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神醫,你是穿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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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眉宇卻是一緊,當下一把拽過季舒軒的衣領,眸光一眯,「幾個意思?」

  「姑娘別見怪,只是季某的耳目稍強一些,對有些消息知曉得比較快。」季舒軒明明被雲初拽著衣領,身子微傾,這若是常人,看著定然窘迫,可是他不怒不氣,反而姿態朗然,倒顯得雲初像個壞人了。

  須臾,雲初手一松,唇邊掠過一絲涼笑,「既然消息快,想必也定然知道我是誰。」

  「雲王府嫡出大小姐,雲初。」季舒軒道,在說到雲初二字時,音,微微輕了輕。

  雲初的耳朵卻抖了抖,這季舒軒的聲音聽了會讓耳朵懷孕的。

  如果景元桀有一天這麼溫柔的說話,一定更好聽……

  呀呸,想他做什麼,雲初驀然又看著季舒軒,唇角笑意微涼,「你說如果,我把你訛人錢財這事流傳出去,你覺得,還會有人相信你嗎。」

  「所以,在下請雲初小姐跟在下去一個地方。」季舒軒理了理衣襟,姿容明朗,一襲玄色衣袍連一絲褶皺都無。

  這一身看著如常,料子卻不一般,雲初嘖嘖的拍拍手,「走吧,帶路。」

  「雲初小姐請。」

  於是,半柱香時間後,雲初跟著季舒軒終於在拐了幾條長巷後,站在了一處破舊的屋院前。

  「如果楚神醫是想在此處對我劫財劫色,我真是會瞧低你的智……」雲初邊說邊當先去推開門,然而,看清眼前一切,神色微怔。

  「楚哥哥你來了……」

  「楚大哥你終於來了……」

  「小楚啊,你這般忙,還來……」

  「楚哥哥……」

  「咦,這是誰?」

  一大堆童聲稚語熱情的擁了過來,當先還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粗布衣衫,可是膚色光潔,看到楚大夫先是一喜,再看到雲初時又一臉疑惑。

  而少女身旁,一名同樣著粗布衣衫的婦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這是雲姑娘。」季舒軒大方的作著介紹,笑容賽陽光。

  「雲姑娘好。」少女當先打著招呼。

  雲初沒動,她沒法對一個陌生人熱情,也不想對一個看上去單純的少女假熱情。

  「她叫小蠻,她和她的母親溫姑姑在這裡照料著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季舒軒微笑著在給雲初作解釋。

  雲初看著季舒軒,沒言聲。

  而院子裡那些孩子,本來在季舒軒作了介紹後都想著和雲初打招呼,可是見雲初只是那般冷冷的站在那裡,連小蠻的話都沒有回應,便木然住了唇,好奇的眼眸看著季舒軒。

  季舒軒卻走過去,輕拍了其中一個孩子溫軟的頭,「沒關係,姐姐害羞。」

  害你個死人頭。

  季舒軒認真的看著雲初,「如你所見,那些銀錢,我都用在了這……」

  「季舒軒,告訴你,老娘窮得很,比你腦中任何一個細胞都窮,救濟眾生這種事情輪不到我。」不待季舒軒交話說完,下一秒,雲初直接惡狠狠道。

  季舒軒好脾氣的笑笑,完全無視於雲初的話,直接跨進了院子,取出袖中的一瓶藥遞給小蠻,「這是小丁的藥,一會我會讓童生送些銀子,再置些衣裳過來。」一字一句都溫柔得人讓人想懷孕。

  雲初看著那低著頭,看一眼季舒軒又趕緊害羞低頭的小蠻,哎,少女心思只怕錯付啊。

  觸到雲初的眼神,小蠻這才看向雲初,空氣中與雲初一對視,少女雖在笑,很無害,可是還是有極輕微的挑釁之意流露。

  姐妹兒,姐不會和你搶男人,別拿這種眼神看我,雲初微笑,她本就極美,不笑時略顯清素雅,一笑,便如百花開,尤其是如此毫無心機的一笑,那小蠻當即有些恍神,隨即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笑。

