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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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穹如幕,月牙高懸。

  有瀟瀟不止血戮起,有靜幽曲水悠悠沁。

  遠離東暖宮外的層層暗殺與血色瀰漫,另一邊,雲楚所居的殿宇里來了客人。

  不是名玲瓏,名玲瓏在方才聽到雲初與雲楚的話後,在暗處站了許久,面色沉滯起伏不定的又想了很久,她知道,雲楚知道她在,可是,她卻突然間沒有力氣再說什麼,最終,轉身,離開。

  此時,出現在雲楚房間裡的人是謝餘生。

  「好久不見。」謝餘生如鬼魅般,在雲楚正要放下簾帳入睡時出現在外殿,客氣的打著招呼。

  雲楚正欲以放下簾帳的動作又輕輕放下,清雋的面上沒有意外,反而多了一絲不知是笑容還是諷刺的神色,隨即手輕微一拂,便套上了外衣,起身走向外殿,在謝餘生數步開外站定,尾音輕揚上挑,「是謝家主,還是襄派二長老?」

  謝餘生看著雲楚,不算白而精緻的臉上,細長的眉梢微微一暗,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深邃了些,「空無說,我與雲初有天命之纏,我也信了,因為,她確實將我體內那異變的兩個人格給控制了。」

  「但是,我相識的是謝家那個膽怯善良瘦弱的謝瀾生。」雲楚道,情緒平淡。

  聽得雲楚不溫不淡的語氣,謝餘生深邃的眉宇微微擰了擰,然後琥珀色的眸子裡又似乎轉過一線笑意,「雲楚,相識這般多年,你又何必計較這般多,總歸,我不會害你,不會害雲初就對了。」謝餘生道。

  他確實比謝瀾生勇敢,比餘生理智,自從那次雲初以霧法相擊之後,感覺靈台都是一陣清明。

  隔著數步,雲楚看著謝餘生好半響,這才輕然露出一絲欣慰的苦笑,「以前一直覺得你太過怯弱,想著,有一日你能變得勇敢而擔當起來,沒曾想……」

  「以前,我也曾想著讓你終有一日振作,如今……」謝餘生也笑,隨即,不知是羨慕還是有些苦澀,「你有個好妹妹。」

  這點,雲楚倒不否認,他曾經是真的就想這般安度晚年,默默頹寡一生的,可是,雲初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他的生命可以更好,而她是明艷如驕陽出現在她面前時,實際背後所做的,遠比他看到的還多。

  「和我說說天命之纏吧。」須臾,雲楚又對著謝餘生開口,「好歹算是人生最頹敗時相識的舊友,不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請儘量講實話。」雲楚的語氣極其誠然而認真,聲調也不高不低,似在和一位老友求證某事般。

  謝餘生聞言,倒是一陣輕笑,本就略顯清瘦的身影在若明或暗暗的光線中,似乎都變得虛幻了些,聲音由衷響起,「我知道,你如今最關心的是雲初,到南齊這般久,也沒來找我,想必是擔憂我會對她不利。」

  「我知道,退去膽怯的謝瀾生會很聰明。」雲楚淡淡點頭,謝餘生微微一怔,這麼晃眼一看,竟似乎從雲楚的身上看到了雲初的影子般。

  永遠那般淡定,從容,明妍鮮亮,眸光澄亮,皎若明月光輝,不經意間便滑落心頭。

  呵呵

  謝餘生心底微微失笑一瞬,真是入魔了,竟生錯覺。

  不過,他們是兄妹啊,自然會有形似。

  謝餘生有些自失的笑了笑,「你放心吧,謝家主我是做不了,襄派的二長老……」謝餘生的聲音頓了頓,面上轉過一絲無奈,「做不做也無所謂了。」

  大殿裡聲息靜靜,風浮簾帳,雲楚隔著若明若暗的光線看著景元桀,似有些不明白,眉心一蹙。

  謝餘生也不賣關子,聲音低低響起,「你不知……我自小毀於襄派,而後立於襄派,然而,毀大於立,我對襄派的感情……這世間上,除了太子,我應該是最想看著襄派消失瓦解的。」謝餘生道,尤其是在說著瓦解二字之時,眼底竟有一絲似積壓許久的郁怨之色閃過,不過轉瞬間,又看向雲楚,「再者,太子早就以他的手段,讓我徹底放棄了固守襄派的機會。」謝餘生說到此處一笑,看到雲楚的面色極其輕微一怔,又道,「穹滬山大當家……你可知道?」

  雲楚點點頭,「我知道,當年,他對你……」

  「太子幫我除了他,以我的武功和勢力,要除去大當家不難,可是,難的是我的心魔,當年,他對我所做之事……」

  雲楚聽到這裡,面色深了深,卻又聽謝餘生道,「不過,之後的事確實有些讓我始料不及。」

  「原來,太子一夜血染穹瀘山還有你的原因。」雲楚似乎才明白什麼。不過,言辭間,應當是早就對穹瀘山一夜山匪盡來之事早有耳聞。

  一夜之前,不止盜匪,所有原本的青山綠林一片都消失不見,就算是再好的消息保密嚴實不透風,也不可能沒有一絲風聲跑出,穹瀘山地界的縣守大人勢必要驚動,雖然是大快人心之事,可是,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對外界就要有所交待,諸般理由,外人明白不了,如雲楚,卻多少清楚個中真相。

  也就是因此,又發生了之前雲王府,香姨娘藥方被換之事,是以,他才決定前來南齊與雲初會和。

  而,在聽到太子血染穹瀘山時,他心中也不是不震驚的。

  太子素來行事方法難測,那般遠如高山**,不可望其項背,總也看不透的男子,竟然真的為了雲初,屠一人,傷一林。

  所以,以前,縱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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