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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瀾洲瞬間覺得自己腰間一酸,竟是瞬間軟了下去。
細雨綿綿的廊下,廊外綠葉與紅花因為一夜雨水,零落了一地。
微風過處,有零星落葉花瓣在空中揚起,帶起陣陣清香。
穿過花園,是園中連廊。
朱紅色的柱子旁,白衣的男人正將玄衣男子用力地按在柱子上親吻。
從蘇少眠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兩人緊密貼合在一起的身形。
白衣男人的一隻手正停留在玄衣男人腰間,玄衣的男子似是被親吻地站不住了一般,腳下虛軟,整個人都軟軟地靠在身後朱紅的柱子上。
蘇少眠看到玄衣男人那張凌厲俊美的容貌和那身眼熟的、華貴異常的華服。
沈瀾洲的眼睛緊緊閉著。
蘇少眠想起昨日之前,這個男人分明還用他那對風流自生的鳳眼滿眼溫情地瞧著他,挑著唇角喚他「少眠」。
而今日……
蘇少眠看著沈瀾洲鳳眼眼尾旁那一抹顯然是情動的嫣紅,突然覺得整個事情都顯得可笑了起來。
手中的茶水瞬時落下,發出一聲脆響,茶水瞬間打濕了他的褲腳。
第73章 古代武俠1.12
蘇少眠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不明白,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沈瀾洲他難道不是……喜歡自己的嗎?
蘇少眠想起了之前自己與沈瀾洲的數次會面。
每次都是自己去他房中偷偷地找他。
玄衣的男人每次都是穿著一身華服, 腕間帶著鐐|銬,斜靠在窗沿處笑著等著自己。
男人身後是如豆燭火, 恍恍惚惚地燃了半燭,將男人如畫的眉眼點亮一半。
他站在窗邊等他,扶著窗沿定定地朝著自己該出現的方位長久眺望。
蘇少眠每次一看到沈瀾洲這樣站在窗邊等他,便會忍不住加快腳步,然後站在窗下一伸手,笑著由著沈瀾洲將自己抱進室內。
他記得沈瀾洲虛扶在自己腰側的那雙手, 溫暖得驚人。
蘇少眠每次都會笑著跟沈瀾洲說:「你做什麼每日都這樣站著等我?要是我哪天不來了、或者有事來晚了,你不就白等了嗎?」
沈瀾洲總會笑著摸摸他的頭髮, 跟他說:「那沈某也心甘情願。你來, 我便等得;你不來, 我便等著。」
沈瀾洲這麼與他說話的時候, 眼睛明亮又溫柔,那眼裡濃濃的似水深情, 簡直能把人溺斃。
蘇少眠便忍不住被他這樣的眼神吸引, 不要說不來或者晚來, 他甚至開始一日比一日來得更早,只為避免沈瀾洲日日那樣等他許久。
可不管蘇少眠每日去得有多早,每次當他一到沈瀾洲房前, 見到的第一幕絕對都是沈瀾洲在窗邊笑著朝他看來的樣子。
他日日在等他, 時時在等他, 從未間斷過。
沈瀾洲笑著喚他「少眠」, 說天底下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沈瀾洲拉著他的手說要替他瞧手相,等他將手遞過去後卻只抓著他的手,慢慢地與他十指相扣。
沈瀾洲送他白玉玉佩,勾著唇角故作不經意地道這是自己祖傳玉佩,家師曾言只傳徒媳,說完後卻又不放心似地盯著他,讓他保證定會好生保管。
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不是喜歡嗎?
沈瀾洲他……難道不是喜歡自己嗎?
若沈瀾洲不喜歡他,那為何要與自己這樣?
若沈瀾洲喜歡他,那方才他與葉呈……又是什麼意思?!
蘇少眠幾乎慌不擇路地朝外跑去。
他只覺得自己眼前視線一片模糊。
蘇少眠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了哪。
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現在到了哪。
他只想知道沈瀾洲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把自己當成什麼?!
又把葉呈當成什麼?!
蘇少眠眼前陣陣發黑。
他眼前又閃過了方才在廊下看到的那一幕。
白衣的男子和玄衣的男子,朱紅柱子,嫩綠竹葉,細雨滴落。
真真是幅畫一般的場面。
他們相互依偎,親密地難捨難分。
他看到沈瀾洲眼尾那抹嫣紅的情動痕跡。
他看到沈瀾洲慢慢地睜開了眼,看著正壓著自己親|吻的白衣男子,恍恍惚惚地看了葉呈一會。
然後沈瀾洲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葉呈的脖子,反客為主地親了上去。
動作間熱情情|動異常。
白衣和玄衣相互摩挲,雖是清冷通風的室外連廊,廊外甚至還下著雨,該是涼爽的天氣。
可蘇少眠卻分明覺得,對面兩人的四周,溫度一時間高得直讓人面紅耳赤。
他看到沈瀾洲似是笑了笑,嫣紅的眼尾旁是一片風流溫柔的笑意。
玄衣的男子扯著白衣男子的衣領將他拉開一些,舔了舔自己的唇。
他似是低笑著壓著嗓子與葉呈說了句什麼,然後在葉呈的愣神里,又主動地攀附著吻上了上去。
眉眼間滿是一片瀲灩情|色。
親密無間、難捨難分。
沈瀾洲他與葉呈……竟是這種關係嗎?
蘇少眠終於停下了腳步,愣愣地看著腳邊的綠草。
他站在那看著地面反應了一會,長久的跑動讓他的膝蓋一軟,突然就跌倒在了草地上。
下著雨的草地泥濘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