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演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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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覺得,自己這這次是真的栽了,穿越至今,當真是鬥智鬥勇,沒一天安生過,但是也多次化險為夷,可是現在呢……

  雲初完全不用懷疑,她也不是笨人,眼下這個人,雖然她不知他真正的長相,可是,能從穹瀘山那種可守難攻的地形里將她無所察覺的帶了來,除之前秋蘭口中所提到的,那個讓太曾親自吩咐過,不讓秋蘭她們招惹的人,還會有誰?

  可是,以他對景元桀的了解,此人武功內力雖然都比她高,卻絕不可能會高過太子,太子為何會放任這樣的人物活在穹瀘山,還是說,他們本身就有合作。

  而眼下,這個人卻對她感了興趣,所以……

  靠,雲初這一瞬,心裡好發苦,也就是說,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景元桀的勢力之一,那眼下,景元桀想必根本就不知道他捉了她,或者說,已經發現自己失蹤了,卻也不可能想到是眼下這個人做的?

  而且,眼下,她的手很疼。

  面具男根本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打算。

  所以,她今日註定,要貞潔不保?

  而且,這個人,從出現在到現,一言一語皆是答非所問,方才一點也讓她知道,這個男子對她,很了解,知道她會想催眠,誘人思維,關鍵是,竟然沒受她蠱惑,如此強大的心智……

  她幾乎覺得,可以與太子媲美。

  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妖孽存在。

  「想好了嗎?」雲初腦子裡思緒在飛快的轉著,而這邊,男子突然一下湊近雲初的耳邊,聲音撩動著她的耳廊,明明有溫度,可是卻讓她覺得冰寒刺骨,同時,絲絲殘戾之氣縈繞。

  不是想殺她,似乎,是天生而發,就像景元桀天生的王者尊貴,拒人千里,而這個人,骨子裡,是,殘忍。

  雲初豁然偏頭,瞪著此時一手撐床,一手扣著她胳膊,微微仰躺著看上去無限愜意的男子,語氣很沉,「你需要我想什麼?」

  「想如何逃脫我的手中。」男子這下興致似乎很好,只是,這興致,怎麼都讓雲初覺得超級不爽,就像是自己已經以徹底落入此人掌心逃不脫,任人宰割的那種。

  這種感覺不好。

  不爽透頂。

  換句話說,就像是對方對你瞭若指掌,已經把你所有退路掐得死死的,如今就想看著你瞎蹦躂,像笑話一樣蹦躂著,而對方,看戲。

  可是,偏偏,這個人是雲初。

  想看戲?

  想看我哭,看我怨念,看我失心失望,看我絕境無力而悲戚。

  對不起,別說門,連窗都沒有。

  所以,方才還神色沉沉的雲初突然燦然一笑,溫柔明媚得可以將天光美影比下,同時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男子還緊捏著她的胳膊的手上,語氣也極其輕柔,「那,如你所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逃走。」

  似乎沒看到自己預料中的反應,男子掩在面具下的面色輕微動了動,隨即,仰躺的姿勢而起,「你好像一點不怕我。」

  又是答非所問。

  料中了。

  雲初呵呵了。

  「我怕你,你就會放我走?」雲初黑亮的眸光閃著,卻聽男子突然輕嗤一聲,「太子看中的女人果然是有些意思。」

  雲初這下沒答話,而男子似乎還和雲初聊起了更大的興致,「太子的女人,一直很想嘗一嘗,奈何,曾與太子約定,不能進京,不過,你主動送上門來,送上門的,我怎可鬆手。」

  「太子很愛我。」雲初道,說這話時,臉上揚著笑意。

  男子卻似乎有些不高興了,語氣輕蔑又嘲諷,「我也愛你。」

  「初次見面,閣下說這話可真是沒臉。」雲初眼神冷傲,身子微微後退一分。

  在聰明人面前,她無須掩飾。

  很顯然,這個男子又一次看穿了她想分散他注意力的把戲。

  而且,男子此時不怒反笑,竟然還輕輕的提起雲初的手腕,在空中輕輕的轉了轉,「白如凝脂,細若藕臂,連他那樣不解風情的人都動了心,果然。」

  雲初擰眉,「他?」雖說,不解風情與太子很沾邊,但是,觀其言語聲線,語氣,雲初覺得,這個面具男口中的他,說的不是太子。

  而且,方才,他也好幾次談到這個他。

  這個他?

