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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這地方距離蘇少眠如今居住的地方倒是不遠。

  蘇少眠來鳳城之後本想和之前一樣找個便宜的客棧住了,未曾想他來鳳城的第二天,因緣巧合之下救治了城中的一個老婦。

  那老婦家就住在鳳城城中,家中恰好有一處獨立的院落空著。

  老婦感念於蘇少眠的救助之情,便邀請蘇少眠來自己家中居住,擔心蘇少眠不願還特意言說會收取錢財的,仍按照客棧的標準。

  蘇少眠想著有個獨立院落居住著總比在客棧方便些,又見老婦說的情真意切,便同意了她的邀約。

  那老婦的房子就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此時夜深,老婦一家人早都已經休息,好在蘇少眠這借住的小院地方雖小,卻有獨立的臨街大門。

  蘇少眠掏出鑰匙開了門,小心翼翼地扶著沈瀾洲到了屋內,給沈瀾洲倒了杯茶水,之後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片刻之後才回來,手裡卻已經拿了擦血的布巾和治傷的藥膏。

  沈瀾洲這些年在江湖裡挨的刀也不算少,這次的傷說輕不輕,說重卻也不重,遠沒有到他無法忍受疼痛的地步。

  因此當蘇少眠來為他治傷,沈瀾洲竟是全程連眉頭都沒怎麼皺一下,呼痛更是一聲也無。

  蘇少眠為沈瀾洲包紮好了傷口,隨手將藥膏放到桌上:「行了,明日我再開個方子,你連吃上幾日,休養一陣便就可以了。」

  沈瀾洲笑著道:「如此多謝蘇公子了。」

  蘇少眠聽沈瀾洲仍在稱呼自己為「蘇公子」,手下的動作一頓,但想到自己一月前的話,卻也知沈瀾洲這樣稱呼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

  當初是自己親口說的話,蘇少眠又是那樣一個內斂的性子,自然是不能在此時再說什麼。

  蘇少眠這般想著,便只顧著背著身低著頭,作勢忙碌地整理桌上的東西:「那、那你就早些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說著便要低著頭離開。

  蘇少眠這院子雖然小,但房間卻是不止一個的。

  隔壁的幾間房間都空著,蘇少眠再去尋一間住著便可以了。

  沈瀾洲卻沒有由著他這樣躲避離開。

  他一把拉住蘇少眠,道:「蘇公子一月前還對沈某避如蛇蠍,看著沈某的眼神直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現在對突然對沈某這樣體貼……蘇公子,沈某不太聰明,還容易多想,公子這樣做,我可是容易自作多情的。」

  這話雖然說得仿佛在示弱,但沈瀾洲這語氣里滿是笑意的樣子,倒分明更像是胸有成竹。

  不過這人也向來這樣,魔教教主沈瀾洲,在什麼事情上示弱過?便是在感情上,他想來也是那個喜歡運籌帷幄、掌握主動的一方。

  蘇少眠端著裝滿藥品的托盤背著身躊躇半晌,終於還是轉過身。

  蘇少眠看著沈瀾洲,目光清澈卻堅定:「沈教主日前來找我,可是因為……對我有意?」

  蘇少眠這話說得直白,沈瀾洲卻是實實在在地被他楞了一下。

  不怪他,蘇少眠向來表現得內斂溫和,甚至有些羞澀,再加上他出生神醫谷,身上帶著點正道人士特有的正直和收斂天真,沈瀾洲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竟能從蘇少眠的口中聽到他說出這麼直白的話。

  實在是有些不符合蘇少眠往日裡的形象。

  不過沈瀾洲畢竟是沈瀾洲,驚訝也只是一瞬的。

  沈瀾洲抬眼看向蘇少眠,他的唇邊重新帶上了如常的笑意。

  沈瀾洲斜靠著床頭,他的衣裳還有些凌亂,今夜月光皎潔,只更顯得他風流俊美,不似世間人。

  沈瀾洲慢慢地笑起來,他的眼中重新氤氳出一種運籌帷幄的溫柔來:「是,沈某確實是一直對蘇公子有意思。」

  他挑眉而笑,接著道:「只是不知蘇公子意下如何?」

  依稀間仍是當初那個蘇少眠熟悉的沈瀾洲。

  沈瀾洲向來這樣,他風流多情、灑脫不羈,這個人仿佛身來就是為蠱惑人心來的。

  蘇少眠當初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看穿了沈瀾洲這性格。

  可便是那樣,蘇少眠也仍受不住沈瀾洲的誘|惑,雖心中不停地警告自己,卻還是一頭扎進了這名為「沈瀾洲」的陷阱里去。

  也許是生得過於好看的人總是有特權的,哪怕那人再如何在你面前表現出一副漫不經心的遊戲人間的模樣,你也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被他俘虜。

  只因沈瀾洲這幅運籌帷幄的樣子實在太有吸引力了啊。

  他笑著坐在那,他腳邊在明確地向你展示著他設下的致命陷阱,可當你看著他的笑容,你便知道,你抵擋不住他。

  他的笑容里,寫滿了一句話——「我知道你哪怕明知道,也會跳下去。」

  蘇少眠便走過去,在沈瀾洲胸有成竹的目光里,將自己的手放入了沈瀾洲朝他伸過來的手心裡。

  就像沈瀾洲早就知道的那樣。

  蘇少眠為何會突然變了對沈瀾洲的態度?

  答案自然是很明顯的,因為他知道了當初的真相。

  大抵是運氣使然,那日蘇少眠在藥房中替人義診,卻在不經意間聽到幾個受了傷來包紮的武林人士的聊天內容。

  這才知道了當初有關木纏果實的一切真相。

  尋常武林人士當然是不會知道這真相的,但這幾個武林人生恰是天山派弟子,還是天山派中頗有地位、又恰好與浣花派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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