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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風雅看起來比她好得多,他還有閒心欣賞房間的布置。這裡布置的很符合他的品味,和他在書府所住的房間規格很相似,顯然襄王對迎接他的回歸也用了不少心思,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走到銅鏡前去了綰髮的玉冠,褪去帶著寒氣的外袍,只著單薄的白色中衣走到燈架旁邊,執起燈罩,吹滅了燭火。

  陸映真感覺房間忽然黑了,好奇地轉頭望向身後,卻見房間又再次明亮起來,書風雅薄衣散發靠著燈架邊的雕花屏風,雪白的紗帳掩著他半個身子,修長如玉的手上拿起一根毫無雜色的白燭,身後是寬大卻空曠的半個房間,細碎的燭火落在他涼薄的眼中,不語不動,恍若幽魂。

  ……她能說髒話嗎?

  這大半夜的穿成那樣做出這樣的事是打算嚇死誰啊?

  不待陸映真質疑,書風雅已經回過了頭,拿著白燭放到自己下巴處,照亮了在這氣氛烘托下有些森然的臉龐,然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陸映真倏地白了臉,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她皺著眉從床上爬下來,走到他身邊認真檢查了一下,確認他是人非鬼之後,咬牙道:“我雖然沒指望你能像別人那樣知冷知熱溫柔體貼,但你也不能大半夜亂嚇唬人吧?”

  書風雅將白燭挪到一邊,重新點燃燈架上的燭火,罩上燈罩,訕訕道:“我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下,跟你開個玩笑……”

  “你在跟我開玩笑?”

  “你覺得不好笑嗎?”

  她覺得不好笑嗎?

  她覺得她無話可說。

  轉身朝床上走:“我睡床你睡榻,再做什麼奇怪的事我就去告訴全王府的人你是斷袖!”

  書風雅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從身後傳來:“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啊?”

  陸映真回頭困惑道:“你都不知道累嗎?折騰了這麼久,我挨著枕頭就能睡著了。”

  書風雅露出一抹滯澀的微笑,意味深長道:“可是睡著了會做夢的。”

  “做夢就做夢唄,那有什麼……”陸映真說了一半忽然停住,回想起他在馬車裡時說的那些話。

  書風雅見她似有所悟,直起身彈了彈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第32章 …

  書風雅俯身看著滿臉緋紅的陸映真,燭火映照下,她清麗的臉龐仿若蒙著一層輕紗,精緻的五官朦朧飄渺,就像是沉在水面之下,稍稍激起一陣漣漪便會讓她消失。他忍不住將她攬進了懷中,帶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倒在床上。

  陸映真瞪大眼睛看著他:“你說歸說,不要動手動腳啊。”

  書風雅對她的話恍若未聞,細長的眼中閃著細碎的流光,低聲訴說道:“我知道京城有一個好去處,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帶你去可好?”

  陸映真此刻被他緊緊抱在懷中,鼻尖挨著他的鼻尖,說話時幾乎就要碰到他的雙唇。她垂著眼皮訥訥道:“這麼晚了還到哪去,要去明天去好了……”

  “不晚,晚上去才是最好的時間。”書風雅直接將她橫抱而起,踏著輕功躍出了襄王府,在夜幕中掠過一座座屋頂,如一陣風般瞬間沒了影蹤,只餘下二人淡淡的黑影映在月上,周圍似乎還縈繞著些許牛奶似的薄霧。

  玄若臉色古怪地站在牆頭上,手裡握著一枝紅杏,這是剛剛書風雅翻過牆頭時留下的。

  她很困惑也很無措,這東西到底要不要交給王爺?而且,要怎麼和王爺稟報世子的去向?實在不是她不去追,而是她追不上啊,世子的輕功和武功一樣卓絕,即便是他還抱著個人她也未必追的上。

  玄若糾結半晌,最終決定寫信呈給襄王,她寫起信來和說話一樣簡明扼要,只寫了三個關鍵詞:世子·紅杏·出牆。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晚節不保的書風雅帶著陸映真落在了京城外一處高山的半山腰上,山上盛放著各種各樣美麗的鮮花,伴著茂盛的樹木一起隨風搖曳,景色優美,怡人心神。

  陸映真看了一眼便道:“若是要賞景何不白天再來?晚上也看不清啊。”

  書風雅未答,只是牽著她的手朝山的另一邊走,他應是很熟悉這裡,即便周圍光線很暗,依舊可以準確地找到平坦的路途,陸映真牽著他的手走在他身後,完全不用擔心會絆倒和對前方未知的恐懼,她突然就安下了心,本有些抱怨他不讓她休息的思慮也沒有了。

  她跟著他最終停在了一個山洞外面,洞口旁擺著些精緻的燭台,燭台旁還放著嶄新的火摺子,書風雅鬆開她的手蹲了下去,將燭台一個個點燃,然後拿起一個轉頭對她道:“我們進去。”

  陸映真一邊跟著他走一邊神奇地看著他:“這裡怎麼會有燭台的?難不成是你事先準備好的?不對勁啊,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時間來準備這些……”

  書風雅回頭對她一笑:“以前到京城來,不想住客棧的時候就會住在這,所以會留下一些東西下次備用。久而久之,我來之前,襄王便會命人在此先準備好。”

  “……”有家不能回,可憐的娃。陸映真看著書風雅的眼神帶了點疼惜。

  書風雅只當沒看到,牽著她拐進山洞裡,順著石壁點亮一盞盞壁燈,洞內豁然明亮,廣闊而充滿了裊裊霧氣的溫暖環境讓陸映真立刻愣住了。

  書風雅鬆開她的手,靠在石壁上,勾唇道:“怎麼樣,不錯吧?”