  到底是誰。

  一個人,一個變態到至如今,她連對方一絲一毫的目的都沒看透的人,卻多次提及的另一人,不是他相當在意,就是這個人也是他忌憚的對象。

  而此時,男子抓著雲初手腕的手並未放開,空氣中,似乎在凝視著雲初。

  因著之前才沐浴,換了一身素色女子衣衫,所以,雲初現在長發披散,自然不是男子的打扮,精緻光潔的小臉就這樣纖塵不染的暴露在空氣中。

  然後,只是粗粗的凝視。

  雲初卻終於,難得的,聽到了男子的心跳聲,那種,狂烈的,讓她不爽,讓她覺得危險迫至的心跳聲。

  靠,她是當真跑不掉了。

  雲初很沮喪,沮喪的情緒也如此終於再也不加隱藏的暴露,當一個人所有的努力都知道無所用功之時,自信,也只能消失殆盡。

  「還是溫柔的女子討喜。」而男子此時已經不再說話,顯然也覺得火侯夠了,當即拉著雲初手腕的動作陡然一個用力,以絕地之勢,俯身而上……

  空氣中,天旋地轉,男子身上那幹完某事的味道還如此明顯的傳來,似乎一瞬就要撲騰進雲初的胸腔間,然而,光影交錯中,雲初白皙的小臉上,沮喪之色在這一瞬突然一閃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絕決的背水一戰,用力所有力氣……

  「你他娘的,給老子有多遠,死多遠。」

  咦!

  雲初狂怒的一句話剛落,卻陡然頓住了。

  原本正要掐向男子小腹下的動作頓住了。

  她本來想來個置誅死地,以最後凝聚的全身精力擊向男子最脆弱的地方,就算跑不掉,也要讓他斷子絕孫,可是……

  可是,方才還一幅怕由任他掌握,可將自己魚肉宰割的男子,就在她的手剛要觸及他的那一瞬,自己……

  自己把自己給彈開了。

  滿身詭異戾氣似乎瞬間濃郁。

  而且,男子此時倒在一旁,竟然,還暈過去了。

  方才還強大的不可一勢,看穿她所有手段的男子,就這樣……暈了。

  而雲初發現,方才她用霧法做了手腳的那根插在男子腹部處的竹籤似乎有血跡滲透。

  原來,她方才手段是有用的。

  可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思緒快束閃爍中,雲初眉心蹙得死緊。

  不過,暈過去了,她該說做什麼,當然是跑,跑之前先掐死她,敢非禮輕薄她的人……

  雲初正想著,卻突然聽到門外遠遠的響起雜沓的腳步聲,雖然眼下內力不能用,不過,憑著極好的耳力,她知道,這些人顯然不是來救她的,那腳步聲似乎都有著和這男子一樣的陰戾之氣。

  留得青山在,不握沒柴燒,何況她還有景元桀。

  時間緊迫,雲初只得狠瞪男子一眼,連面具都來不掀開看一下,當然,她也明顯看出這,以這種強大生物的知商,斷然不會把將藥放在身上,當即一咬牙,算了,你的命先留著,然後,向著門口而去,經過方才那麼一恢復,她好歹能走了。

  不過,她剛打開房門,腳步輕微一頓。

  靠,這是什麼鬼地方,遠處青山綠影,近處假山流水,飛檐斗拱。

  關鍵是,四處無別屋,陰森森得可怕。

  她眼下就這點力氣能往哪裡跑,雲初咬牙,踉蹌著直接打開了旁邊隔壁的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方,賭一把。

  這屋子明明之前還死了人,還濃郁靡靡,可是此時此刻,屋子裡乾淨清新得就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房間似的,雖然屋內沒有點燈,但是,雲初視力極好,摸著黑,直接隱向了內室,然後,直接軟耷耷靠在一旁牆上,輕喘氣。

  該死的軟筋散,才走了幾步,她就已經快要呈累死的節奏了,還頭暈眼花的,是啊,她餓了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吃什麼東西。

