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如此重口味,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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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內安靜下來。

  雲初覺得輸給景元桀這廝也不丟臉,只不過,眼神還是瞄著他,瞄著他,再瞄著他。

  這廝現在知道頂嘴了,知道圓潤的頂嘴了,終於有了一絲煙火氣了,這才是一個正常的人嘛。

  這樣想著,雲初有些愜意的輕眯著眼,靠在車壁上,一臉恬淡而知足的,唇角彎彎的,然後,似乎又覺得廂里太過安靜,而景元桀那雙總看著她眼神也太過濃粘,太過熱烈,熱烈得讓她覺得身體發熱,不自在,很沸騰。

  「咳咳……」輕咳一聲,雲初偏頭,隨意的撩開馬車窗帷,看向外邊。

  景元桀這也才移開目光,耳根處,紅暈如醉梨白。

  夜色正好,夜風拂來,神思一清,遠處,酒樓,茶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絡繹不絕,而隨著微風靜了心情,坊間裡一些議論紛紜,也不自覺的傳進了雲初耳中。

  「你們見過南齊的太子嗎,美得跟天神似的……」

  「見過啊,我那媳婦啊,只見一眼,整個魂都被勾走了,這不,到處搜羅著南齊太子的畫像……」

  「南齊太子果然不負盛名……姿容風華,其人也是瀟灑不羈,比起三皇子的灑脫來,更來了些溫雅……」一聽就是文人學士的言論。

  雲初聽著,微笑,這南齊太子在大晉京城倒是會做人,不過,之前在她這裡吃了虧,眼下,怕是將她恨得牙痒痒吧。

  「反正啊,最近這京城裡是真熱鬧……」

  「那當然,明日是就是皇上壽辰,各國都來來了,地位皆是舉足輕重的,如何能不熱鬧了去……」

  「不過,前日裡,戶部公子李才指證雲初小姐殺人,這事……」說這話的人好像嘆了口氣,「如今也沒查到什麼,據說,那戶部公子至今還還沒醒。」

  「我看這些啊,蹊蹺得很。」

  「來,說說……」

  「你說,雲初小姐好好的未來太子妃,沒事指使戶部公子去殺一個至今都沒查到身份的人做什麼,沒道理啊……」

  「也是,聽說啊,當時群臣相壓,皇上一怒之下,雲初小姐又不想將事鬧大,這才主動請求把太子和她的婚約給解除的。」

  「竟還在這事。」

  「我也是聽宮裡傳出來的。」

  「左右看來,雲初小姐都是受害者,又謠言四指天煞孤星,我看,這事……說不定是背後有人……」

  「噓,你小聲點。」

  似乎,靜了些。

  然後,須臾,又有人壓著聲音道,「那南延國師預示什麼天煞孤星,與南延皇上不合,可是南延皇上現在不是也醒了嗎……」

  「就是啊……」無限唏噓。

  雲初聽到這裡卻放下一帷幕,偏頭笑盈盈的看著景元桀,「坊間這高談闊論的人有你安排的吧。」

  聞言,已經拿了一本書在手中的景元桀抬頭,面上有笑意淌過,自然是默認,只是,須臾,又道,「不過,京二至今未找到。」

  「估計京兆尹最近不好過,我聽說戶部尚書可是每日跑了皇宮,就去找京兆尹嘮嗑,還一坐就是兩三個時辰。」雲初微笑。

  景元桀點頭,「關鍵是,李才還是沒醒。」

  「法子都用盡了?」雲初詢問。

  景元桀這才將手中的書拿開,眉目間似有憂緒,「之前顧著你……晚些,我親自去看看。」

  「得了吧,可別又洗掉一層皮。」雲初撇嘴,這麼個潔癖成狂的人,之前碰了宋玉就已經,現在再……雲初想著忽而眼眸一亮,似想到什麼般,看著景元桀,「對了,聽說宋玉最近特別不消停,又是大夫一列列的自忠勇侯府魚貫而出……」

  「忠勇侯如此勞心勞力,精力旺盛,不做點事情,太對不起他。」景元桀道,語氣平緩,明明驚天大手筆,卻一語帶過。

  不過,雲初卻是知道,雲花月之事,忠勇侯是脫不了干係的,只不過,人家的大盤是安王而已,

  此下,正是多事之秋,也不好再將忠勇侯拉下水,真拉下水,揪根問底,估計皇后要翻天,她倒是不怕皇后,也相信景元桀,可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忠勇侯府皇親貴族,本又世襲百年,所牽連的必是萬絲千網,盤根錯系,兩個字,麻煩。

