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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醫生離開了她的房間,把一室的寂靜,也留給了她。

  惟惟一小口一小口的早飯,每一次恍神中,總覺得,有一個還在她的身邊,微微偏過頭,他用專注的眼神,看著她,告訴她:

  “豬,你要早點好起來。”

  ……,

  “豬,不錯嘛,你懂得掩飾。”在參觀完她的房間後,肖圖嘲笑她。

  “我掩飾什麼了?”

  他只看了一眼她,惟惟馬上就察覺到了他的意思,心虛地垂下眸。

  是很多糙莓印。

  全部是他印下的。

  “不過,今晚,我終於可以暫時安睡了。”他聳聳肩膀。

  “喂,你睡覺就睡覺,幹嘛爬到我床上?!”她急得大叫。

  “我現在不是要當西門慶嗎?你家的大郎不在家,我當然得抓緊時間,爭取表硯,鞏固jian夫的地位。”他說得很無辜。

  “……”她都無語了。

  “兔兔,你不覺得,我們要是這樣,很沒道德嗎?”

  他桃了眉,“你是指采陽補陰?”

  他一定要說得這麼露骨嗎?

  “反正我們之前也已經不道德了,那就不道德到底吧!”他說得很無所謂。

  雖然這樣講,但是,一夜,他們什麼也沒做。

  她的燒時高時低,身處黑暗之中,一直在出汗。

  原來,人在發病的時候,會特別的脆弱。

  她發現,自己怕黑。

  幸好,旁邊有個胸膛,一直讓她依靠。

  在她輾轉無法成眠,喉間泛起一陣噁心的時候,有一隻微涼的手,會一直撫著地的後背,讓她能舒服幾分。

  也讓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終卷『 金剛心 』 第十二章2

  下午,惟惟又開始發燒。

  整個人身上都是淋漓的汗水,渾渾噩噩的,秀眉微擰,胸口象壓著大石頭一樣,全身酸痛,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的身子超燙。

  “惟惟,我給你打退燒針。”是趙仁誠的聲音。

  溫溫的,讓人覺得又溫暖又冰冷。

  一個男人,怎麼會給人一種那麼複雜的溫度。

  也許,就是這樣的若即若離,才一直吸引著她,飛娥撲火一般吧。

  每一個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她想得到趙醫生的心。

  這是她除夕夜,曾經許下的新年願望。

  她的褲子被微微拉下一點點,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毫不留情地朝著臀部刺了進去。

  嗚嗚嗚嗚嗚,她最怕打針了。

  嗚嗚嗚嗚嗚,疼疼疼。

  “叮咚”外面,有門鈴聲。

  又是誰?趙媽媽嗎?

  迷糊間,她聽到兩個腳步聲。

  “她燒得挺厲害……”趙仁誠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

  “我會看著她。”冷酷無情的聲音,打斷著。

  那個聲音很熟,熟到惟惟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送回了醫院?

  後來有什麼,她已經聽不太清楚,只覺得有一把灼熱的火焰,在燒煉著自己,耳邊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連吐出的氣息,都像高溫的蒸

  氣。

  就在她熱到快受不了的時候,一條冰毛巾覆上了她的臉、她的額。

  好舒服。

  就與那天的冰火兩重天一樣,讓她貪戀不已。

  然後,她的衣扣被微微解開

  嗚嗚嗚嗚嗚,他想幹嘛?,

  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惟惟還是沒有意識的掙扎著。

  “豬,是我,不許給我象條蟲子一樣扭來扭去!”旁邊,一頓冷喝聲。

  她停住了動作。

  因為,這聲音太熟,熟到莫名的心安。

  有冰冷的圓形探入她的胸口處,開始計算著心跳,然後接著是測血壓,再又量休溫。

  “豬,你給我快點好起來!”他的手,握住她滾燙的掌,微涼的溫度讓她舒服到差點(呻)吟。

  最後,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只是昏昏沉沉,疲累的合上眼。

  難耐的冷熱溫度,悄悄地已經退去,只剩下舒適的溫暖。

  惟惟睜開了眼睛。

  一張俊臉,近在眼前,細長的美眸,令人的長睫,俊挺的鼻樑,還有,線條分明到惑人的薄唇。

  兩個人,躺在一個枕頭上。

  惟惟錯鄂,以為自己真的病到不輕。

  她肯定是在做夢,大白天的兔兔怎麼會又跑過來了?