  而幾乎在雲初剛走進房門裡,隔壁屋子的門便被打開,然後,有低低的對話聲與窸窸窣窣的響動,雲初現在頭暈氣悶,只覺得轟亂的聲響,然後,隔壁屋子然後就似乎安靜下來了。

  而雲初就這般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靠著牆壁坐著,時間,一絲一點的流逝,然後。

  「砰。」的一聲,隔壁屋子似乎被人大力推開。

  雲初瞭然的眼神在空氣中格外明亮,她就知道,不可能這般簡單。

  然後,緊接著,隔壁屋子裡身影浮動,再然後,那些人似乎四處搜巡了一遍,便離開了,這下,雲初才當真是鬆了一口氣。

  至少,有點,她可在明確,這院子是修在山裡的,所以也就是說,說不定就在穹瀘山附近,景元桀……一定能找到她。

  不過,景元桀這廝,你媳婦差點就被人給那啥啥啥了,你還不快找到我。

  雲初這一瞬不想景元桀還好,這一想,鼻子竟然有一些酸,一酸過後,隨即又是一怔,似乎,不知在何時,她不止心已經淪陷,對他的依賴,也如此明顯。

  人在餓到極致,又因泛到極致時,思維就會特別敏感。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乏身無力,卻仍舊堅定的相信,他能最快的找到她,她記得曾經看過一部小說,女主陷入愛河時被人綁架,女主第一個反應就是男主會變成白馬王子來救她,她當時還嗤之以鼻,現在想想,竟然有種恍然隔世又極其複雜的感覺。

  因為,她現在終於體會,曾經,沒感覺,只是,沒遇到而已。

  而曾經的背板,她是真的,一點一點將那個人從她的生命中抽絲剖繭般的抽去了。

  原來,她也可以這般柔弱,這般期待。

  「悉悉……」雲初正思緒複雜的在腦袋裡穿插著,突然聽得窗戶外有動靜傳來,當下,寒毛豎起。

  靠,不是吧。

  姐現在真的沒精力玩了啊。

  不對,不是那個面具男,面具男不會這般好像……偷偷摸摸,而且,這氣息,有些熟悉。

  雲初手掌凝氣化開形,對付一般人還是可以的。

  「雲初小姐,是你嗎?」然而,窗戶處一個黑影緩緩出現,同時,響起一道極輕卻讓雲初聽得清晰無比,更甚至,這一刻,有些感動的聲音。

  「雲初小姐,噓,你別說話,我來救你。」那黑影觸到黑暗中雲初明亮的眸子,不待雲初說話,又一步一步挪了過來。

  雲初覺得,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她走不動了,她一定會衝上去狠狠的表揚一下來人。

  謝瀾生,人生真是如此喜劇,她讓人搜刮似的找他,他卻出現在這裡,還來救她。

  多麼喜劇,膽小的慫貨來救她。

  而此時,謝瀾生已經走近,在雲初身邊蹲下,一襲青布袍,五官素雅,卻有一些污垢,袖子,褲腿也呈捲起來的姿態。

  很明顯,讓一個不會一點武力值都沒有的人爬這麼高的窗戶,這造型,很正常。

  不過,這丫的慫貨,膽子倒是大。

  「你怎麼在這裡?」雲初壓著聲音有氣無力的問。

  謝瀾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似乎在確定有沒有人會突然冒出來,那兩眼發光的又小心謹慎的樣子,看得雲初直皺眉,「謝瀾生,相信我,如果現在有人暗中守著,你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早就被發現了,連她方才躲在這裡都是靠霧法隱了氣息的。

  謝瀾生聞言,這才收回目光,看著雲初,聲音壓得極低,「我被人抓了來,好不容易逃脫,便聽到說,餘生抓了一個人回來,形容就像是你,所以……」謝瀾生說著,似乎想到什麼,忙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瓶遞給雲初,「這是解藥,我方才偷的。

  雲初看著遞過來的小瓶,眼眸一剎就亮了,這個謝瀾生也不是這般沒用嘛,當下,接過,將藥丸倒入送進嘴裡。

  不過……

  「餘生是誰?」

  「就是抓我來的人。」謝瀾生提到此人似乎心有餘悸,「戴著面具,還要我交出令牌,不過,我雖不會武功,但是也不笨,早就藏起來了,而有,我身上還帶了迷藥,所有……」

  雲初看著謝瀾生一幅我很聰明的樣子,眯眯眼,點點頭,他口所說應該就是方才調戲她的那個男子了。

  「看來,這個餘生還想和謝家扯上關係。」雲初服了解蒶之後,吐納呼吸好半天,這才覺得力氣一點一點恢復,不過……

  「先去找點東西吃。」雲初起身,一把拉起還蹲在上的謝瀾生便向窗外而去。

  所以,事實是,謝瀾生還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由雲初帶著,飛快的穿梭在空中,只不過,卻沒離開此處,而是將此處繞了一圈,站在最高的屋檐上。