  這樣也好,忠勇侯的好兒子宋玉就夠他喝一壺了。

  不過……

  「忠勇將軍呢,你打算如何處理?」雲初想到這個,面色有些複雜,畢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景元桀之前所說,一人之罪,不必滿府累及,可是,這總要有一個十足的罪名才是,留著忠勇將軍這個定時炸彈也是萬萬不可能的,與忠勇侯那些陰暗相謀的心思相比,他這可是真真切切的謀逆該要誅九族的大罪。

  而且,忠勇將軍府和忠勇侯府都是世襲,據說,當時還是一起封侯封將,也保不定這其中……這殺了倒是簡單,堵不住悠悠眾口,不殺吧,不可能,好歹是忠勇大將軍,是有位階的,手段太明顯,絕對又會令朝野動盪,臣心不安,再來個壞心眼的,將事情牽連至她身上,那……

  「中風。」雲初正思索著如何不動聲色的處理得漂漂亮亮,便聽景元桀簡單而乾脆的吐出兩個字。

  中風。

  雲初眸子一亮,是啊,這般簡單。

  一個中風的人什麼事也幹不了,什麼也說不了,人是活著,可是……永遠也成不了威脅,也不會成為任何的紐帶與威脅。

  「太子果然不一樣。」雲初不吝讚美。

  景元桀眉眼彎了一瞬溫柔,卻有些自嘲般,「太子,就註定血腥。」

  雲初一怔,眼底亮光突然散去,是啊,身處高位,雙手,如何乾淨,就連她,至現在,雙手,也乾淨不了……

  思緒半響,雲初看著景元桀,他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那裡,車廂內不算明亮的光影打在他身上,珠月生輝又高雲霧雨,仿佛在這一瞬,她才當真看到大晉太子的風彩,不過隨意二字,便是千謀萬算,身處高位,步步危機,皇后不親,舅舅不愛,臣屬違心,王屬謀返,還要遊刃於各種勢力的盤旋,這般多年,從一個孩子到至今,還能安然的活著,他,多麼不易。

  他的過去,她參與不了。

  馬車,依然平緩的走著,車軲轆的聲音壓著地面,發出輕微的響起,鬧市裡的議論繼續飄來,飄進她的耳朵。

  出乎意料,她原以為,她會是眾矢之的,天煞孤星,殺人罪名……然而,至至最後,竟還有人為她說好話的。

  「百姓雖不參與朝局,但是也自有慧眼,並不都是人云亦云之勢。」景元桀開口,為她解惑。

  雲初抬頭,看著景元桀。

  「扣扣扣。」而這時,馬車外傳來輕敲車壁的聲音。

  太子的馬車,有誰敢敲。

  雲初疑惑,卻見景元桀已經吩咐路十停下了馬車,然後,還親自打起了簾幕。

  是一名孩子,不過六七歲的孩子,有著和蕭石頭一樣靈動的大眼,但是,渾身卻質仆得讓人生疼。

  「信。」那孩子卻開口,沒有半絲低卑,說話間,一封信自十分乾淨手上拿過來,遞了過來,眸子乾淨如小鹿。

  景元桀伸手去接信,與此同時,一錠銀子輕輕落在孩子手中,「拿回家,買些吃的。」拿銀子的是路十,開口的也是路十。

  景元桀只是接過信,對孩子輕輕頷首,那孩子接過銀子,卻裂開嘴對著景元桀一笑,道一聲謝謝,二話不說,轉身如歡快的小兔跑遠,然後,簾幕放下,也阻絕了車外來往的車流。

  馬車,繼續朝前而行。

  方才一幕,如夢境般,一縱即逝的錯感。

  馬車內,景元桀對著雲初微微一笑,然後拆開信,雲初眸光閃閃,看著景元桀,張了張唇,卻是什麼也沒說。

  能在如此人來人往中如此公然傳遞消息,以孩童傳消息,這行為……大膽,卻又另闢蹊徑。

  有誰能想到一個兒童會公然傳消息給太子,而且,就算太子的馬車被人認出來,也不足為奇,路十大方的給了一錠銀子,既為景元桀得了無上美名,又行了實事,卻不叫人懷疑分毫。

  而且,那個孩子看似普通,卻慧眼靈透,想必是極其聰明的,至少,方才,那孩子從頭到尾就沒有看過她一眼,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該微笑時,卻是極其發自心底肺腑的微笑。

