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不能容忍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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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阿哥永璘年少急躁,已經忍不住問出了口:「十一哥!我額娘到底做錯了什麼?汗阿瑪要這樣處罰她?!」

  十五阿哥圓臉凝肅,心道:只怕是額娘做的一些孽暴露了……

  十二阿哥急忙爬了起來,踉蹌著上前一把抓住永瑆的馬蹄袖:「十一哥,我不求你幫我跟汗阿瑪求情,只求你告訴我事情,南巡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皇額娘到底因何觸怒了汗阿瑪?!」

  「無可奉告!」永瑆掃了一眼弟弟妹妹,嘴裡只給出了這四個無情的字眼兒。

  「你——」十二阿哥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怒紅。

  烏日珠占低眉一忖,忙鄭重屈膝一禮,面上帶著懇求:「是汗阿瑪不許十一哥多言,還是十一哥不願相告?若是前者,我們自當無話可說,可若是後者,也請十一哥告之緣由。」

  十二福晉這般條理清晰、又誠意懇求,叫永瑆神色一怔,他遲鈍了片刻,方才低聲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汗阿瑪聖意已經無可轉圜。無論是皇后還是令貴妃,犯下的都是汗阿瑪不能容忍的罪過。」

  十二阿哥急了,「到底是什麼不能容忍的罪過?!」

  永瑆淡然睨了十二阿哥一眼,直接連理都不理,轉身便要離去。

  十五阿哥永琰急忙上前一步,「十一哥,我方才瞧見愉妃娘娘和蘭貴人往冷宮方向去了,可是奉汗阿瑪旨意前去問訊?」

  永瑆轉頭看了弟弟一眼,臉上分明寫著你倒是還不算太蠢。

  十五阿哥臉色有些發白:「愉妃娘娘……五哥,難道五哥的死……與我額娘……」十五阿哥越說越艱難,臉上的神色也愈發苦澀悽然。

  永瑆不做聲,這樣的舉動,等同默認。

  十五阿哥的看懂了永瑆此刻的表情,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十七阿哥永璘上前扶了一把,永璘尚幼,自小眼中的額娘是溫柔寬仁的,哪怕對下人都是溫聲細語,又怎麼可能與五哥的死有關,「十五哥,這不可能的!額娘她那麼溫柔仁善!」

  「溫柔仁善?!」十五阿哥苦笑中帶著自嘲,「十七弟,你還小。」

  傳達了乾隆陛下口諭,永瑆兀自回到了殿中。

  和敬大公主正坐在龍榻前的繡墩上,眼睛有些紅紅的,「皇額娘去世的時候,汗阿瑪便吐過一次血。」

  永瑆嘆了口氣,「那時候汗阿瑪正當壯年。」而如今,汗阿瑪已經是花甲之年,這一口血著實傷的不輕,汗阿瑪又非要立刻迴鑾,一路舟車勞頓,根本沒好好歇息,所以一回京便又病倒在了龍榻上。

  大公主眼淚簌簌落下,「若非我執著揭開當年秘辛,汗阿瑪也不會如此。」

  此刻乾隆陛下喝了藥,已經昏昏沉沉睡去了,沉睡前下達了旨意,不見十二阿哥也不見令貴妃所出的子女,並命愉妃與蘭貴人前去冷宮審問輝發那拉氏與魏氏。沒錯,手諭上是如此稱呼二人的,在乾隆陛下眼中,二人早已不是皇后和貴妃,而是兩個罪婦。

  「大姐姐。」永瑆上前安慰道,「這怎麼能怪你呢,作孽的是她們。」

  旁邊四六八三位皇子兀自相覷著,雖然他們也不曉得為何皇后與令貴妃同時被發落冷宮,但大約也猜得到,只怕是是與元後所出的兩位嫡兄弟之死有關。

  眾皇子之長的履郡王永珹上前道:「大姐姐,你昨晚已經守了一夜了,這裡交給我我們幾個便是。」

  大公主已經是個年近五十的婦人了,早已不年輕,哪裡禁得起整夜侍疾?加之心情悲痛,早已是臉色憔悴,眼圈紅腫,身子也早就疲憊不堪了。

  大公主看了看還在沉沉昏睡中的皇父,又想到冷宮裡繼後與魏氏,尚且沒有發落呢,她不禁咬了咬牙齒。

  永瑆如何不懂大公主的心思,忙低聲道:「大姐姐只管放心,愉妃和蘭貴人共同審問,互為監督,都不會徇私的。」

  大公主點了點頭,「我實在沒想到,七弟竟然是被……」大公主一想到杭州行宮那個夜晚所揭露出來的一切,不禁恨入骨髓,此刻她恨魏氏絕對遠勝繼後!!

  永瑆笑了笑:「放心,她活不成了。」害死了汗阿瑪兩個兒子,還直接導致汗阿瑪心愛的髮妻憂傷而終,這份恨,汗阿瑪絕對不會比大姐姐輕分毫!

  乾隆陛下本就是個年老之人,又經歷了這番,這身子骨委實損耗不輕,傍晚的時候才堪堪醒來。看著龍榻上昏睡的老父,永瑆嘆了口氣。此番揭露的事實,遠比前世更加沉重,以至於汗阿瑪竟承受不住……這非他所能料,但會演變到如此地步,亦是他一手推波助瀾所致……永瑆眼中不禁浮起三分愧色。

  半個時辰後,乾隆陛下幽幽醒來。

  身為長子的永珹趕忙捧了藥上去,服侍湯藥。

  用了藥,永瑆稟報:「汗阿瑪,愉母妃和蘭貴人已經審問過了,此刻就在偏殿,等著回稟呢。您看……」

  乾隆陛下一聽這話,立刻強撐著爬了起來,「叫她們進來!咳咳!」

  愉妃和蘭貴人,一個是宮裡資歷最深的嬪妃,一個是入宮未久的年輕貴人,二人的年齡差距,只怕都能做祖孫了,然而兩人確實共侍一夫,該以姐妹相稱。

  幾個皇子見狀,連忙退避一側。

  行了禮之後,愉妃正色道:「啟稟皇上,臣妾前去冷宮審問,魏氏緘口不言,一字不發,想來是已經沒有什麼要辯駁的了。」

  乾隆陛下蒼老的臉上泛起一如杭州行宮那夜的寒殺之意,「也就是說,她已經認罪了。」

  「是!」愉妃正色道,旋即又道:「不過皇后娘娘極力否認,還寫下血書,讓臣妾轉呈皇上預覽。」說著,愉妃從袖中取出了滿是血跡的白帛,交給了太監王進保呈至皇帝跟前御覽。

  乾隆陛下只隨意掃了一眼,便冷笑道:「還是那些陳詞濫調!與杭州行宮裡那些狡辯,毫無二致!」

  蘭貴人鬆了一口氣,她恨恨道:「皇上聖明!輝發那拉氏不過就是狡辯罷了!」

  愉妃睨了蘭貴人一眼,便忙道:「皇上,皇后對於謀害順妃、嫁禍魏氏之事,已供認不諱,卻絕不承認唆使慧賢皇貴妃加害端慧太子一事。」

  蘭貴人俏臉上恨意更濃:「不過就是避重就輕罷了!輝發那拉氏不過就是瞧著,往事陳年依舊,證據不足,便索性打死不認,存著蒙蔽聖上的妄想!」

  乾隆陛下點了點頭,「此言有理。」

  愉妃蹙了蹙眉,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皇后啊皇后,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皇上心中對你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再加上蘭貴人讒言不斷,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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