  「雲初……雲初小姐,你現在武功恢復了,我們趕緊逃啊。」謝瀾生平著呼吸道,看著四下,腿直打顫,卻不忘催促。

  雲初卻示意謝瀾生不要說話,隨即目光在向下四處掃了一圈,須臾,雙偏頭看向已經一臉疑惑看著她的謝瀾生,然後,突然湊近,在其衣服上聞了聞,嚇得謝瀾生當即一個後退,「雲初小姐你……」

  「退什麼退,又不吃了你。」雲初一個白眼丟過去,又看向下方,如她所料,這真的是一處修健在山中院子,但是,此時夜晚,到處山脈綿延,她真的看不出此處是何地方,偏偏,這院子裡,聲息表寂,明明方才還有很多人,眼下,靜悄悄的,讓她想抓個人來問問,都不能。

  退得如此無地聲無息?

  不過,雲初這般顧自想著,卻全然沒看到,方才,她突然湊近又突然離開的動作之後,謝瀾生那一瞬而微紅的面色,似乎,在害羞。

  「走吧,此處太詭異。」片刻之後,雲初一把拉過謝瀾生就想要一躍而起。

  「嗖嗖嗖。」然而,這時腳步剛一動,方才還空無一聲的空氣中,突然利器而來,颳風破月之勢。

  雲初面色微變,拉著謝瀾生在空中就是一個旋轉,堪堪避過,而與同時,空氣又是是無數黑影落下,將二人緊緊圍住。

  靠,這些人都是死人嗎,竟然連一絲氣息都聞不到。

  「這些人,好像是我謝家的隱衛。」雲初剛要有所反攻,卻被謝瀾生一臉駭然的攔下。

  啥?

  雲初看著謝瀾生,面色緩和一分,「那還費什麼話,露出你的身份,讓他們停手啊。」

  「可是,這些隱衛,好像不怎麼聽我的。」

  「你不是家主?」

  「不知道,他們不聽我的,我這個家主,我……」

  我你個鬼。

  你給老子滾蛋。

  真是佛都有火。

  雲初一把推開謝瀾生,就迎上了大勢圍過來的隱衛。

  「雲初小姐,你小心……」謝瀾生眼見此,似乎也急了,站在那裡如熱鍋上的螞蟻。

  「謝瀾生你這個家主當是可真是夠窩囊的,這些隱衛睬都不睬你。」雲初手中翻雲弄月,掌風連翻,一邊出招,一邊對著一旁的謝瀾生道。

  然後,不知是不是眼花,雲初好像看到謝瀾生眼底光亮一閃,隨即又消失不見。

  不過,這些隱衛也奇怪,不認謝瀾生,也不傷害他,就圍著她一個人。

  擦,她又不是救世主,反正謝瀾生是安全的,她走為上策,這般想著,雲初飛快躲過一個黑衣人招式,足尖一點,就要離開。

  「轟。」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生爆炸聲響起,然後,濃煙而起,而驟起的濃煙中,雲初只覺得後腰一痛,然後,響起謝瀾生一點底氣都沒有的聲音,「我是你們的家主。」