  贊,太贊了。

  比起現代那些高科技的蛛網還要來得強悍。

  景元桀這般高智商的如果生在現代,那簡直就是分分鐘讓眾人狂奔追逐的人物啊。

  之前,她見著季舒軒,他溫柔有禮,耐心溫和,煦如春風,對孩子親切而溫柔,如此一看,二人到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和季舒軒也不愧是同出師門,總算還有相像之處。」雲初這般想著,下意識道。

  而,聞言,正翻開信的景元桀動作一頓,抬眸看著雲初,擰眉,季舒軒,此時這般情形下,有他在她面前,她如何就會想到季舒軒。

  當然了,雲初此時並不知道太子大人已經有些不開森了,又道,「對了,你把季舒軒給弄去疆域了,可有消息。」

  「沒有。」景元桀的面色有些黑。

  雲初此時揚頭思索,「昨日,小蠻倒是來找過我,看來,他府中的人也確實沒收到他的消息,不然,那小蠻也是個聰明的,也不會無奈來尋我,該……不會有事吧。」

  「他命大,不會有事。」景元桀道,眸光也黑了些。

  雲初此時沒看景元桀,當然也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思吟半響,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希望他一切安好吧。」

  「他的安虞自有他的未婚妻操心,你這樣過於關心,反而不好。」

  「他未婚妻?」雲初反應過來,看著景元桀,對啊,之前,季舒軒就是因為要躲避這個未婚妻才來到大晉京城的,怎麼,照如此說,季舒軒是喜歡他的未婚妻的?不像啊。

  景元桀觸到雲初的疑惑的眼神,點頭,「不過是欲擒故縱。」

  「哦。」雲初恍然大司,原來如此,再看看景元桀,這廝不會說謊的,她有這個自信。

  「而且,聽說,他的那位未婚妻,極其在意他。」

  「這樣。」

  「所以……」

  「我懂。」雲初不待景元桀話落,當即點頭,「我會與季舒軒保持距離,不讓他的未婚妻不高興。」

  「嗯。」景元桀點頭,看著雲初煞有介事,信以為真的模樣,眼底笑意微微淌過,全身都似春風融了冬雪,這才打開手中的信。

  雲初在一旁安靜的坐著,打算做一個乖巧的美女子,就這樣看著景元桀打開信,他的手指真好看,陽光自車外照進來,指節修長,根根如玉。

  不過,什麼信?

  雲初眸光一閃,看景元桀兩根手指夾著那潔白宣紙,眼底滑過狡黠之意,當即,手往前一伸,「給我看一下。」

  「灰……」雲初的動作快,景元桀的動作更快,幾乎就在雲初的指尖伸過來之時手一揮,一用力,頓時,化為灰燼,在空氣中,一點一點消失。

  而雲初原本就是一個大力撲過去,這下,信沒了,身體沒了支點,就這樣撲向景元桀,嘴裡還是十足惱怒不悅,「情書,一定是哪個小娘們給你的情書,所以不給我看。」

  「情書?」景元桀語聲輕提,同時的,一手扶著出初的腰,一手,已經將她的頭壓在了他的胸膛。

  只是輕輕兩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卻是曖昧溫柔到極至,也讓雲初動彈不得。

  雲初唇瓣一撇,「難道不是,不然為什麼不讓我看……呃……」雲妝眸光微微一抬,「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啥叫情書。」

  「這世上,給我的情書,只能由你來寫。」景元桀開口,前所未有的認真。

  雲初撇嘴,「我要矜持,所以,應該你來寫。」

  「好。」

  「什麼時候帶我去找鑽石。」索幸動不得,雲初也不動了,就這樣靠著景元桀,聞著他身上如雪子松香的氣息,渾身都是無比放鬆與舒坦,似乎,心,一瞬間俱是寧靜,聽著他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仿佛自己的心跳也變得有力起來。