  雲初這才轉身離開。

  不過少傾,季舒軒追了上來。

  「這就是你訛銀子的理由。」雲初懷著胸口,很冷傲,情緒似乎有些複雜,又好像沒什麼特別。

  「如小姐所見。」季舒軒眉目間都生著笑意。

  「我只看到你訛人銀錢,坐地起價,把豆沫粉當神藥。」簡而言之就是,成本低,收入過高。

  「我也需要生存。」季舒軒笑笑。

  「萬一……」雲初腳步突然停下,偏頭看著高她大半個頭的季舒軒,卻看到他薄而紅的唇角一弧,「那是簡家老爺,沒什麼大病,不過是縱慾過度,才導至氣腎血虛,只不過,他本身還有別的一病,加在一起,才久治不好,我讓他少運動,禁房事,過不多久,他自然會好起來,而且……」季舒軒笑意微散,「因果循環,沒有白吃的午餐。」

  「市儈。」雲初言語平和幾分,又道,「不過,夠坦白。」

  「多謝雲初小姐誇獎,那現在去給你的丫頭解毒。」季舒軒道。

  聽到季舒軒的話,雲初腳步卻一頓,不是說這神醫很難請嗎,性子古怪,他哥哥可不會無的放矢,而且,先前,連景元桀的行為,也讓她覺得,這個神醫難相處。

  「你是當真欺世盜名,還是果真醫術精湛。」雲初聲音突然厲了一分。

  季舒軒略為飽滿的唇瓣輕輕一弧,笑意融融,「季某不才,精習醫術,自問賽華佗,醫白骨並非虛言。」

  「所以?」雲初突然狐疑的看著季舒軒,「你是故意在等我,等我來找你。」疑問

  ,等我來找你。」疑問的話語,肯定的語氣。

  季舒軒搖頭,須臾,又點頭。

  雲初正想一拳給他揮去,卻聽季舒軒幽幽道,「姑娘不用訝異,楚某雖然行醫於世有些古怪,但若是遇見有緣人,也會極為慷慨。」

  「那,可謝謝你的,極為慷慨。」哪裡是有緣,是怕她將他的豆沫當神藥之事散播出去吧。

  很快,雲初便帶著人到了雲王府門口,當然不是騎馬,她倒無所謂,可是看這仙姿如塵的,萬一給抖壞了,便不好了。

  剛走到府門口,便遠遠見靜側妃自府內走了出來,相較於以前,一襲素衣之際,妝扮倒是也輕減不少,此時見得她跳下馬車,面色立馬一冷,上前道,「雲初,你說你這才回府,不去向老爺……」

  「走開,哪涼快哪待著去。」若是平日裡雲初對上靜側妃估計還會打上幾圈太極,可此時此刻那可真是沒什麼好脾氣,催促著季舒軒,走得快如風。

  「雲初,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了,我這是關心你啊。」身後,傳來靜側妃虛偽假意的悵嘆。

  雲初聞言,眉心蹙起,隨即,腳步一頓,又四處看看雲王府素素縞縞,忙道,「大哥走得如此突然,還擇得一塊極好之處歸根,靜側妃請節哀,我聽人說若是思念太甚,會經常夢到的。」

  「……」靜側妃由嬤嬤扶著,似乎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雲初……你說什麼?」

  雲初露出同樣虛偽假意的關心,一嘆,「哎,看來,大哥的死真是給了靜側妃你太大的打擊,連話都聽不清了。」

  「雲初,你……」

  「你不關心我劫生餘生,但是,我好歹還是要關心下你的身體的。」雲初不陰不陽不調的說完,便走了。

  留下風中一愣憤然卻氣不作發的靜側妃。

  雲逸才的死定然與雲初脫不了關係。

  一想到這……

  「靜側妃娘娘,一切準備好了。」這時,靜側妃身旁一位嬤嬤前來悄聲稟報。

  聞言,靜側妃怒然的面色微退,冷諷的看著雲初離開的方向,「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

