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如此顛覆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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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突然安靜下來。

  「依然沒有律嚴的消息嗎?」好半響,雲初卻又道。

  律戒當下面色一暗,搖頭,「屬下無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先去見雲花月。」雲初只沉吟半響,這才點頭吩咐。

  律戒當下隱身一退。

  「小姐,萬事小心。」送雲初知知香出了院門,奶娘小心的囑咐著。

  雲初看著奶娘的表情,噗嗤一笑,「奶娘,我是出個府,又不是去鬼門關。」

  「呸呸呸……」奶娘忙朝一忙唾著,手也在空氣中揮著,「壞的不靈好的靈。」然後這才看著雲初,「不是奶娘瞎操心,是小姐你每一次出府,都會發生些……讓奶娘我半條命懸著的事。」

  「奶娘說得對。」一旁,知香忙應和著。

  看看知香,又看看奶娘,雲初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還真是。」

  「那,小姐,你還是再多帶幾個暗衛吧。」奶娘想了想還是不放心。

  「噗嗤……」雲初又忍不住笑出聲,很輕鬆的拍拍奶娘的肩,「放心吧,我命大著,死不了。」

  奶娘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見雲初已經轉身走出了院子,左右,王妃留下的東西她也已經交給了小姐,以小姐之心,心裡自有計較,行事自有主張。

  不過,雲初帶著知香剛走出府門,便見府門口一名女子正拘促著雙手低著頭站在那裡,而一旁,雲王府的守衛一直看著她,沉著眉,一見雲初出來,忙上前稟報,「大小姐,這女子一來也不說話,也不說見誰……」

  雲初對著守衛擺擺手,示意她來處理。

  女子膚色光潔,小巧碧玉,只不過,不過些日不見,面色有些憔悴,身形也瘦削不少。

  「小蠻姑娘找我?」雲初走過去,直接開口。

  小蠻原本一直低著頭在糾結些什麼,沒想到面前就突然響起雲初的聲音,當下抬頭,又有些緊張的後退一步,「見……見過雲初小姐。」

  「找我有要事?」雲初又開口,沒什麼表情。

  小蠻點點頭,看著雲初的眼神愣了愣之後,開始發虛,有愧,使勁的揪著自己的衣袖。

  雲初將小蠻所有動作收盡眼底,渾不在意,能讓小蠻這般緊張的,除了季舒軒,她想不出第二個人,而她確實是知道的,季舒軒之前被景元桀給編排去疆域了,一直未回。

  不過,到底,之前小蠻有害她之心,為了讓季舒軒和她生嫌隙,還不惜自演苦肉計,若不是她不笨又精擅此道,季舒軒也不若尋常矯情只相信眼睛的男子,當日,怕又是麻煩一場。

  而且,後來她倒是也聽說,因著此事,小蠻被季舒軒拒絕進府好幾次。

  「我……」小蠻看著雲初吱唔著開口。

  雲初蹙眉,表情冷淡。

  沒人會對一個想害自己又想陷害自己的人有好情緒。

  「我想問問,雲初小姐知不知道季大哥在哪裡,何時回來……想讓季大哥原涼我,季大哥自那一次……」小蠻又開口,說到此處,抬頭看看雲初,又低下頭,「自那次之後,雖然沒責怪我什麼,可是,也不大對我說話了,還讓我少去府邸,昨日我才聽說,季大哥出遠門了,我去府邸里再三問,那些下人說也不知道季大哥什麼時候回來,我……」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所以,你找錯人了。」雲初只是看了一眼小蠻,便錯其身而過。

  小蠻面色一緊,忙追了上去,聲音里都帶著哭腔,「雲初小姐,我錯了,我真的……」

  「小蠻姑娘是再想上演一場若肉計,讓我被眾人指責嗎?」雲初卻突然停下步,轉身,對著小蠻一絲不客氣的開口。

  那語氣,不容人置駁,那眼神,冷,冷得小蠻渾身直哆嗦。雲初小姐平日裡看著笑笑的,鮮妍如畫似的,沒想到,這一個眼神……

  當下,小蠻後退一步,對著雲初微微一禮,「是小蠻逾矩,還請雲初小姐見諒。」當下,一轉身,忙跑開了。

  「跟著她,不要再多生事端。」雲初看著小蠻略顯失望的孤瘦背影,對著暗處吩咐。

  暗處,當即有人跟了上去。

  ……

  而這邊,雲花月沒有安王在太子府邸的待遇,雲初也沒有那般大仁大義。

  雲初進入一處廢棄的府邸,再穿過蕭瑟落敗的院落,走過孤零的廊台亭榭,然後在一處可說整個府邸里最為落敗的屋子外站定。

  而在其身旁,有一位老者恭著身子前來,「回小姐,很安靜,也沒有大吵大鬧。」

  「很好。」雲初對著老者微笑點頭。

  老者慈眉善目,一張發黃而滿是褶子皮的臉上有著擔憂,「小姐許久沒來了,之前又聽到傳言……」老者說到此處,面上俱是擔憂,「別的不擔心,都是可以隨著時間,隨著風聲淡消漸失的謠言,就是這殺人罪名……」