  而聽著懷中雲初的話,景元桀卻是眉心輕微一擰,隨即輕笑,笑聲愉悅動盪至胸膛。

  「你笑屁。」雲初一拍景元桀的胸膛。

  景元桀卻抬手扶起雲初的小臉,讓他一雙明亮的眼眸仰視著自己,「好,下次,還要做上戒指。」

  「我考慮一下。」

  「需要考慮嗎?」景元桀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雲初,聲音,低低詢問,迷迷輕柔。

  這般近距離的被美色照耀,雲初的小心臟受不了,吞了吞口水,「呃……這個……唔……」話未落,唇又被吻住,措不及防,毫無預兆。

  靠,這是吻上癮了是吧,還要不要命,方才,是誰說要回府的,推開她的。

  雲初還算理智的,有脾氣的,一把推開景元桀,面色又紅又氣,「景元桀,天色晚了,回府。」

  「還沒到。」景元桀又湊了過來。

  又繼續被雲初推開,「白日宣淫不好。」

  「馬車裡,別人看不到。」

  「靠,景元桀,你的高山倨傲,惜字如金都到哪裡去了,這麼厚臉皮,你好意思。」雲初像看怪物似看著景元桀,既而,雙手懷上胸口,一幅你怎麼就這般好意思的模樣。

  景元桀精緻如玉的容顏上卻有笑意自眉梢眼底徐徐綻開,「我是怕你欲求不滿。」

  啥?

  「呸。」雲初偏頭唾一口,「景元桀你還要臉嗎,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色慾說得如此清心脫俗,高潔勝雪。」

  「只對你。」

  「我要回府。」雲初扭頭,不想看景元桀此時那極盡溫柔寵溺的眼神,她怕……

  景元桀卻伸手往前一撈,就欲將雲初給按到懷裡,當然了,雲初哪裡是聽話的,當下身子一閃,作勢就要跳出馬車……

  「嗒嗒」兩聲輕響,自馬車裡響起,然後,雲初瞳孔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切,看著突然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細細的,卻一看就是不可以尋常之物砍斷的銀色鎖鏈纏住自己的腳脖子,又看著景元桀,「這馬車還有機關。」

  「第一次用。」

  「對我?」雲初抬手指著自己。

  景元桀無奈,身子卻已經傾了過來。

  「這是太子設計的。」開口的不是馬車內的景元桀,而是駕馬車的路十,路十似乎是聽到了機關聲,卻沒聽到裡面的對話聲,他當然不會認為是太子對雲初小姐用機關,也不認為是誰不小心碰到,所以,話落又生怕雲初不知道他家太子多強大似的,又道,「從建制以來,倒還沒用過,今日雲初小姐是第一次見到吧。」

  「是啊。」馬車內,雲初苦笑著點頭,路十啊,你好忠心啊。

  「其實,屬下也挺好奇,他日,到底會是哪只不長眼的敢來馬車行次太子,到時……」路十說到此處,頗為興奮的沒說了,仿佛已經想到了到時的場面。

  而馬車內,雲初嘴角猛抽,哪個不長眼的,她要不要告訴外面單純的路十,這第一次使用,就是被他家太子拿來行……不軌之……事。

  因為,景元桀放大的臉已經越來越大,然後,唇,溫柔的再度落下。

  「……唔……景元桀……你……」

  「別說話。」景元桀幾乎壓抑的聲音自唇瓣傳來之時,手,已經將雲初亂動的手給禁固。

  靠……

  於是,可憐的雲初又被某隻高山雪搖身一變的大灰兒郎給吻了個天昏地暗。

  當然,景元桀到底是不想壞了自己主諸辛苦抹藥一番的成果,極力壓抑著,自認為的淺嘗輒止之後才放開氣喘吁吁的雲初,還將衣衫給雲初整理好。

  然後,如雪容顏滿是緋紅的看著同樣小臉緋紅的雲初,看著那雙水蒙蒙的大眼,最後,移開,「下次不要再引誘我。」

  我擦。

  剛剛才緩過來一口氣的雲初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她沒聽錯吧,這廝說什麼……她,引誘他,明明是……

  「景元桀,你還要臉嗎?」輕呼一口氣,雲初咬牙切齒。

  「又要引誘我。」景元桀看著雲初。

  雲初無語望蒼天,好吧,「太子爺,能放開你的鎖鏈嗎,你這般重口味,我會忍不住再引誘你。」

  雲初這話一落,景元桀面色這才微微尷尬,當即一抬手,頓時,又只聽輕微的「嗒嗒」聲響,鎖鏈消失不見,雲初卻還坐在那裡,一雙眼睛看著景元桀,似有火光升騰,她這下算是明白,為什麼要坐馬車了,什麼他受了傷,又不放心她,他這是方便自己隨時的解決……