  錯離過靜側妃,剛轉過一條青石小道上,便傳來一道低笑聲。

  「呵呵……」

  雲初聞聲,突然看向身後,「你笑什麼?」

  「沒想到雲王府小姐這般能說會道,很意外。」季舒軒捂著唇輕笑。

  「如果你待會救不回人,我會讓你更意外。」雖說著殺氣騰騰的話,其實,雲初對這季舒軒挺有好感的。

  畢竟,一見面,便能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之人,這世間,少之。

  尤其是,比起某位高冷如冰,心思複雜的人來說,好太多倍。

  呸呸呸,雲初在面前飛快的一拂,這死不要臉的,總出現在她腦中,煩心。

  「難道雲初小姐也病了?」季舒軒見得雲初的動作,突然關憂的問道。

  雲初一個白眼給他飛過去,「沒病。」

  「那?」季舒軒指著雲初揮手的動作很是好奇。

  「趕蚊子。」雲初乾乾道,話落,又道,「走快著些。」

  「哦,在下已經很快,不過……」季舒軒看了眼四周百花奇艷,綠影扶疏,和廊涼亭,除了幾隻蝴蝶翩翩起舞,哪裡見得雲初口中的蚊子?

  「春日裡,會有蚊子?」

  「眼清的才能看見。」雲初打著忽忽,對上這般溫柔的男子,凶不起來。

  季舒軒卻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看來,我的眼,不夠清。」

  「噗嗤。」雲初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如此急步行走中,是真忍不住笑了,只是一笑之後,偏頭看一眼又好奇看過來的季舒軒,面色微微恍惚。

  「雲初小姐你……」

  「別你了,快著點。」畢竟他再多話,雲初快速的催促著。

  當雲初拖著季舒軒出現在水洛閣,出現在雲楚和奶娘等人面前時,所有人都是一驚,不知是為,雲初這般快請到了人,還是為季舒軒這般清水若明風之姿。

  而且,院子裡比之雲初離開時還多了兩個人。

  雲王爺和雲兢。

  雲王爺的眼神在雲初身上落下一瞬,便又放在了季舒軒身上。

  「屋內,動作麻利點。」雲初沒理會眾人的表情,直接將季舒軒往屋內一推,隨即,雲初在眾人提著腳想要進屋之前,直接將門快速掩上。

  門將關之時,接受到雲初的眼神示意,雲楚這才對著身旁推著輪車的華落擺擺手,因著雲楚停下,正提步上來的雲王爺自然也停下了,身為父親,他總不好在此時此刻去向雲初詢問些什麼。

  「當年,曾見得季家當家人,其人風姿朗月,沒曾想,其後人風華有增無減,而且,賽華佗,醫白骨,還這般年輕。」雲王爺隨後,好似漫不經心道。

  雲楚看了眼父親,父子四目對視,空氣似乎瞬間便沉默下來。

  屋內,雲初可沒空管院子裡父子二人的表情,指著床榻上她不過出去這麼一會兒,面色更黑暗幾分的知香對著季舒軒道,「你直接說,需要如何才能給她解毒。」

  季舒軒看著床榻上的知香,眉宇一蹙,隨後看著雲初,「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

  「此乃北拓邊境的蟲蠱毒,由人專伺養而成,以血而養,自然要血而治,更何況……」

  雲初頭

  雲初頭微抬,聽季舒軒接著道,「更何況她體內還有別的餘毒。」

  聞言,雲初眉宇蹙起,須臾又一松,「你直接依你之言,還我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就行。」

