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翻雲覆雨(同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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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桀,你怕了嗎。」南容凌開口,是如此的厲然。

  可是這種厲然中,卻讓人覺得是有什麼話語在二人不動聲色間流蕩,沉澱,又終歸消散。

  「我怕。」半響,景元桀道,在雲初微微怔愣中目光乾脆而凝定。

  他看著身旁在月光下眉宇烏黑,清秀絕倫的少女,少女面色紅潤,肌膚如雪,濃密如小扇的羽睫之下,明亮而格外的雙眸此時正抬起看著他,眼底,只映著,深深的他,讓他本就握著她那小小白皙纖細的手都下意識的再是一緊。

  「我只怕,她不在我身邊。」景元桀看著南容凌開口,沉冷又睥睨的氣勢,是踏江山風雨,萬里紅塵,在宣告自己的主權,也同樣,在暴露自己的弱點。

  雲初看著景元桀,看他那從來鎮定自若,處變不驚的面色,看他眼底那絲絲扣扣的寫滿的春融山花般深而廣闊的愛意,心頭輕微一動,就像是一片羽毛撩拔自己的心尖兒,溫柔,卻不知為何,又有些輕微的疼。

  天大地大,不怕江山不在掌心,不怕皇權不受控制,不怕腳下的土地不能承載,只是怕,怕她不在身邊。

  人生如此多嬌,僅她一人相伴,足矣!

  心,好像又有些生扯的疼。

  為什麼疼,雲初不知道。

  而對面,南容凌在景元桀話落之時,英俊的總是三分笑意的面上,神色明顯一怔,然後,眼底,一絲灼亮而深然的東西好像深了深。

  當然,沉默,不代表和睦。

  夜色在周圍暗處那些不知多少名弓箭手的嚴陣以待下顯得更深了。

  蒙宛心站在南容凌身旁,整個身體都在打了一個寒顫時,神色,依然還有些恍惚,她看著對面那個她曾經只光聽聞,便能讓人冒寒氣,只一個眼神,便能叫人匍匐臣服如神祉的男子,心裡,突然,一股叫做嫉妒的東西便傾刻間化成一團火,自胸腔攀升。

  為什麼,雲初哪裡好,除了強一些,美一些外,她自認為也輸不了多少,可是,卻能讓這樣曾經從來不將紅塵凡事並於眼裡的男子待如珍寶,還於此時此刻,讓這樣的男子不在乎生命彈揮間,說出這樣深情濃切的話。

  方才,大殿中,又有多少男子在意著她,幫著她……

  而自己身旁這名男子呢,南齊的太子,同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俊美無儔的男子,逸免親和讓天下女子爭相趨之若鶩的人物也對她,如此的,如此的,與人不同。

  而她,愛了南齊太子這般多年。

  襄派那位高高在上的聖女,范寧心愛大晉太子愛了多少年,她了南齊太子多少年,經風霜雪,從未改變。

  是嫉妒,是震撼。

  蒙宛心原本楚楚婉婉的面色,也在此時莫由得一肅,不管如何,今夜至此這個地步,南齊太子不會放這二人離開,而她,自然是站在南容凌身邊,只不過,她會在如果南容凌對雲初有所鬆動或者是猶豫之時,直取,雲初的命。

  這樣想著,蒙宛心的心情反倒好了幾分,至少,方才,南齊太子說那麼可以瞬間引動天下動亂的話時,並沒有避諱過她。

  以後的路還很長。

  無聲的對峙,總會被人率先打破沉默。

  然而,打破沉默的,卻是長長安靜的宮道上,無處那道正由遠及近一步一步緩緩走來的身影,那身影好像一點都不慌,一襲天青色錦袍,玉冠束髮,一步一步都走得如人生烙印般重要。

  而南容凌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微微擰眉,卻也沒叫人阻止。

  雲初看著那人,眼光同樣微微一晃,面上滿是疑惑,此時此刻,他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然後,那人走近了,在距離幾人幾步之遙時站定。

  「玉無洛。」雲初當先出聲。那個冷傲又少言的男子,十大世家最小的公子,好像,是他,又不是他般,此時看上去,少了方才一絲絲疏人遠離,而多了一絲琉璃如雪之感,更宛若一股清流閒庭而來。

  玉無洛沖雲初微微頷首,只是,雲初還是錯覺,玉無洛溫雋秀逸的眉目在月光傾相當於下好似白了幾分,初一看上去,竟顯得有些病態。

  「玉公子為可還沒有出宮?」南容凌同樣看著來人挑眉。

  玉無洛神色不變,「好不容易守了她這般多年,如何能讓她就折在這裡。」玉無洛語氣中更帶著一絲淡寞的冷意與惆悵。

  南容凌只聽其這一言,面色便是輕微一變,「你……」隨即又笑了,帶著意味幽深的冷意,「沒想到,竟然,是你來了。」

  雲初其實是懵的。

  她好懵。

  在她,還沒從方才玉無洛的話中說什麼守了她這般這年,這個她不沒鬧明白是誰而反應過來神時,南容凌卻又說一句,好像是和這個玉無洛很熟悉的話,可是這種熟悉,不是朋友間的熟悉,更好像是,並不友好的卻又刻骨的熟悉。

  但是。

  無疑的,這不是南容凌對待十大世家之人玉無洛說話的語氣,而分明是對著另一個人說話的語氣。

  這個人……他並不是玉無洛。

  他只是藉由了玉無洛的臉,可是,這渾身上下,卻沒有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跡,還是說,他本來也就是玉無洛。

  這話,乍一想有些繞,可是,雲初很快明白了。

  「看著你如此,真的,很好。」因為,他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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