  靠。

  雲初氣怒,胸脯一起一伏。

  「到了。」而這時,馬車外傳來路十的聲音。

  原諒路十。

  因為,自家太子早就鎖住了其周身三尺之距離,所以,除了方才那一瞬機關輕噠聲,他根本不知道馬車內的動靜,也是在馬車停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的。

  所以,也就在路十話一落,雲初當即一掀簾幕,飛快的下了馬車。

  路十隻覺身前一道風閃過,再一定神,雲初已經站在了馬車旁。

  「給你們家太子多燉點補藥,最好是流鼻血那種,他估計餓。」而雲初又憤聲丟給路十一句話。

  路十一怔,沒明白。

  「明日父皇壽辰,晚間皇宮有壽宴,你要準備禮物嗎?」而這時,簾幕卻被一隻好看的手給掀開,景元桀微笑著看著雲初。

  「禮物?」雲初表示很懵然。

  一旁,路十好心提醒,「自來皇上壽辰,那些達官貴子家的小姐們或是有壽禮,或是獻上一藝。」

  原來如此,她都快忘了這茬。

  「禮物嘛,有啦,當然有。」雲初突然一笑,然後,轉身,朝雲王府而去。

  看著雲初快速的身影,馬車上,景元桀眼底笑意微微,滿是寵溺,他的女人,從來不需要去屈就誰,將就誰,他,不過隨便說說。

  喜歡看她如此這般,讓他覺得,真好。

  真的,很好,一看到她,就讓他忍不住,他一直自信自制力極佳,可是今夜,幾次,差點,自制力崩潰……

  哎……

  景元桀心底輕嘆一口氣。

  「太子,你說,雲初小姐真的會準備賀禮嗎?」馬車朝太子府邸而去的時候,路十還是忍不住問道。

  雖然方才雲初小姐突然衝出馬車,不知發生什麼事,但是,太子沒怪他,就好。

  馬車內,景元桀似乎只要一聽到雲初兩個字,面上便是無上柔光,腦中便閃過那光亮的明潔如月的小臉,心間,湖海涌盪,伴隨著一線血腥,欲吐又歡愉。

  快到了吧。

  一聲嘆息,飄散。

  好久,暗處,有聲音傳來。

  「太子,范語求見。」

  ……

  而這邊,雲初剛回到水洛閣,律戒便現身在他眼前。

  「小姐,律嚴和其他人都被太子的人送回來了。」律戒道。

  雲初這才點點頭,「都好好的吧。」

  「是。」

  「那就好,之前所說之事,照計劃進行。」

  「……是。」

  「還有事?」雲初看著律戒不退,嚴肅。

  「小姐,方才西城京雲寺傳來消息。」

  西城京雲寺?

  雲初面色一怔,那不是老安王妃,景知煦的娘所遣送之處,之前,她還去送過。

  「繼續說。」雲初示意律戒繼續說。

  律戒這才點頭道,「一柱香時辰間,老安王妃身邊的丫鬟親自來府,說,老安王妃想見你。」

  雲初擰眉,「那丫鬟呢?」

  「被屬下安排好了,腳都磨破了,也生不出大能耐,仔細查過,沒有問題,但是……」律戒卻是道,「屬下斗膽,請小姐別去,安王已死,雖說是三小姐一劍,但是到底與小姐您脫不了關係,保不准老安王妃將這一切都算到你身上,到時……」

  雲初卻抬手一擺,打斷律戒的話,「別急,我又沒打算去。」

  律戒聞言,當即松下一口氣。

  一旁,知香早在之前就先行回了府,此時和奶娘見此,也松下一顆心,顯然的,都不願她去與老安王妃見面,於是跟著雲初就向主屋而去。

  只不過,雲初走了幾步,腳步又再頓住,轉身,看著律戒,「你方才說,那丫鬟把腳都磨破了。」

  律戒有些不明所已,卻是點頭,「是,他說,從西城京雲寺一直走來的。」

  「從西城京雲寺到京城再到雲王府,快馬加鞭只需要兩個時辰,輕功上好者,也不過半個時辰,走路……還是一個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卻是要走上一天一夜。」雲初又道,看不清其情緒。

  「小姐……」

  「我去見老安王妃。」雲初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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