  「那煩勞雲初小姐將手抬起,我為你取血。」

  「要多少?」雲初道。

  季舒軒從袖中拿出一排大大小小的銀針,「只需要指尖一點做為藥引,再由我施針便可。」

  「那你快點。」雲初說話間,已經攤出了手,手掌細白如瓷,肌膚如玉,指節纖細白嫩似青蔥。

  季舒軒卻沒動,而是看著雲初,清透的雙眸里有光閃過,「你怎麼不問為何偏偏是你的血。」

  雲初唇角浮出一絲極淡的笑意,「你是大夫,我當然聽你的。」

  「如果每個病人都如你這般聽話,那行醫者,可以省很多精力。」

  「對,如果每個病人都如我這般聽話,你可以讓人家傾家蕩產。」雲初也不客氣。

  季舒軒本來伸過去要執雲初手的動作一頓,隨即莞而輕笑,「沒曾想到,雲王府大小姐視金錢如此重如生病。」

  「廢話,我很窮。」雲初也笑。

  而說話間,季舒軒已經抓住接過雲初的手掌。

  那般纖小而細嫩。

  隨後的事情,自然交給了季舒軒,而雲初從頭到尾在一旁看著,她承認,她原本想要偷師的想法,沒有達到半點。

  但是,她多少猜到,解這蠱,想必是要處子這血吧。

  不過,這解毒蠱之事,確實不易,因為,兩個時辰後,季舒軒那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汗水涔涔。

  雲初看著床榻上,面色微微復紅潤的知香,心中也鬆了大半。

  「我一會再開個藥方,照此服用三日,便不會再有任何問題。」又過了半響,季舒軒收起針,走向一旁,寫了個藥方遞給雲初。

  雲初拿著藥方瞟了一眼,這才將緊閉許久的房門打開,瞅了院子一眼,直接將藥遞給了雲兢,「煩勞雲副衛將方子交給琴芳姐姐,這別人煎藥,我也著實不放心。」

  這句不放心幾個字,雲初落聲重一許,雲王爺聞言,眉心皺了皺,卻是對著雲兢點了點頭。

  「毒蠱已解,在下這就告辭了。」季舒軒緊隨其後,走了出來。

  「楚神醫實屬難請,既然來了,不如前廳一敘。」雲王爺顯然沒打算和雲初說什麼,相較而言,季舒軒比她更有吸引力,聽著季舒軒要告辭,忙上前道,一派溫和。

  雲初輕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季舒軒一定會拒絕的,她肯定。

  但事實是……

  「那,恭敬不如從命。」季舒軒同意,言辭間,笑聲疏朗,如星辰亮眼。

  不止雲初,就連一旁的雲楚也不禁多看了一眼季舒軒,直到,看到雲王爺和季舒軒走出院子老遠,目光不僅未收回,反而顯得有些凝重。

  「哥哥,你是不是也懷疑,這個季舒軒可能是我們父親的私生子。」突然,雲初湊近雲楚,開口一聲,倏然打算雲楚所有想法,看著雲初那清秀卻美到極致的臉,突然抬手,一彈雲初的額頭,「別亂說,我只是覺得,這個我幾乎費無數精力去請都不到的神醫,對你尤其好而已。」

  「呵……」雲初掩唇笑,「哥哥,你是從哪裡看出,這個神醫對我尤其好,是覺得我沒有給他銀子珠寶嗎,沒有三恭五請嗎?」雲初話落,眉光朝著遠處已經看不清季舒軒和雲王爺身影的方向一挑,「你沒見,他已經被父親重視了麼。」意思就是,攀上雲王爺,還怕缺了名利。

  雲楚卻搖搖頭,「楚神醫不像是重名利之人。」

  「那是你沒瞧見他訛人銀子的樣子。」雲初頗不贊同,隨後間伸出手,在雲楚額頭上輕輕一撫,「別皺了啦。」

  雲初在安撫雲楚,可是看著季舒軒離開的方向,唇角卻是微微一涼而惆悵。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看到季舒軒時的驚訝。