  「福伯不用擔心,現在不是沒事了。」雲初對著老者極其溫和的笑笑,「我好歹是雲王府大小姐,如今戶部公子未醒,皇上到底也是相信我的,所以,在京兆尹沒有查出結果之前,不會有人將我如何。」

  老者聞言,似乎才鬆了一顆懸著的心,點點頭,又朝屋子方向看了眼,這才對著雲初小聲道,「我已經通知了他們,如今都陸陸續續來了,就等著小姐你了。」

  「有勞福伯了。」雲初似乎很滿意,很溫和的點頭。

  一旁福伯忙退後一步,「當不得小姐這般客氣,當日若不是你救了老朽一家,還給了我們安身立命之處,現在……」

  「現在,只要福伯一家安心生活就好。」雲初卻快速接過福伯的話,輕微笑道,「福伯,你再這般客氣,你家小孫子該要笑你腐舊了。」

  聞言,福伯有些尷尬的笑笑,這才退了一下去。

  「小姐,福伯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這世上,難得了。」一旁知香看著福伯的背影開口。

  雲初贊同的點點頭,「說起來,倒也是該感謝景知煦。」話落,雲初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緊閉的屋門,屋門口自然有人守著,與此處的落敗蕭瑟不同,護衛個個精神抖擻,眸子精亮,對著雲初恭敬一禮,這才打開了房門。

  其身後,知香緊跟著雲初走了進去。

  屋子裡空無一物,簡陋破舊,不過,倒還算乾淨。

  雲花月此時頭髮披散,滿身血污,面色發青的坐在地上,靠著床榻,而床榻一旁,血跡斑斑,顯然,是雲花月身上的血,有些鮮紅,有些凝固,有些發黑。

  中毒加劍傷,再又是青樹之前那用力的一踢,雲花月本身又不會武功,此時情形,還能活著,還能有一口氣在,還得多虧了雲初自翁老那裡得來的好藥。

  「想我死,卻又吊著我的命,雲初,你對我可真是好……」門開,陽光透入,雲花月下意識的抬手擋了擋臉,一雙眸子裡卻還是精光甚明,看著雲初,殺意,狠意,又交雜一絲難以揣磨的情緒。

  雲初抬步邁進屋內,身後,守衛自然聰明的將門掩上。

  「我比較想聽你口中所說的如果我不來,會後悔一輩子之事。」雲初開口,面上清冷,沒有絲毫情緒。

  「名玲瓏。」雲花月咬著唇瓣只是冰冷的說了這三個字。

  雲初聞言,頭微微揚了揚,面色淡薄,然後一笑,「果然。」

  「你猜到?」雲花月表示不可置信,「你猜到我在她身上下了毒。」

  雲初這才搖頭,「沒有,你現在說的。」

  「你……」雲花月怒極,可是也只能面色暗暗,腳步是一動都動不了,看著雲初,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剖,稍瞬,慘白的唇瓣勾起,又露出冷笑,「又如何,毒是我下,普天之下,只有我可以解。」

  「我沒說過,一定要救名玲瓏。」雲初卻道,然後,還好心提醒,「我與名華府的關係並不那般好,名玲瓏作為皇后的人,你覺得,我會救她,順便再說一句,我之前嫌她話多,也將她關在這裡,只與你隔著幾個院子而已。」

  雲花月聽到雲初這般說,面上卻無半絲慌色,「是嗎,看來,我押錯了寶。」然後,面上閃過很亮的笑意,「那,你那些忠心的屬下呢?」

  聞言,雲初面色一變,緊盯著雲花月,隨即又似乎瞭然般,直接道,「他們在哪裡?」

  「你怎麼不問我,如律嚴這般高手,暗衛統領,如何會栽在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手裡?」雲花月答非所問,輕笑。

  雲初緊盯著雲花月半響,面色倏然一松,「請講。」

  「我只需要模仿你的字跡將他們引到某處一網所擒就可以了。」雲花月也不掩飾,「當然了,你看似絕情冷血,可是對護你之人,是相當的重情得義,所以,這般重要的籌碼,我是絕對不會就這般弄死的,你放心。」雲花月笑著,即使此刻面容如鬼,依然笑著,得意的笑著。

  不過,笑著笑著,雲花月面上又露出微微苦色,「不過,重來一世,除了你和太子的婚約依然有,除了雲楚的腿依然還不能行,其他的,都發生了改變……」「我不介意你說說你以前的事。」一旁,雲初眉心輕蹙,卻面色不動的道。