  雲初真是想用白眼淹死謝瀾生,勿庸置疑,方才後腰的痛是謝瀾生被炸得飛過來,這時候顯擺人家主身份有屁用。

  家主當成這樣,真是丟人到家了,思緒不過一瞬,雲初憑著耳力,手往前一伸,下一瞬,帶著謝瀾生消失在夜色中。

  叢林荊棘,雲初也不知是跑了多久,身後無人追來,這才停下。

  「去,給我弄點吃的來。」雲初對著謝瀾生沒有一絲客氣。

  謝瀾卻沒動,反而面上少有的沉重,「謝家應該出事了,不然那麼多隱衛不會出現在此。」

  雲初一幅看白痴的看著謝瀾生,「人是豬,對家族之事一點不知,你能活這般久,可真是個奇蹟中的奇蹟。」

  雲初明顯鄙視的語言,謝瀾片的頭突然垂了下去,只一瞬,情緒低落,然後,走開,「你休息一會,我去幫你找吃的。」

  不知為什麼,雲初看著謝瀾生清瘦薄弱的背影,總覺得,這一瞬的謝瀾生,很落寞又很奇怪。

  她方才不是當真無聊的聞他,她只是……

  不過,他不是,而且……

  算了,不可能的。

  謝瀾生雖然是個手無縛之力的慫貨,不過,卻很快找來一大堆無毒的野果子來,且個個顏色鮮嫩。

  雲初接過便吃,如此時候,填飽肚子是大事,不過,一邊啃著卻發現謝瀾生一直在不停的弄袖子。

  「你身上長虱子。」雲初說話向來不客氣。

  謝瀾生似乎也極好脾氣,素雅的五官輕輕擰了擰,忙道,「沒什麼,方才采果子時,受了點傷。」

  雲初聞言,原本坐著的身子突然起來,向著謝瀾生走去,目光一掃他此時捲起的袖子,白弱的胳膊上,當真有幾道樹枝尖刺刮傷的血痕。

  「一個大男人,這麼細皮嫩肉,註定沒人愛。」雲初向來口毒心有一點點善,好歹是自己吃了人家的,而且,不得不說,今次,這謝瀾生還是有用的,至少救了她,是以,走過去,手中凝氣化形,罩在他的胳膊上,「大深夜的,荊棘亂林的,也沒藥,先給你止血。」

  「啊,好痛。」雲初手中虛化之氣剛罩上去,謝瀾生卻痛得直咬牙。

  雲初另一隻還拿著果子的手直接一掌給他胸膛拍去,「痛個屁,這能治傷的。」她的霧法以氣導形,以精神支配,根本不可能痛,百益而無一害。

  鬼矯情。

  而聽雲初這般說,再看著雲初此時微微輕俯的閃著淡淡光暈的眉睫,謝瀾生眼底閃過一絲怔腫,卻沒了語言,其實,真的很痛。

  不過,她說不痛,就不痛吧。

  「別這麼一直看著我,太子會割了你的小雞雞的。」謝瀾生的思緒還沒飄遠,雲初一句冰冷而不客氣的話便將他所有思緒抽回,然後,面色,尷尬無比。

  小……雞……

  「雲初小姐你……」

  「別跟姐講斯文,姐不懂。」雲初道,說話間,已經收回了手。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關心我。」

  啥?

  算了。

  雲初連續吃了幾個果子,直到那飢餓感不再,這才一揮手,「走吧,趕緊走。」

  謝瀾生不說話,默默跟上。

  謝瀾生雖然不多話,可是這樣走了快大半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也太……

  雲初轉身,瞅其一眼,「你不是還有娘嗎,我可是知道的謝家家主夫人出了名的慈愛。」

  「我爹早死,我娘啊。」謝瀾生有些複雜的一嘆,須臾,語氣有些淡,「對我很嚴厲的。」

  「嗯?」雲初偏頭,一個兒子談起自己的母親,第一句,竟然是,很嚴厲?

  不過,上下瞅瞅謝瀾生,雲初似有瞭然,這麼一個慫慫的兒子,身在任何一家都不成問題,可偏偏是謝家,十大世家之一,又是謝家嫡子,估計,這處境,是挺糟心的。

  「我……曾經,四天四夜沒吃過飯,沒喝過一滴水。」謝瀾生卻又道。

  雲初一愣。

  「你確定你是你媽親生?」順勢說出這句話時,雲初心底某一處似乎一痛,似乎想到了一個人。

  景無桀現在一定找她找瘋了。

  可是她現在在和謝瀾生在這深山老林里兜圈圈。

  靠。

  她這日子過得也是沒誰了。

  「我,是我娘親生的。」而老實的謝瀾生卻回答著雲初的問題。

  雲初撫額,「你不止慫,還蠢。」

  「雲初小姐你……」

  「這是事實。」

  謝瀾生如何說得過雲初,只能垂了眉目,向著走。

  「你沒發現我們走了這般久,一直在原地兜圈嗎?」又走了一會兒,雲初開口。

  謝瀾此時已經和雲初並肩膀走到一起,聞言,正以木棒揮著荊棘林的手一頓,偏頭看向雲初,素雅不算特別出眾的五官在斑駁樹影下有些恍惚。

  「謝瀾生,你怕黑嗎?」然後,雲初又道。

  謝瀾生神色一緊,看著雲初,似乎有些嚇著了,聲音都有些顫,「你是說我們遇上了鬼打牆。」

  雲初四下一望,全是森寂的荊棘,前無跡,後無路,聲音有些涼,「或許,是陣法。」

  「陣法?」

  「對,我們被困在了這樹林裡。」雲初道,神色極其認真,說話間,眼神卻一直看著謝瀾生,須臾,輕而一笑,「所以,你打算,和我演到什麼時候。」聲音冰冷,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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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凌她的賤人們,來來來,排好隊,讓本妃一個個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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