  季舒軒,韓東尚。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陽光暖男的氣質,會不會太巧合。

  所以,當看到他笑容時,她心底不由自主的跟他走,不由自主聽他的,讓他抽血……

  還是他,也在開槍之後於緊隨的爆炸中穿越而來……可她方才輕言巧笑間注意過,他好像是真的不認識她的。

  還有字跡,方才藥方上的字跡清逸,筆風沉穩,不像,一點不像。

  「知香沒事了?」雲楚突然開口。

  雲初瞬間回神,「這季舒軒至少於此不是浪得虛名。」

  「那就好。」明顯的看到雲楚渾身一松,雲初這才上前道,「到底之前,我離開後,你和知香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

  雲楚對上雲初略急而疑惑的眼神,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

  那夜,雲花衣虛以假意認錯朝知香扔出的竟然是春情蠱,春情蠱,比之一般的春情濃藥性更烈,一般的春情濃,如果本身意志堅定,在冰水裡泡上個幾個小時再以內力相助倒也是能解的,雖然事後會元氣大傷,但是中春情蠱者若是不與人結合,必定會七竅留血而亡。

  可是知香本就是不會武力的女子,加之又是如此讓人不能解的春情蠱,當時雲楚面色就變了。

  雲花衣趁此帶著一眾黑衣人冷冷一笑,消失在夜空下。

  雲楚無法,想了無數辦法,本是找

  法,本是找個男子給知香,但是知香雖是不會武功的尋常女子,但是那般時刻,還是求雲楚不要,於是,最終雲楚無法,便走了更極端的法子,以毒攻毒。

  而這毒蠱,還是三皇子所尋。

  而因著知香之事,又知雲初落崖,生死不明,雲楚為得人力找尋,便在當晚,雲王爺的找尋下,順勢回了雲王府。

  雲楚雖說得簡明概述,但云初卻還是從其字里和行間想到那一晚,知香的苦苦掙扎,雲楚的猶豫與躊躇,殺戮與淚水,心也不禁抖了抖。

  雲花衣,你倒是真有本事。

  「父親一定不知道雲花衣那般有本事吧。」雲初突然道。

  雲楚搖了搖頭,「總會叫她長教訓的。」雲楚話落,眼底有異光閃過。

  雲初卻輕輕一笑,呀,感情她這個哥哥真是和她同宗血脈,腹黑的呢,心裡一定在琢磨著如何教訓雲花衣了。

  「不過,你失蹤這些日是發生了些什麼?」雲楚也看向雲初。

  聞言,雲初微微一愣,隨即也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來,包括,安王對她那般明顯的心思,其間,卻忽略了太子毒發變醜,對於他們面對安王的追殺同生共難,也只是大概扯談幾句,不予重話。

  雲楚青雋的眉宇卻是微微暗了暗,如此足可以轟動國朝根本之事,竟然……不過,他本來也想到,此中事,定然不簡單的。

  只是,雲初……

  太子……

  算了,雲初不問,他也不說,不過,一旁華落,倒是將雲楚為了怕雲初欠安王無故的人情,將雲楚寶貝的玉送了出去之事,對雲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什麼?」雲初張著口,「那景知煦不是得大便宜了嗎?一匹馬,換一塊能佑人健康的玉,哦,不行,我得去要回來。」話聲落,雲初便擄著袖子要走,卻猛的被雲楚拉住,「一塊玉,若能換你自由健康,不受人脅,那才是撿大便宜。」

  雲初看著雲楚認真的神色,怔了怔,好感動有沒有,正要上前給雲楚一個大大的擁抱,卻見琴芳已經把已經煎好的藥給送來了。

  雲初自然而然將雲楚給送走了,看他眼色疲憊的,趕緊去休息。

  「勞煩琴芳姐姐了,這些時日我不在府里,沒見著琴芳姐姐,今日一瞧,都瘦了一圈兒。」雲初看著奶娘將藥給知香盡數餵了進去,這才笑看著琴芳。

  琴芳身為雲王爺身邊的專門伺墨之人,文筆才情都是不弱的,處理變通自然更是一流,聞言,一貫輕淡的眉於間也染了幾分笑意,「是啊,幾日不見,大小姐倒是更會說話了,這些日子裡因著要處理大公子的後事,要準備的東西多了些,所以比往日忙了幾分。」