  陸映真訥訥地點頭,目光透過薄霧望去,赫然看見洞中有一汪溫泉,周圍裊裊的溫暖霧氣便是溫泉的水汽,溫泉水清澈見底,濕氣帶著些硫磺的味道,盈盈裊裊地瀰漫在洞中。

  而就在溫泉的左邊,擺著一張沉香木床,床是圓形的,很大,有四根床梁,床梁四角由鏤空金鉤吊著雪白的輕紗,每個角上都掛著一兩串細長的玉柱,風一吹進洞中,呵著霧氣飄揚的輕紗便會帶著玉柱發出叮鈴鈴的清脆響聲,悅耳極了。

  陸映真看得唏噓不已,因為覺得他有家不能回而產生的那點疼惜完全消失不見:“你可真會享受……”

  書風雅摘了束髮的玉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鴉羽般烏黑的長髮如流水般滑過肩膀,削薄的唇一起一合:“還可以。”

  陸映真點點頭,然後走近他認真地問:“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麼晚了帶我到這裡要搞什麼了吧?”

  書風雅褪去重紗長袍,嘴角有點意味深長的笑意:“搞鬼。”

  陸映真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書風雅今天看她的眼神有點驚悚。不是說恐怖,也不是嚇人,而是讓人慎得慌。怎麼說呢,就是讓人覺得他是一隻豹子,而你就是被他盯上的獵物,他的眼神似乎可以透過她層層衣物看到她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溫泉可以淨心宜神,泡一泡會很放鬆,真真不想試一試麼?”豹子眯起了眼,笑著問她。

  陸映真雙手捂臉:“你在這我怎麼試……”

  “就是因為我在才要你試一試。”

  “……”

  書風雅走近她:“真真,今晚我們不走了好麼?”

  陸映真被他迫得靠在了石壁上,他貼得她很近,洞內本就因有溫泉而溫度很高,此刻她已出了一身汗:“你不回去的話襄王一定會到處找你的。”

  “不會,我已經通知過他了。”

  “通知過了?什麼時候?”

  “出來的時候。”只著單薄長衫的書風雅輕輕抬手去解陸映真的腰帶。

  陸映真連忙護住腰,書風雅乾脆轉換陣地撫上她的胸口。

  剎那間,四目相對,鴉雀無聲。

  書風雅眼色很柔地看著她,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盈滿了她的鼻息,她的一切都充斥著他的味道:“真真一定要告訴我我的缺點,要不然呆會我那麼對你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良心很羞恥很對不起你。”

  “……我拒絕。”

  書風雅挑挑眉:“一定要說。”

  陸映真欲哭無淚道:“你先拿開你的手再說!”

  書風雅微笑:“如果一定要二選一的話,那你還是不要說了。”他趁著她不注意解開她的腰帶,將她橫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沉香木床上,床榻因二人突然的到來而微微晃動,懸掛在床梁角上的玉柱撞擊在一起,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陸映真緊張極了,小臉雪白雪白,顯然被嚇得不輕:“你……你……”

  書風雅低頭以吻封住她的口,一手扣住她兩手手腕,抬起來壓在她的頭頂,另一手不辭疲倦地解著她的衣帶,很快便將她衣衫盡數褪去,只餘下一件薄薄的月白色肚兜,染了薄汗的雪白肌膚泛著瑩潤的流光,直叫他看得眼睛發燙。

  陸映真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不停地掙扎著,屈膝想要將他頂到一邊,卻意外的蹭到了一些起了變化的東西,頓時面色大窘,微閉著的眼眸倏地睜開,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書風雅自喉中發出低低一笑,震動了胸腔,精瘦的胸膛隔著質地柔軟的長衫和肚兜輕輕蹭著她的溫香軟玉,惹得二人一起心焦煩躁起來。

  書風雅在這時停下了他的吻,她的唇瓣被他吻得紅潤而飽滿,帶著些二人糾纏時留下的銀絲,她看著他的眼神分明已經迷濛,卻還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倔強得惹人憐愛。

  “你剛剛……是不是問我你有什麼缺點?”陸映真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趕忙別開頭防止他再次“突襲”。

  書風雅隨著她略微偏頭,鳳目斜勾著她:“是,你現在要說了麼?”

  “嗯,我要說。”

  書風雅鬆開了禁錮她手腕的手,側身倚在床邊,頗有興致地看著她緊張地在床角縮成一團,抬起一根手指抿過唇角,低低道:“說吧。”

  他明顯帶著暗示的動作讓陸映真越發窘迫,她拉了拉凌亂的衣衫抱膝坐在角落,睨著他道:“你太喜歡跟我親熱了。”

  書風雅:“……”

  “這算缺點吧?”

  轉頭從一旁矮几下的隔層中執起琉璃杯,一手再次牽起陸映真走下床去,書風雅淡淡道:“勉強算吧。”

  陸映真被他這麼忽然一拉,沒有系太好的衣帶又被扯開了,她懊惱地看了一眼繡著碧荷的月白肚兜,生氣道:“你又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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