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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相比較書風雅光明正大的利用,寧寒霄這種不聲不響的利用更讓她厭惡。

  如果她這一輩子都不能逃離被人利用的局面的話,那她更希望被自己不討厭的那個利用。

  “若小姐想見公子,我倒有個辦法。”

  御無香的話打斷了陸映真的思緒,她皺眉問道:“什麼辦法?”

  御無香微微一笑,忽然抬手在她後頸打了一下,在她驚恐地注視下接住了她昏倒的身子,抱著她進了一座府邸,繞過一座花壇,走到府邸後院,對著一扇緊閉著的房門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先生,您要的人我帶來了,我的解藥……”

  話未完,房門便被人打開了,一個約莫三十幾歲,面相陰柔頗為女氣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遞給御無香一個白色瓷瓶,接過昏迷的陸映真,捏著絲帕的手翹著蘭花指,細聲道:“這就是江南首富陸家的千金小姐?”

  御無香點頭:“如假包換。”

  男子擺了擺手:“你退下吧,那便是解藥。”

  御無香轉身離開,走到一半忽然又回頭:“……書公子不會再找我了吧?”這一招無間道玩得頗為忐忑,書風雅不會來找後帳吧?OTZ。

  男子造作地抬眉:“自然不會,還不快滾。”說完便拖著昏迷的陸映真進了房間,嘴裡念念叨叨著“江湖粗人果然小家子氣”之類的話。

  御無香舒了口氣,思索著書風雅既然是為房中那位神秘的先生辦事的,那先生決定放了他,書風雅便不會再找帳了吧……這樣想著,他安心地離開了。

  而陸映真進了房間沒多久便醒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個人,還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書風雅!?”陸映真詫異地看著他,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她下意識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身子,竟不知何時被除去了衣物,全身一。絲。不。掛。

  書風雅本來閉著眼,被她這麼一吵慢慢睜了開來,雙眼迷濛似含著薄霧,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陸映真急了,抬手去拍他的肩想要弄醒他,卻在自己的手落下之後,猛地見書風雅眉頭一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黑眸黯然,緊緊咬著下唇。

  陸映真看著自己的手訥訥道:“我沒用力氣呀,你怎麼,怎麼……”

  書風雅吸了口氣,緩緩掀開被子半坐起身,赤。裸的上身背對著她。

  陸映真呆住,隨之愕然。

  只見他那本該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竟帶著道道血痕,密密麻麻,陰森可怖,有的血痕甚至仍在冒著血珠,顯然是受傷不久,且下手極重導致的。

  第22章

  陸映真和書風雅蓋的是同一條被子,被子質地柔軟絲滑,隨著書風雅的起身拉開曖昧的弧度,陸映真未著寸縷的身子依稀可見。所幸書風雅未曾回頭,否則陸映真一定會被羞死。

  不過,她現在卻無暇顧及這些,她倏地坐起身抬手從他的下巴處將他的臉扳過來,顫聲問:“是誰做的?”

  “主子。”輕描淡寫。

  陸映真愕然:“主子?”雖然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究竟是要達到什麼目的,但她一直堅定地認為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從沒想過他會有主子。因為,他從小到大給她的印象都只是孤獨和自我。

  “是。”薄唇輕抿,抬手拭去額上汗珠,鳳目微垂,略微勾唇,“被子。”

  陸映真循著他的視線朝下看去,慌忙朝上拉了拉絲被,臉色微紅:“都這樣了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嗯。”玉色的手掀開被子,忍著背上的疼痛翻身下床,在陸映真不可置信地注視下赤身走向衣櫃,尋了件素白的長袍搭在身上,薄薄一層,被血痕瞬間浸透,背上開出無數美麗的血花。

  “你的傷還沒處理呢,怎麼就穿衣服了?”陸映真被他背上的傷口震撼到了,想都不想脫口道。

  “衣服。”書風雅頭也未回,從衣櫃裡拿了件款式差不多的袍子,夾帶著褻衣中衣一起揚到了床上,“這裡沒有女裝,先將就吧。”

  陸映真悟,伸手落了床帳,很快穿好了衣裳,可等她下床時,書風雅也已經更衣妥當了。

  她欲說什麼,卻被他搶了先:“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不著寸縷躺在一起,是幹了些什麼?”

  ……這種事她是不會忘記的但也不用提醒的這麼直接吧。OTZ

  陸映真不由憋氣,故意道:“你的意思,難不成是你背後的傷是我抓的?”

  書風雅側首看她,鳳目如絲:“不錯。”

  “這種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是。”坦白承認,琉璃杯盞襯著玉色指尖,“與你說笑而已,別放在心上。”

  “這輩子是忘不了了。”

  “怎麼才能忘?”書風雅笑了,傍晚昏暗的光線下,面龐隱隱發亮。

  陸映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感覺不到痛嗎?”

  書風雅眉目一動,輕描淡寫:“不痛。”

  “剛才皺眉的人是誰?”

