,空氣里似乎都添了一絲奇怪的氣息。

  於休休看著他,脫下外套,隨手一甩,又去解他的衣服。

  霍仲南心驚肉跳,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抿了抿唇。

  「休休。」

  「噓!」於休休笑開,「小聲點。」

  霍仲南眼皮一跳,抬起那隻包著紗布的手,「我的手……不方便。」

  「不需要你動手。」於休休側過身,乾脆利索地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把他的襯衣剪成條狀,一條一條的扯下來,還在他面前揚了揚,輕輕一吹,「反正也用不上,索性就綁起來吧?」

  霍仲南:……

  他眯起眼看著作妖的小女人,覺得自己見鬼了!

  這哪裡是於休休?分別就是上天派來收拾他的妖精。

  於休休把他的手固定好,滿意地拍了拍,「好了,這樣就不會弄傷了。」

  霍仲南看著她逼視的雙眼,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退無可退,後背靠在門板上,終是喘了口氣,無奈地說。

  「休休,別生氣了。我不想你不開心。」

  「我開心呀。」於休休甜甜地笑,眼都笑彎起來,「這遊戲規則不能由你制定,也不能一直讓你耍著玩,對不對?偶爾,咱們也要調換一下角色。讓你嘗嘗……」她踮著腳尖,去勾霍仲南的下巴。

  「嘗嘗霸道女總裁愛上你的滋味兒。」

  霍仲南:「……」

  於休休直直望著他的眼睛,美眸火苗亂竄。

  「你猜,我會怎麼玩?」

  霍仲南喟嘆。

  他半眯著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開心就好。」

  「哦。」於休休笑著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遭遇了第一個反彈。

  男人就是男人,身子骨比女孩子實在,霍仲南雖說這些日子瘦了,但底子好,稍稍用力身子就硬如一堵牆,她一拳頭砸下去,只覺得手痛。

  不行,這委屈她受不了。

  「霍仲南,你能不能老實點挨打?」

  她生氣的樣子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明明那麼軟那麼弱,偏偏要衝他伸出最尖利的爪子,又捶又打,甚至拿腦袋來撞他的胸口。霍仲南哭笑不得,由著她好一番折騰,這才嘆口氣。

  「行了嗎?」

  「不行。」於休休咬牙切齒:「這哪裡夠?我受的委屈可多了。」

  「我來。」霍仲南淡淡說,目光涼涼地盯住她,神色讓人難以琢磨。

  「你來,你來什麼來?」

  「我來幫你。」霍仲南手不能動,身體往前傾,低頭盯住她的眼睛,身高的優勢有絕對的威壓,目光征服者一般望著這隻張牙舞爪的小動物,「你想怎樣,都可以。」

  哼!於休休不上當。

  可是他這是什麼眼神?怎麼看著看著就熱了起來?

  她渾身發熱,不再與他對視。

  「你說,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霍仲南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他沒有出賣權少騰,在於休休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皺了皺眉頭,「只是一個誤會。」

  於休休反問:「沒有騙我。也就是說,你跟我分手,也是真的了?」

  霍仲南一怔,沉默良久,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於休休,落寞,孤寂,眼神涼涼的,又招人氣,又招人憐。

  「嗯。」

  他低低的聲音傳入耳朵,氣得於休休牙痛。

  「那現在呢?分手了,你又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男人低低的聲音里,滿是無奈。孤傲的男人說著動人的情話,就像羽毛般撩過人心,癢而無奈,抓不住,撓不了。於休休明明很生氣,但是在他不加掩飾的火熱目光里,竟是說不出話。

  「我控制不住,想你。」

  她的心就這樣軟了。

  「你想我有用嗎?我是你的前女友,前女友,你搞清楚了沒有?」

  她怒吼著斥他,可是在說到「前女友」這個稱呼的時候,自己先被那不是滋味的滋味兒酸到了,五臟六腑都抽搐得痛。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

  於休休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扯過來,又壓上去,雙眼帶著淚光盯住他。

  「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分,還是不分?」

  他沉默,目光從驚喜到落寞,再到痛苦,複雜莫名。

  於休休一直盯住他,心裡有許多的不明白。

  他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他明明就是那種強大的男人,有什麼想不開,要放棄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又為什麼在分手後露出這種無可奈何的神態來?

  「我怕傷害你。」霍仲南俊如刀削的臉微微暗下,側開頭去,不看她的眼睛,「我希望你過得好。」

  「所以呢?想我過得好,就要跟我分手?」於休休不懂,搖了搖頭,「霍仲南,這是誰給你的邏輯?」

  「我的邏輯。」霍仲南微微垂目:「我想把能給你的都給你。」

  可她要的,只有他。

  於休休差點吶喊出來。可是,她沒有。她看著他孤寂的俊臉,慢慢綻開笑容,將熱燙得灼人的眼神直直望入他的眼睛裡。

  「你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麼嗎?可不止我一個人。」

  霍仲南覺得她的笑,不同尋常,氣息微微一緊,「什麼意思?」

  於休休揚起唇:「想知道呀?這可是我的小秘密。」

  霍仲南再次變了臉色。她又上前勾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壞壞地笑:「說一萬遍『於休休我愛你』、『於休休你是我的女王』,我就告訴你呀?哼!」

  說完,她鬆開手,轉頭就噔噔上樓,不再看他。

  霍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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