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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白靴跨出門去,第三次離開,柳若湖仍是毫不猶豫。

  舒冉一直看著他,直到他墨紫色的長袍再也望不見分毫才收回眼神。

  這時候的舒冉看上去還很正常,她慢慢走回床邊躺下,拉起被子蓋好,閉上了眼。然後,她被子底下的手忽然握緊了拳,翻身側頭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今晚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睡得著了。

  事實證明,一個女人跟著誰就會去愛誰,而一個男人不管是和誰在一起,自己最愛的人一直都會放在心裡。

  翌日,天氣大好,舒冉一早就被吵醒了,人偶山莊能吵醒舒冉的人很多,但敢吵醒她的人卻只有兩個,來的人便是其中之一,江有祀江護衛。

  “舒姑娘可醒了?”

  舒冉是被他那一成不變的冰冷聲音給凍醒的,她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紅腫,神色哀怨。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才剛剛睡著,而且在她看來,只要她不吭聲,江有祀就會離開。

  但她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江有祀不但沒有離開,還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坐著的那個黑口黑面眼神毒辣的女人,江有祀腳下略一停頓:“抱歉,在下以為舒姑娘不在,所以進來看看。”

  “不回話就是不在?”舒冉冷冷地問。

  “難道舒姑娘是故意不回答在下的?”江有祀反問道。

  舒冉被反問得無語,只得轉移話題:“不知江公子大清早來我這裡有何貴幹?”

  “在下奉宮主之命,來叫舒姑娘過去侍奉。”

  “侍奉?”舒冉一直眯著的眼猛地睜大,神智漸漸清晰:“你說要我去侍奉誰?”

  “當然是侍奉宮主。”

  “我沒聽錯吧?”

  江有祀嘴角一抽,“沒有。”

  “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舒姑娘若醒了便趕快起來吧,不宜讓宮主久等,這不合禮數。”江有祀當然不會跟著她胡鬧。

  舒冉昨晚是和衣而睡,所以也沒什麼需要整理的,她翻身下床,淡淡道:“好,我這就去,但我得事先聲明,我長這麼大還沒伺候過誰,呆會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江公子還要多替我求情才好。”

  江有祀伸出手臂比向門口,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舒姑娘太妄自菲薄了,在宮主那裡,舒姑娘的話要比在下的有分量的多。”

  舒冉撇撇嘴,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你也起這麼早?”

  “在下一個時辰之前就已起來了。”

  舒冉聽了,忍不住看向他:“你起這麼早,那宋丞相他……”

  江有祀淡淡回望了她一眼,“舒姑娘若有什麼想問的,倒不如直接問宋丞相本人。”他說完話便看向了前方。

  舒冉循著望去,宋若荀一身白衣,長發高束,正手持書卷信步走來,氣質清俊,渾身泛雅。

  舒冉擺出一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表情,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但在下認為,舒姑娘還是不要讓宮主久等為好。”江有祀又看了宋若荀一眼,打開柳若湖的房門,將舒冉塞進去立刻關上。

  宋若荀單手負後,玉面冷凝,與同樣面無表情的江有祀堪有一比。

  “讓開。”宋若荀站在門前命令道。

  江有祀頭也不轉,“宮主還未起,宋丞相有何事還是稍後再說。”

  房外氣氛一觸即發,房內卻靜的仿佛一潭死水。

  舒冉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間去,昨晚的事她還有陰影,她暗暗在心裡下了決定,一定要遠離這個男人,因為她有預感,再跟他廝混在一起,她會受很多罪。

  但不要以為只有柳若湖這樣的大神才會閃閃發光,像舒冉這樣的小角色也可以,因為柳若湖已經發現她了。

  “你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

  這聲音聽上去慵懶過度,疲憊不堪,已經變得有些奄奄一息了。

  舒冉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不是她不想進去啊!她緊張的想上廁所她怎麼進去啊!要進去也等她不緊張了或者先方便一下行不行啊!

  “不說話?也好,那就讓有祀和宋丞相多相處一會。”柳若湖說的很無所謂。

  舒冉翻了個白眼,柳大神您不要說得好像鬥地主那麼簡單好不好?她才不會傻到以為江有祀是在和宋若荀“培養感情”……就宋丞相那脾氣,即便打不過江有祀,他也絕不會退縮的……

  思索再三,為了不傷及無辜,舒冉還是踏進了裡間。

  剛掀開垂掛的珍珠帘子,立刻就有一股濃郁的桃花香撲鼻而來,舒冉淡定的繼續往裡走,撩開一層桃色輕紗帳子,忽視地上撒滿了的桃花瓣,在最裡面的圓形大床上,舒冉看到了那個嫵媚纖瘦的身影。

  有些人就像月亮,放在哪裡,哪裡就會銀白一片,皎潔清麗,柳若湖就是這樣的人。

  舒冉身處的這間屋子雖然奢華堂皇,卻還沒有美到神化,但只要柳若湖躺在那,躺在那萬千花瓣的中央,你就會感覺仿佛身處一片雪地……一切都是白茫茫的……除了他,只有他。

  他只不過淡淡一笑,她已腳下不穩。

  “昨晚睡得可好?”

