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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閉上眼睛?」少儀笑問道。

  「閉上眼睛,一會才會有驚喜嘛!」

  少儀眨了下眼睛,笑道:「那好吧。」依言閉了眼睛,隨即感到腰身被錦牧攬在了懷中,幾秒鐘後,她感到腳尖離地,身體在緩慢的上升,手不由自主地抱住錦牧,並越抱越緊。

  錦牧被她這麼抱著,心裡自然開心得不得了,上升的速度也放慢了,巴不得少儀一直這么小鳥依人的在她懷裡,她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少儀的後腦,安慰著她。

  少儀,假如能永遠和你這般,就是只活幾十年也足夠了,可你為何偏偏是司幽的神女?是啊,這些我早知道的,也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放你走,我又怎麼捨得?一顆心柔腸百轉,隱隱作痛。

  「錦錦?到了嗎?」少儀依舊閉著眼睛,笑問道。

  錦牧聞聲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看去,早已飛到了冰湖之上,深吸了一口氣,柔聲笑道:「少儀,睜開眼睛看看。」

  少儀雖懷著一顆期待的心早按奈不住,這時卻又有點近鄉情怯,像要打開禮物似的,不敢猛然睜眼去看,所以慢慢抬起眼帘。

  她第一次,被眼前的景震撼到了,難怪錦錦說這是世間絕地。這一塵不染的雪山,這漫山遍野的的梅花,紅梅臘梅,交相輝映,這一眼望不到頭的五彩冰湖,叫人移不開眼。

  「錦錦,這裡太美了!」少儀終於忍不住驚嘆道。

  「喜歡嗎?」錦牧問道。

  「嗯!」少儀遙望了一眼周遭的雪山,又低頭看向身下的冰湖,點頭回道,眉間閃出笑意,這時像個開心的孩子。

  錦牧看著她那白皙的側顏,美得如這景一般迷人,心頭動容,忍不住將她那纖細的腰身又緊了緊。

  「我帶你下去走走。」錦牧柔聲說著,緩緩落到冰湖之上。

  少儀這時才感覺到腳尖落地,雙手仍攀附在錦牧身上,又聞到錦牧身上那股隱隱的香氣,不由得是深吸了一口,雙眼雖是看向四周的景,心頭卻悸動起來,不知是因為這景還是身旁這人。

  她輕輕抿了抿嘴,想要鬆開那抱著錦牧的手,剛一放下,稍稍移動了一下腳步,誰知差點滑倒。

  錦牧眼疾手快地又將她抱入懷中,臉不小心碰到了少儀的鼻子,她覺得這種護著她的感覺實在太好了,眼前的這人兒就像她心頭的肉,恨不能時時刻刻捧在手裡。

  「錦錦,這冰上太滑了。」少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係,有我呢。」錦牧雙眼怔怔看著少儀,寵溺地說著。

  少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任錦牧一手摟著她的腰,在冰上慢慢走動著。

  兩人默默不語,走了幾步,少儀抬頭看向前方的臘梅,問道:「家中的那棵臘梅就是這裡的嗎?」

  「嗯。」錦牧也看向前方的梅樹林點頭道,說完她腳下微一用力,帶著少儀飛向了那梅花林。

  梅樹林中的雪已有一尺來厚,二人剛一落地,腳就陷進去了,不過少儀向來喜歡這踩雪的感覺,頓時玩心大起,小跑了幾步。

  「少儀,慢點,別摔著了。」錦牧忙緊跟在她身後,話音剛落,就聽見少儀輕輕「啊」了一聲,仰面朝自己倒過來,眼看就要滑倒,錦牧急忙一躍,伸手將少儀抱入懷中,卻不料她腳下亦是一滑,兩人雙雙倒入雪中,少儀整個身子壓在了她身上,頭埋在她脖子裡。

  兩人皆是悶哼一聲,錦牧雙手緊緊抱著少儀,急急問道:「有沒有摔著?」

  有沒有摔著?好像多年前的某個雪天,她也是這樣著急地問著自己。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在身邊。

  半天沒聽見少儀出聲,錦牧更加著急,又問道:「少儀,你怎麼樣了?」說話聲音顯然比剛剛更加著急。

  少儀聽見她擔心的口吻,心裡一陣甜蜜,突然玩心大起,故意不做聲,果然她感到錦牧雙手開始用力,試圖將她的身體抬起,連呼吸也開始微微發抖了,似快哭了說道:「少儀,你不要嚇我!」她邊說,雙手邊伸向少儀身體兩側的咯吱窩,想要將少儀抱起,卻感到少儀的身體輕輕抖了幾下,隨即聽到少儀咯咯地笑了起來。

  錦牧一愣,停止了動作,這時少儀笑得更厲害,趴在錦牧身上,笑得渾身顫抖起來,那笑聲似乎還極力隱忍著。

  「少儀,你嚇死我了。」錦牧恍然大悟,意識到少儀在逗她,委屈不已。她心裡對少儀原本就患得患失,剛剛差點急得哭了,這時知道她沒事,鬆了一口氣,卻又感到有些心酸。

  「我逗你的,傻瓜!」少儀終於停止了笑,心裡卻是開心的。

  「壞姑娘,不許這樣開玩笑了。」錦牧委屈道。

  少儀這時抬頭看見她的神情,又看到她眼角含著一股濕意,似乎剛剛差點要哭了,心裡不由一顫,心疼地伸手摸著她的臉,輕輕道:「錦錦,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錦牧搖搖頭,說道:「你沒事就好。」

  「錦錦,要是能和你永遠呆在這裡就好了。」少儀仍是趴在錦牧身上,悠悠說著。

  「少儀,你願意和我永遠呆在這裡嗎?」錦牧聽她這麼說,開心不已。

  「當然願意啊,等我把父母安頓好了,就來這裡陪著你,和你永遠在一起,就算我是凡人那又怎樣,我只在乎現在,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哪怕只有幾十年,甚至幾個月幾天,我都活得開心,錦錦,我只怕我將來老了,不敢見你。」少儀輕輕說著。昨夜她想了很多,想著這一路走來的不易,覺得沒有什麼比眼前的人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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