  雲花月看著雲初,這才抖動著身子,竟然大聲笑起來,「呵呵……果然冷心絕情斂情收緒最是雲初,我到底是幫你殺了安王,你的眼中釘,再如何,到了現在,不是應該要感激下我嗎。」

  「沒有你,他照樣活不了。」

  「可是,死在我手,和死在你手,皇上對你的態度就會全不一樣。」

  雲初挑眉。

  雲花月到底是中了毒,又一直被關在這裡,說了這般幾句後,聲音開始沙啞起來,「到底,安王,可是皇上的兒子,他多少在意的。」

  雲初聽著雲花月的話,表示一點不驚訝,雲花月既然能重生而來,那後世多少事情,想必都是知曉的,所以,當下,面上閃過一抹笑意,「如你所說,你確實在幫我。」

  雲花月突然弄不懂雲初什麼意思,不過,想一想,她手上有籌碼,也安下心來。

  「其實我一直都弄不清楚,你恨我,恨不得挖我骨血,不惜與安王合作,這般恨我的前提下,之前,也不全算敗局,你又為何殺了安王……」雲初搖搖頭很是費解的開口,「我不認為,你會自以為是的認為我會感恩而給你解藥。」

  「呵呵呵……」雲花月聽此處卻突然笑開,沒有回答雲初的話,好像就是想看到雲初如此不解又疑惑的模樣。

  雲初卻又道,「是的,從你回到雲王府,暗裡暗裡,你看似步步針對我,可是,每一樣樣一樁樁,看上去,卻更像只是想消弱我身邊的力量,並不想我死。」

  「因為我想折磨你啊,看到你聲名幸盡,被萬人拋棄,那種孤單而無能力力的感覺。」雲花月眼底流轉著激動的光芒。

  雲初卻搖頭,「若真是這樣,你又為何要刺殺安王?讓他被我所殺,皇上記恨我,自此,我更沒有好日子過。」

  「呵呵……」雲花月聽到這裡,卻又笑,「你猜不到的,雲初。」話落,又撐著一旁的床柱子極其費力的站起身來,嘴邊還帶著狠戾而殘忍的笑意,「你用好藥吊著我的命又是為了什麼呢,到底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殺了安王,還是說……」雲花月說到這裡,眼底流轉過一抹極其殘冷寡情的笑意,「還是說,想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和太子不能在一起,不會在一起。」

  雲初眉宇一蹙,其身後,知香聽到這時,面色也是一緊。

  雲初只不過怔然半響,便開口,「如果我想知道,你會說?」

  雲花月搖頭,然後又撫了撫胸口,輕咳一聲,字冷言薄,斬釘截鐵,「不會。」

  「那你回答前一個問題就好了。」雲初卻恍若不覺,然後上前一步,作洗耳恭聽狀。

  「好啊,你如果肯支退所有人,在這裡陪我待上一夜,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雲花月道,然後,看著雲初,嘴角的笑意突然一點一點散開,話落,還意味幽深的看了眼雲初身旁的知香。

  那目光……

  雲初看著雲花月,這一瞬,眸光一暗,有什麼一直解不開的結突然在心裡一點一點的明淌起來。

  她學她,處事言行,收息斂緒,害她,想讓她聲名喪盡,孤單無力……更有之前,那一次,暗中暗箭而來,她毫不顧忌毫生死的為她有所預謀的一擋。

  她以為,雲花月是在她面前得個好,讓她對她松下心。

  其實不然。

  她眼底的恨意與狂熱此時交織著,好像有什麼東西,都快要衝破自己的眼珠而突出來。

  雲初的面色,倏的一沉,以前一直笑別人,侃大山,沒曾想,這樣的事,還會落在自己頭上。

  如此徹底顛覆她三觀的想法,一瞬間便躥至腦中。

  雲花月看著雲初,笑意更濃,而至,狂熱。

  一旁知香聽著雲花月的話,看著雲花月定這詭異至極,而又讓人猜不透的笑容,又看向雲初,卻覺自家小姐的面色這一瞬,同樣……

  「小姐……」

  「你先出去。」雲初突然對著知香擺了擺手。

  「小姐,萬一……」知香不放心,不走。

  雲初卻拍拍她的肩,「沒事,你現在就是給她一把劍,她連自己都殺不了。」

  知香還是不願,可是,抬頭看著雲初,看她眼中那份不可置駁,還是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我就知道,這世上,雲初若是敢認聰明靈慧第二,絕對無人敢認第一。」雲花月看著又關緊的房門,看著站在那裡突然一幅厭棄的看著她的雲初,聲音里含了一絲狎昵。

  雲初此時眸光賽雪若冰寒,聲音發沉,「我突然知道,你口中的所謂的上一世,我為何要將你沉塘了,以我之心,能這般對你,你必定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是啊,你知道了。」雲花月卻突然冷笑,「上一世,得不到你,得到你身邊的人也是好的……」雲花月突然又笑起來,「我總是對你剖白心跡,你總是假裝不知,我當然要付出點行動,來讓你正視我的存在了……」