  她才稍微動了一下,肖圖馬上醒過來。

  他先摸摸她的額頭,燒退了。

  她還有接下來七次的化療,每一次的情況,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

  她的免疫力會變得很差,動不動就會生病,而且,第二第三次化療以後,她就會開始掉頭髮,身體的很多器官都會因為毒性而損傷,她的

  聽力也可能會減退,甚至更嚴重的話連指甲也有可能會變形。

  他真的不知道,她熬不熬得過,而他自己,又熬不熬得過來。

  他坐起來,順手,把她也抱入懷裡。

  緊緊的。

  心窩,很疼。

  恨不得,代替她生病。

  他的懷抱太真實,讓惟惟很恍惚。

  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現場的氣氛,詭異了幾秒,因為,她分不清楚現在是在夢境還是在現實中。

  他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仁誠呢?”在他懷裡,她輕聲問。

  瞬間,肖圖僵凍了幾秒。

  在他懷裡,但是,她卻只想著,問及另一個男人的蹤跡。

  “醫院有急電,你男人必須趕去急診。”他聳聳肩膀,裝作很無所謂地告訴她。

  誰讓她男人紅呢?這就是“紅”的代價。

  “那……你怎麼來了?”惟惟呆呆地終於問了出來。

  她男人……-

  這幾字怎麼聽起來好怪。

  而且,醋意很濃啊。

  “請假啊。”他無所謂地回答。

  就那麼湊巧,他在住院部醫生辦公室看值班表,想瞧瞧能不能將他的班次調到最少,正巧偷聽到電話。

  趙仁誠說,自己的未婚妻病了,他出不來。

  但是,醫院的那個病人又太緊急、危險度太高,如果他不來手術的話,病人可能得轉院,對醫院的名望不好。

  於是,他很乾脆地接過電話。

  自告奮勇。

  當然,他當然不是自告奮勇去接手他的病人,而是自告奮勇接手他的未婚妻。

  他講的時候,院長、人事部主任全部都在旁邊,當然所有人欣喜若狂。

  既然如此皆大歡喜,當然是有人只能勉為其難的去上班,而他,拿著請假單來了他家,正大光明的接收他的未婚妻。

  當然,這些小插曲,為了不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人身上,他自然沒有必要對她提。"

  反正,他這人,最在行的就是趁虛而入。

  ……

  惟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心房即失落,又感動,這種兩情緒,來自兩個不同的男人。

  在她發高燒的時候,自己的正牌未婚夫為了病人棄她而去,她見不得光的“jian夫”反而請了假來照顧她。

  這是什麼神馬的世界啊?是正常人,都會覺得自己在洗三溫暖一樣吧,忽冷忽熱吧。

  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見她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他變得心情很好,很開懷的任由她對趙醫生誤會下去。

  肖圖把她抱起來,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騰出一隻手來,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保溫杯。

  “喝掉,我燉了一個多小時了。”至於某人替她燉了很久的海參湯,對方前腳一走,後腳他就立馬倒掉了。

  他是小人他是小人,他是很開懷的人小。

  覺得一點“家庭”溫暖都沒有的惟惟,現在覺得好感動。

  嗚嗚嗚嗚嗚,果然全世界還是兔兔對她最好。

  就著他的掌,惟惟喝了一口。

  好腥。

  她吐吐舌頭,“這是什麼?”

  他不正面回答,“補身體的,反正你喝光就對了!”比那神馬的海參什麼的絕對要好。

  惟惟眼尖從湯底看到浮起的一層白色薄皮,很噁心的樣子。

  那白皮的樣子,還很象她昨天晚上吃過的那道菜。

  惟惟疑惑了,開始產生懷疑,“你先喝一口。”昨天她說這東西很有嚼頭的時候,兔兔唇角還抽了一下。"

  可疑,很可疑。

  果然,一聽說讓他試喝,肖圖唇角都僵凍了。

  他犯難了。

  終卷『 金剛心 』 第十三章。

  惟惟深深的懷疑,這所謂的補品是——

  一想到也許有這個可能,惟惟就全身起毛,很想吐,又嘔不出來。

  所以,干萬一定要是自己誤會了而已啊!

  “呵呵,這女人喝的東西,我們男人喝啥!”肖圖閃躲不及的神情,一直推卸,拍拍精瘦的胸膛,強調自己的健康。

  更讓她懷疑了。

  “兔兔,你手裡是什麼味?”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鼻子上嗅。

  很血腥。

  昨天,她也有聞到這股味,只是她一直沒往心裡去。

  “能有什麼味?補品的味道唄!”他急忙甩開她,更加心虛了,答案更是模凌兩可。

  該死的,那東西很難洗,他用澱粉用鹽巴,反覆的槎,反覆的洗,反覆的沖,整個過程起碼需要一個小時,但是,洗乾淨那東西以後,他

  的手用消毒洗手液反覆清洗幾次以後,還是留有一股味。

  這是補品的味道?是嗎?惟惟眯了眼。

  他最好別告訴她,只是魚膠而已!

  “你喝,我才喝!”惟惟堅持。

  “這女人喝的東西,我喝不好了,你不是損失很大?”他滿口謊言,就是堅持不喝。

  不許和她胡扯!而且是扯這麼尷尬的話題!

  他越是這樣躲避,惟惟越不打算發過他,她越要個答案。

  她把那湯,擱到他唇邊,很倔、斬釘截鐵:“兔兔,你不喝,我也不喝!”說著,她作勢就要把那盅可疑物體推開。

  他也喝,證明給她看啊,證明這只是普通的補品!

  肖圖一貫清淡的神情,出現了惱意。

  這隻豬,她居然讓他喝其他女人的……

  但是,他不喝的話,她就不喝,她不喝的話,身體就不會很快恢復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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