  「是啊,我進城之時,也見著全成戒嚴,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殺害雲王府大公子。」雲初一嘆,眉目間卻當真沒有半絲遺憾之意。

  琴芳恍然不覺,隨即笑笑,起身告辭。

  「看來,靜側妃最近過得非常不好,連帶著雲花衣最近也很是消停。」雲初呢喃,隨即對道,「不過,看著我平安回來,怕是見不得了。」

  「小姐,我們都沒說,你怎麼知道?」一旁奶娘見到知香毒解無礙了,人也精神了,開口道。

  雲初一笑,「琴芳不是說了嗎,她這些日要處理大公子的事情,大公子云逸才可是靜側妃的親生兒子,得其看重,喜愛,他的後事,不說她本就是一府主母,她也該要主持,可是卻全然交託給琴芳做,說明兩點,一,她確實難過,沒了精力,二,母子之情,於她眼裡,也只爾爾。」

  不過,如果讓靜側妃知道,雲逸才的死與雲花衣,她的寶貝貝女兒有關,會不會很有趣。

  「對了,我剛回府也還沒來得及找香姨娘,父親近些日是不是一直都在香姨娘的院子裡。」雲初問奶娘。

  奶娘點點頭,「是的,而且,之前因為大公子橫死的原因,靜側妃在王爺面前哭訴,剛開始,王爺還好言安慰,後來,似乎是聽得厭煩了,沒什麼好臉色的走了。」

  「那雲花月和賢側妃呢?最近有動靜沒,之前說是要回府,我方看靜側妃的神色不像是已經回來的樣子。」

  奶娘聞言,思吟了一會兒,卻是道,「沒什麼動靜,不過,我倒是悄悄聽說一事,說是王爺已經有意給三小姐指了婚,就是戶部尚書的嫡子,李才李公子。」

  「雲花月同意?」雲初有些不信。

  「聽說三小姐興然答應,沒什麼反駁之辭,王爺也挺高興的。」

  「雲花月一向最是乖巧的。」雲初點了點頭,沒什麼情緒道。

  「對了,方才小姐你走之前,讓我好生注意院子頭,靜側妃倒是派人送來好些東西,我怕有問題,都沒動,就讓那些人將東西全放這木箱裡了。」奶娘突然指著旁邊一個大木箱對雲初道。

  「這靜側妃都這般時候了,也不忘做人。」雲初朝那古色古香的木箱走去,一把打開。

  衣衫,手飾,另一頭,還放著藥材之類,倒也沒什麼別的問題。

  想到還躺在床榻上的知香,雲初心思又緊了緊,總不能讓雲花衣好過的,於是,雲初喚過奶娘,低聲說了什麼。

  奶娘先是一怔,隨即又是一松,這才走了出去。

  ……

  韶雨閣。

  屋門緊閉,簾幕輕垂,輕衫落地,麗香逶迤。

  香逶迤。

  雲花衣緊著被子,看著坐在床邊,紅衣瀲灩,楚楚風情的羅妖,怒不自抑,「羅妖,你這個變態。」

  「噓。」羅妖突然一根手指阻住了雲花衣的唇,眉笑情迷,「我是女人,只是迷戀你的身體,又不能真對你做什麼。」

  聞言,雲花衣想著被子下面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又想著方才羅妖溫柔的虎摸,以及觸到某處,她內心幾乎抑制不住的,陌生的渴望,還有她輕輕喃出的那些現下想來,沒臉沒皮的話語,頓時又羞又怒,「你做得夠多了。」

  「喏,別生氣。」羅妖說話間,一隻手又撫上了雲花衣裸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肩膀,輕輕一嗅,雲花衣渾身都是一個激靈。