  睡的自然不好,但她不敢說實話:“很好。”

  “那為何眼睛這般紅腫?”

  舒冉一怔,身子前傾望進鏡子,雙眼果然腫的厲害。

  不知如何解釋,舒冉只好推脫:“可能是不太習慣吧,畢竟第一次離開皇宮。”

  這個理由實在合理,柳若湖也沒辦法挑剔,他把桃花眼眯地狹長,隔著床帳向她招了招手,像呼喚寵物一樣:“不妨事的,日子長了自會習慣,來,為我更衣吧。”

  更——衣?

  舒冉腦袋上出現這兩個鑲金大字。

  “你不但有求於我,還答應了做我的婢女,如今吃我住我,難道不該服侍我?”

  這句話說得天衣無fèng,舒冉都覺得自己再不服侍他的話都天理不容了。

  “可我不太懂得服侍人。”舒冉很坦白,這是事實,雖然她不懂的原因並非是她的公主之身。

  可柳若湖卻想得完全是因為這個,“不懂可以學,沒有人天生就懂得服侍人。”

  此言一出,舒冉二話不說轉向屏風,拿起衣架上看似厚重,卻輕巧柔軟的墨紫色長袍,就義似的走向床邊。

  柳若湖側躺在床上,圓形床帳朝下撒著,舒冉還看不到他的神情。

  待她撩開了帳子,入目便是一片玉色胸膛,那吹彈可破的晶瑩和圓潤飽滿的光澤,將她的鼻血全部勾引了出來。

  柳若湖趴在床上,半個身子朝外伸著,單手支著頭,長發纏著他的手臂直垂下地:“你怎麼了?”

  “沒什麼,天氣太熱,有點中暑。”舒冉仰著脖吸鼻子,將幾欲湧出的鼻血憋了回去。

  柳若湖紅唇輕抿,優雅地反躺床上,自小腹之下用單薄的白錦緞遮著,其他地方全部赤~裸……辱~暈嬌艷,冰肌玉骨,腰肢裊娜,似弱風拂柳。

  舒冉再回來時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其實她穿錯了。

  她應該和柳若湖互換靈魂才對,因為他完全比她更適合當女人,他實在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去誘惑別人,這樣的男人是個天生的矛盾體,最聰明,也最危險,最不能靠近,也最讓人忍不住親近。

  就像舒冉,她現在已經快被柳若湖搞瘋了。

  第14章 …

  看到舒冉窘迫的樣子,柳若湖似乎總是很開心,但其實並非是他一定要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而是舒冉的痛苦總是可以把他給逗樂了……

  “今天不穿這件。”

  等舒冉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忍著心裡的悸動將衣裳送到了柳大神手邊,柳大神卻只是淡淡一掃,便玉手一抬拒絕了。

  舒冉很想咆哮:你這又要鬧哪樣啊?

  但很可惜她沒那麼大膽子:“那穿什麼?架子上就這一件。”

  柳若湖似漫不經心地睨了一眼牆邊的立櫃,“那裡有。”

  和柳若湖相處的這幾天,舒冉深諳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你不願意辛苦,他就會讓你很痛苦!所以舒冉毫無怨言地走到了牆邊。

  站定,打開衣櫃,舒冉又忍不住腹誹了……柳若湖他真是個男人嗎?

  怎麼他衣櫃裡的衣服比二十一世紀的女人還多?

  手指輕輕划過一件件精緻華麗的錦袍,舒冉有些好奇,這些衣服明明顏色繽紛,炫彩奪目,可為什麼她從沒見柳若湖穿過呢?

  “拿件衣服而已,怎麼那麼久?”

  ……柳公子已經開始著急了,哎,拿件衣服的確不難,難的是給你拿衣服呀!

  “衣服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要穿哪件。”舒冉實話實說。

  柳若湖黑眸里閃過一絲笑意,“你喜歡哪件?”

  舒冉回頭望了他一眼,柳公子的臉就像剝了皮的荔枝一樣滑嫩,她摸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柳若湖神色微妙,眼中若有所思。

  舒冉趕進改口:“我的意思是,都很漂亮,都很喜歡,找不出最愛的。”

  “如果我非要你找出一件呢?”柳若湖不慌不忙道。

  舒冉轉回頭望著那些隨便挑出一件都夠她錦衣玉食一輩子的華服,“我喜歡黑色!”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衣櫃裡的衣服雖多,卻沒有一件是黑色的。

  柳若湖聽了,桃花眼裡便凝了點莫測的笑意,“是麼?”

  “黑色比較誘惑。”

  她說了這一點柳若湖已微微側過了頭,如玉的臉上泛起一抹嫣紅,“真的?”

  舒冉垂下眼:“真的。”

  “有祀啊。”柳大神翻身下床,白色錦緞裹著雪色玉體,他沒理舒冉,而是直接喊了正在門外阻擋宋若荀的江有祀。

  江有祀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護衛,一聽到柳大神的召喚,他立刻丟下手上的一切,推門而入。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進來絕不會只是他一個人。

  宋若荀一進門就望見了衣衫不整的柳若湖,所幸舒冉離柳公子距離挺遠,否則宋丞相恐怕再也咽不下這口氣了。

  “你跟我出來。”宋若荀淡淡一句說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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