  書風雅不語。

  “脫了衣服,找點藥,我給你上藥,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書風雅拒絕:“不必。”

  “自己脫,我給你脫,二選一。”

  書風雅目色微凝,望了望周圍:“不喜歡這裡。”

  “……”陸映真認命地朝門口走去,“寧寒霄應該在到處找你,我想你應該有安全的地方給自己養傷的,對吧?”

  書風雅自後跟著:“對。”

  “你為什麼會受傷?”問得似乎漫不經心。

  書風雅嘴角彎了彎:“你抓的。”

  陸映真止步,本打算等他的傷上了藥再追究自己為什麼會赤身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她已經在他不斷的挑釁之下沒了耐心。

  書風雅自然知道她要問什麼,頎長的身姿挺拔地立在那裡,青絲如瀑,如畫中仙。

  然而,陸映真的問話卻被另一人阻止,那人搶在了她之前開口,語帶絕望:“公子,解藥是假的……”御無香從府宅牆外躍進來,見到書風雅時眼中升起一絲希望,捂著心口朝他踉踉蹌蹌走來,到他面前時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書風雅如畫臉龐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早該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有解藥。”

  “我一時糊塗……”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犯的錯付出代價。”

  “公子救我……”御無香已經沒有力氣為自己狡辯,只能虛弱求救。

  陸映真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想要開口求情,卻又覺得他活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自在地別開了頭。

  書風雅看了她一眼,取出一顆藥丸丟在地上,御無香立刻撿起藥丸服下,即便那藥丸沾染了塵土,已經髒了。

  服下藥丸,御無香的呼吸漸漸平穩,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過來,他盤膝調息一番,吐了口氣,起身單膝跪地道:“御無香今後願追隨公子左右絕不會再有二心,如若違背此言,便讓我……”

  “不必起誓。”書風雅鳳目冷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御無香抬頭,滿臉茫然和疑惑之色,顯然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要救他。

  “但有些事你還是可以做的。”書風雅丟下這句話便領先離開了這座府宅,他不喜歡被人暗中看著的感覺,更不喜歡那個看著他的人,所以他要立刻離開這裡。

  陸映真見他走了,幾步追了上去。御無香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起身跟了上去,只是在走出大門之前,望了一眼府宅的左側花叢,那花叢之後可以見到一把古舊太師椅的半個邊沿,椅子扶手上搭著一隻白皙乾燥的手,手的指甲修得整整齊齊,華貴精美的錦袖蓋住了半個手背,依稀可見那袖口處的紋絡是龍。

  御無香心下一驚,迅速離開了這座府邸。

  仍是初到此鎮時落腳的客棧,仍是那個被寧寒霄和慕劍飛抓住的房間。

  書風雅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端坐到桌子邊,吩咐陸映真:“我有些餓,想吃碗素麵,你為我做可好?”

  陸映真恍惚了一下,沒有很快回答。

  “做好了告訴你一切。”

  “好。”陸映真轉身就走。

  御無香立在一旁,有些不解,卻也不敢吭聲。

  待房門關上,書風雅寬衣解帶:“左邊桌子第三個抽屜里的藥拿出來。”

  御無香見他脫衣有些發怔。書風雅本就絕色,沉默不語時清俊玉面頗有些雌雄莫辯,他做出這般曖昧的動作,縱然同是身為男子,御無香也忍不住微微蕩漾。

  是,男人算什麼,他可是聞名天下的採花賊,向來是男人也照采,可眼前這個男人卻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直撓得他心痒痒的。

  “想死儘管繼續看。”

  一聲聽不出喜怒的警告傳來,御無香猛地回神,看清他背後的傷痕,明白了他的意思。順從地轉身到他所說的位置取了藥,走過去正要給他上藥,便見他眉頭一皺,房門很快被人推開,陸映真端著一碗素麵,灰頭土臉地看著二人。

  剎那間,陸映真只覺腦子裡有根弦斷了,整個人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焦味。

  御無香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無所適從。

  書風雅倚桌垂頭,無奈嘆息。

  陸映真則看著他久久無法回神,衣衫半褪春。光乍泄,美景如畫難得一見,回不過神也情有可原。

  書風雅見她半晌無語,抬了頭去卻發現她依舊盯著自己看,笑容如漣漪般漫延開來,動聽的聲音帶著絲絲清幽:“如何啊?”

  這三個字讓這間房中除了他之外的兩個人皆是渾身一震。

  陸映真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端著素麵走進來,將面碗放在桌上,瞪著御無香。

  御無香無措地看向書風雅,書風雅淡淡道:“出去。”

  御無香立刻逃似的抬步離開,卻被陸映真攔住,她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藥!”

  御無香奉上藥瓶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掉了,甚至忘記了幫他們關門。

  書風雅輕抬手腕,掌風一去,門已關上。

  陸映真看都沒看那門一眼,拿起藥瓶笑眯眯道:“想吃素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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