  「看,你還是很想的。」羅妖突然靠在雲花衣的脖頸間,輕吐納言。

  雲花衣面色紅紅,尷尬無比,她方才,竟然……

  「給,治臉傷的藥。」這時,羅妖卻突然移開身體,自懷裡取出一個藥瓶遞給雲花衣,「服用三日,疤痕便可除無痕。」

  雲花衣惱怒尷尬之色傾然一退,一臉欣喜的接過,隨即又想到什麼,對著羅妖,語調也溫軟幾分,「得此藥必定極難,多謝了。」

  「你我之間,可不說這些話。」羅妖突然傾身,纏弄著雲花衣的髮絲,另一隻卻同時撫上了雲花衣面上那極長極細的疤痕,「女人啊,多美的標誌,你卻不喜歡。」

  聽著羅妖的語氣,雲花衣心頭突然一顫,手一松,被子瞬間滑落幾分,大半個雪白露出來,引得羅妖的眸光一深,伸手……

  屋內,又是一陣抑不住的隱忍,喘息,動盪。

  只是,從頭到尾,羅妖連自己的衣衫都未解過。

  大半個時辰之後,整個雲王府都驚動了。

  靜側妃突然暈了,而且,暈之前,恍若被鬼附身,痛苦至極,其身邊的嬤嬤當下便去稟告雲王爺,雲王爺正與季舒軒聊得興頭正盛,聞言,面色一沉,「快去請大夫啊。」

  「回王爺,大夫說靜側妃娘娘沒病,倒是一旁有人說,像是……」那嬤嬤看一眼雲王爺和季舒軒,囁囁嚅嚅道,「像是被鬼纏住了。」

  「胡言亂語。」雲王爺倏然起身,「我堂堂王府,怎麼的還信這些亂鬼之說。」

  「王爺,話也不可如此說。」一旁季舒軒忙溫言道,「神鬼之說,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雲王爺心裡當然知道,只是,眼下季舒軒坐在這裡,面上下不來而已,當下順坡下驢,「那依季神醫之說,不知……」

  「回稟王爺,二小姐暈倒了。」正在這時,又一丫鬟前來稟報。

  雲王爺這才坐不住了,再鎮定的人,也上了臉色,「怎麼回事兒?」

  「回稟王爺,方才,二小姐說去看看靜側妃娘娘,可是剛走到一半,突然面色一變,一聲尖叫之後,便暈了過去,眼下已經找了大夫,無論如何,都喚不醒。」那丫鬟焦急的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雲王爺起身,話落,又對著季舒軒溫和道,「煩請季神醫稍加等了。」

  季舒軒溫潤一笑,「無礙,王爺有事請忙。」

  「好。」雲王爺又多看了季舒軒一眼,這才走開,他其實是想讓季舒軒和他一起去,畢竟神醫在此,就算有個什麼病,在他手裡也會迎刃而解,可是見其態度,顯然……

  可偏偏面前這個不僅有著季家後人的身份,還有精湛醫術,才來京幾日,便盡得民心,他也不好強硬,只能禮待上賓。

  看到雲王爺走開,季舒軒只是無所謂的笑笑,繼續喝茶。

  雲初正要午睡,便聽院子裡丫頭說,王爺讓所有人都去前院。

  院子裡的丫鬟是雲初失蹤這幾日,雲王爺拔拉過來的,雲初聽奶娘說過,身家清白,之前不屬於雲王府任何一所院子。

  眼下,聞言,雲初眉心蹙了蹙,留下奶娘,帶著其中一個叫秋蘭的小丫頭便去了,走到一半,想到什麼,問道,「那個季舒軒走了沒?」

  「小姐是說季神醫?」秋蘭細眉細眼,聲音極輕道。

  雲初點頭。

  「奴婢聽說,之前說是靜側妃娘娘和二小姐突然暈倒了,王爺前去看,季神醫等候多許,有人來尋,說是府中有急事,便告辭離開了。」秋蘭說到季神醫,言語間都不覺露出星光。

  真是個禍害,不過來她院子一趟,便讓人對他不忘了,雲初內心腹誹,猛然想到,前世里,東尚,似乎也很有女人緣,也對,他對誰都那般溫柔,只是,極為自好而已。

  雲初帶著秋蘭到達前院時,便見著圍滿了人,而院了正中央,擺著香爐,瓜果,旁邊,還有火盆,其中一個穿著道袍一臉道骨的中年男子拿著木劍在那裡比劃。

  這是……

  靠,雲王爺也信這套?