  「只是為了我的在意,你便……」

  「是啊。」雲花月到底不過苟延殘喘,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卻依舊費力的起身,睜大眼睛看著雲初,眸底也不再任何掩飾,近乎狂熱的朝著雲初走過來,「雲初,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在我對李才告白被拒絕之後,是你給了我勇氣,還調養我的身子,讓我學會了那麼多從未想過的東西,是你說,我身子骨弱,既然不會武功,就學一些能自我保護的手段……」

  雲初……

  「你和別人都不一樣,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溫婉嫻靜,靈動鮮明的得如光照進我的世界……太子,太子不適合你,他那麼冷……他的毒早就根至骨髓,普天之下……除了那一條路,別無可選……你何必……我是在為你好……」雲花月越說越興奮,腳步踉踉蹌蹌的也朝著雲初走過來,「安王憑什麼喜歡你,他不配……我當然不能讓他活著……你看,我做得好吧,一步一步,虛情假意,他以為我是在幫他,其實不知道,我是在一步一步將他拉入地獄……」

  雲初站在那裡沒動,看向雲花月的眸光已經不能形容是一種什麼顏色。

  這一刻,她的心聲是沉悶又懵逼的。

  雲花月卻繼續道,「如今,你沒了婚約了,安王也死了,是我殺的,連累不到你,皇上不會將你做何,而皇后還會感激你,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好不好……

  雲初心底發涼,發暗。

  雲花月喜歡的人既不是最開始她以為的三皇子,也不是她委以合作,親手刺殺的安王,更不是高冷倨傲冰山般禁慾的太子景元桀,而是……

  雲初面色好看得可以,這一瞬,縱然心性鎮定,萬事處變不驚如她,也突然沒了言語。

  被一個女人喜歡,還是這般變態的喜歡,她是該高興呢,還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所以……」這時,雲花月已經走至一桌邊,僅與雲初隔著一張桌子相站著,眸光亮閃而定定的看著雲初,「你只要陪著我,只要一晚上,我就會告訴你……撲……」

  雲花月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一口鮮血吐出,然後,整個身子都呈一個拋物線般直接向後仰去,然後,重重的落在床榻上。

  「死不足惜。」而同時的,屋內響起一道聲音,冰冷而無厭惡。

  雲初偏頭,看著突然就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方才並沒有出手將雲花月掀飛的景元桀,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她不知道說什麼。

  很明顯,景元桀既然出現在這裡,又這般出手,那方才雲花月所說的對她的肖想,他都聽到了,不然,不會這般黑著一張臉,一幅恨不能將雲花月揉得七零八落,大卸八塊的模樣。

  而因著屋子裡這一響動,原本緊閉的大門被打開,知香和幾名護衛當下沖了進來,不過一見雲初好好的,尤其是知香又看看雲初身旁的臉高大上的太子,提著的心這才松下。

  「撲……」而此時,趴倒在床榻榻上的雲花月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整個面色難看得像鬼,卻還是奮力掙扎著,任頭髮覆了面,卻依舊專注的看著雲初,「雲初,你對你是真心的,我只是想讓你注意到我,讓你知道,我是如此的強,如此的厲害,我比太子對你更好,太子只會讓你難過,只會讓你受傷害,只會帶你給一次又一次的暗殺,這次如果不是安王提前除去那疆域而來的青衫男子你……撲……」

  太子衣袖一揮,雲花月當即受大力相擠,一下子趴在床榻上沙啞了半天,沒支出聲。

  可是,此時,門口本來走來的護衛還有知香,那面色,好看得……繽紛五彩又暗黑無間。

  他們,方才沒有聽錯吧,三小姐說什麼?

  她對小姐(雲初小姐)是真心的?真心的……真心的……

  這……

  這一瞬,雲初的頭皮是發麻的,生平,絕無僅有的尷尬。

  「有我在。」雲初唇瓣動了動,正想說什麼,卻不及,一個擁抱,撲面而來的清雅似雪子松香的氣息,頓時罩了滿懷滿臉。

  自己已經被景元結桀抱在了懷裡。

  緊緊的,緊緊的。

  「別怕。」頭頂又傳來景元桀近乎安撫般的輕柔的聲音,與以往一貫的高冷孤潔氣質截然相反的氣質。

  知香這一瞬是愣的。

  其他幾名護衛更是驚大了一張嘴。

  他們,沒看錯吧,這是太子?太子?太子?

  「靠,景元桀,你哪裡看出我怕了。」然而,雲初突然發飆的聲音自景元桀懷中響起,然後,猛的掙開景元桀的懷抱,當即上前幾步,直接朝著雲花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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