  雲初一把拉過正走過的管家,「雲叔,怎麼回事?」

  管家看一眼雲初,忙小聲道,「回大小姐,方才,靜側妃娘娘和二小姐無故暈倒,大夫如何也喚不醒,可突然的,靜側妃便睜開了眼睛,高聲尖叫,說王爺屋內有髒東西,然後便又暈了,王爺當下狐疑,便派人去尋,竟然從床榻下,找出一個……」管家似乎想到那一幕也是心驚,聲音低了低,「找出一個扎著針的骷顱頭。」

  這麼邪乎?接下來的事,雲初不用問了,雲王爺雖是一府王爺,

  一府王爺,身份尊貴,可壓邪神,可當下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然會有眼前一幕,難怪,方才她還在想,照他父親對那個季舒軒的熱情度,如何會不再挽留,再如何,也該是親自派人相送的。

  原來,家醜,不可外揚。

  「天靈,地靈,天地誅神,請聽令,常言,百態,速速現身。」這時,正中央,那穿著黃袍的中年道士突然一陣急語之後,閉上眼睛,盤腿坐於地上,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那些丫鬟婆子們看著正中央,皆大氣不敢喘。

  搞得跟拍恐怖片似的,這還是大白天好吧。

  雲初很無語。

  「王爺,先生說,您身份尊貴,請你們先盡皆退下,待入夜之時,再來此。」這時一名同樣著道袍,卻是仆童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對著雲王爺恭敬一禮道。

  雲王爺聞言,又看了眼正中央的道士,這才手一揮,讓人眾人散去,退下。

  雲初也打算走,她要回去睡一個美美的美容覺,和景元桀掉崖這般多天,提心弔膽著被人追殺,她是真沒太睡好過。

  靜側妃暈了,雲花衣暈了,最好一輩子醒不過來才是她所想。

  不過,剛要走,便被雲王爺喚住。

  「父親有何吩咐?」雲初還是很乖巧的好女兒。

  雲王爺見得雲初這般乖巧又優雅的姿態,面色也好上幾分,「如今靜側妃病了,花衣也暈了,府內無掌事人,琴芳一人怕也難,你若無事,可以多過問一些。」

  啥?這是讓她……掌家?

  不要啊,好不容易穿越了,翻身農奴了,哥哥回來了,大難不死了,她想過過坐吃享受的好日子,沒事,再開個酒樓啊,青樓什麼的。

  掌家?不是浪費她大好青春年華。

  雲初笑笑,唇瓣微提幾分弧度,一幅小女兒乖巧又為難,「父親,雲初才情密算都不好,怕是要叫父親失望的。」

  「能叫太子夸的人,至少也是有幾分的。」雲王爺卻道。

  呀,趕情還是太子的作用,雲初抬眸瞟一眼雲王爺,難怪,她就說嗎。

  「可是,雲初還是所父親失望的。」

  「太子說,讓你多學學。」雲王爺看著雲初又道,不知怎麼的,他如今看著這個女兒,也真是越看越不一樣,依然是一樣的容貌,似乎只是話語,眼神的一個輕微轉變,便叫人移不開眼去,更有之前對他的謹言和提醒,那字字言語,可不是一個尋常女子看出說出的。

  還有先前,他聽到稟報,安王竟然讓身邊近衛親自送來馬,不說太子何等人物,向來生人勿近,旁人能得他個眼神都難,更何論誇獎,安王明明對雲花衣是有意的,如今卻又……

  這其中……萬一安王又對雲初動了心思,那花衣……

  ------題外話------

  啦啦啦~追文滴都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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